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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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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十骑星奔寻证往,一仓寥落见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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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通鉴?忠良传》载:“天德二年冬,前石府账房柳明匿昌顺郡王萧栎府,得萧栎与太保谢渊探视,乃献石崇西山秘廪图。图载秘廪在西山黑松林断崖下石窟,内积粮草银钱,更藏与北元使者密谈牍(记火药交易、互市许诺诸事)。萧栎即遣玄夜卫校尉周冲(从六品,掌巡逻缉捕)率十骑星夜赴西山,至则廪空:仓门铜锁裂,粮囤倾、银箱破,惟留半枚玄夜卫北司铁牌(刻‘崇’字,为石崇心腹所持)。

谢渊察石崇近三日内四赴诏狱(借‘探视旧党’为名),每携锦盒往返,乃断‘崇闻风移证于诏狱’—— 诏狱为石迁旧辖,地牢深处有暗室(昔年镇刑司藏赃之所),狱卒多崇旧党,易匿物。柳明复忆‘崇私铸暗室钥,柄刻‘镇刑’二字,藏诏狱值房梁上’。时诏狱署提督徐靖(从二品,旧党)默纵崇入内,秦飞旧部亦暗通消息,致秘廪证迁,寻证之局转至狱墙深处。” 西山空廪显奸踪,诏狱藏证露新机,此天德朝 “忠良追证、奸佞避罪” 之关键博弈也。

西山觅廪

黑松掩廪断崖阴,炭笔摹图录罪箴。

十骑星奔寻证往,一仓寥落见奸心。

铜锁纹痕藏急逸,铁牌残字显朋侵。

莫愁线索随云杳,狱底犹存秘钥深。

萧栎府偏院的青石板缝里长着几株杂草,秋风卷着枯叶落在窗台上,柳明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攥着半块麦饼 —— 这是他今日的午饭,粗粝的麦麸剌得喉咙发疼,却远不及他心里的苦。自逃到萧栎府,他夜夜梦到父母被缇骑抓走的场景:那年他才十五岁,父母作为石府管家,偶察石崇私吞大同卫冬衣银,刚要托人递信给御史台,就被石崇诬为 “通北元贼寇”,连夜押进诏狱,月余后传来 “疾亡” 的消息,直到他掌石崇私账,才在旧档里看到 “杖毙狱中” 的真相。

“柳先生,郡王与谢大人来看你了。” 院门外传来萧栎贴身暗探的声音,柳明猛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麦麸,快步迎上去 ——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石崇的西山秘廪,是他藏在心里最关键的秘密,也是报父母之仇的最后希望。

萧栎与谢渊走进小院,谢渊穿着绯色官袍,腰间系着玉带,却没半点架子,先开口道:“柳先生近来可好?今日来,是想请你再忆石崇的罪证,若有遗漏,也好尽早补全。” 柳明的眼眶瞬间红了,躬身道:“谢大人、郡王,小人有一事要禀 —— 石崇在西山有处秘廪,藏着他贪来的粮草银钱,还有与北元使者的密谈记录,那些记录,能定他的死罪!”

萧栎眼睛一亮,连忙引他进屋内:“柳先生快说,秘廪在西山何处?可有标记?” 柳明走到案前,拿起炭笔 —— 这是萧栎府杂役用的粗炭,笔杆粗糙,却能画出清晰的痕迹。他先在素纸上画了个圈,标注 “黑松林”:“这是西山深处的黑松林,有三棵老松长得极密,树下有块青石板,是路径的起点。” 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深黑的线条,像他记忆里的山路,每一笔都带着恐惧与恨。

他又沿圈画了条曲径,在几个转弯处点了黑点:“这路上有三处暗沟,石崇让人用茅草盖着,不知情的人会掉进去;还有两处草丛是伪装,下面是陷阱,只有跟着石崇走的脚印,才能避开。” 柳明的手微微颤抖,想起三年前石崇带他去秘廪的情景 —— 那时他还不知道父母的死因,只觉得石崇带他去 “秘密地方” 是信任,后来才明白,那是石崇想让他 “见证” 自己的罪,也是想随时灭口。

最后,他在曲径尽头画了道断崖,标注 “石窟在崖下左侧,廪门是块三尺见方的青石”:“那青石是伪装,转三圈就能打开,里面有个石窟,密谈记录放在最里面的木箱里,锁是黄铜的,钥匙只有石崇有。” 画完,柳明指着纸上的年轮状墨印:“这是廪门的机关,转的时候要用力,石崇说‘转不到位,会触发里面的弩箭’,小人当年只在外间待着,没敢进石窟深处,却听清他跟心腹说‘密谈牍比银子重要’。”

谢渊俯身看图纸,指尖划过 “黑松林”“断崖” 的标注,问道:“柳先生,石崇多久去一次秘廪?每次带多少人?” 柳明想了想,回答:“大概每月去一次,每次带两个心腹,都是玄夜卫北司的人,手里拿着刻‘崇’字的铁牌,说是‘能通融路上的关卡’。” 萧栎接过图纸,对谢渊道:“事不宜迟,我派周冲去,他是玄夜卫的老校尉,懂追踪,也能应对路上的风险。”

萧栎的书房里,玄夜卫校尉周冲单膝跪地,双手接过西山秘廪图。他穿着玄色校尉服,腰间佩着长刀,刀鞘上刻着 “玄夜卫北司” 的字样 —— 虽属北司,却因看不惯秦飞助石崇作恶,暗中投靠周显,成了萧栎可信任的人手。“郡王,属下领命!” 周冲的声音洪亮,目光坚定,“十骑已在校场待命,即刻便可出发,定将密谈牍带回!”

萧栎点点头,从案上取来一枚玄夜卫亲军令牌(周显所授,可调动沿途哨所):“这令牌你拿着,路上若遇关卡阻拦,亮牌即可;到了西山,先勘察四周,若有石崇的人,先擒后审,别硬碰硬 —— 密谈牍要紧,人可以后续再抓。” 周冲接过令牌,塞进怀中:“属下明白,若秘廪有守卫,属下会先绕开,取到密谈牍就撤。”

谢渊补充道:“周校尉,你注意看秘廪的仓门 —— 若门是完好的,说明石崇没察觉;若门被撬,就留意地上的痕迹,比如脚印、兵器残片,这些能帮咱们判断是谁转移了罪证。还有,密谈牍是纸质的,石崇可能会用油布包着,你在石窟里仔细找,别漏了角落。” 周冲躬身应道:“谢大人放心,属下会仔细勘察,绝不放过任何线索。”

周冲走出书房,快步走向校场。校场上,十名玄夜卫骑士已备好马匹,手里握着长矛,背上背着弓箭,马鞍旁挂着干粮和水囊 —— 都是按萧栎的吩咐准备的,轻便且实用,适合星夜奔袭。“校尉!” 骑士们见周冲来,齐声喊道。周冲翻身上马,举起手中的图纸:“目标西山黑松林,沿途加速,不许出声,到了地方听我命令!”

马蹄声在夜色中响起,十骑像一道黑影,冲出萧栎府,往西山方向奔去。路上,周冲不断催促马匹,却也时刻留意四周 —— 西山属京郊,平时有玄夜卫北司的哨所巡逻,秦飞虽被贬,旧部仍在,若被发现,会平添麻烦。好在有萧栎给的令牌,过第一个哨所时,哨兵见了令牌,只问了一句 “郡王的差事?”,便放行了。

奔出半个时辰,周冲勒住马,让骑士们停下休息 —— 马匹需要喘口气,人也得喝点水。他靠在一棵树下,拿出图纸,借着月光再看一遍:黑松林在西山南侧,离京城有五十里,按现在的速度,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兄弟们,再加把劲!” 周冲对骑士们说,“到了黑松林,咱们就离成功近一步了,到时候郡王和谢大人都会记着咱们的功劳!” 骑士们齐声应和,重新翻身上马,马蹄声再次响起,消失在夜色中。

天快亮时,周冲带着十骑终于到了西山黑松林。他先让骑士们在林外隐蔽,自己则下马,借着晨雾,悄悄摸进松林 —— 按柳明的图纸,松林里有三棵老松,树下有块半人高的石头,是秘廪路径的起点。

果然,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周冲就看到了那三棵老松,树下的石头上还留着石崇心腹刻的记号(一道横线,两道竖线)。他沿着石头旁的小路往前走,避开柳明说的暗沟和陷阱 —— 有的暗沟上盖着茅草,轻轻一踩就会陷下去;有的草丛下是木板,下面是空的,稍不注意就会掉进去。周冲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先试探,确保安全后再往前走。

又走了半个时辰,断崖出现在眼前。周冲趴在崖边往下看,断崖下左侧果然有个石窟,洞口被一块青石挡住,与柳明的图纸完全一致。他打了个手势,让骑士们在崖上警戒,自己则顺着崖壁上的藤蔓,慢慢滑到石窟前。

青石上没有明显的痕迹,周冲试着转了转 —— 纹丝不动,看来是需要特定的力度。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青石,用力顺时针转了三圈,只听 “咔嗒” 一声,青石缓缓移开,露出石窟的入口。一股霉味从里面飘出来,夹杂着粮食的气息,周冲从腰间摸出火折子,点亮后走进石窟。

石窟不大,约有两间屋子大小,里面的景象却让周冲心头一沉:地上散落着粮食,有的已经发霉;几个银箱倒在地上,里面的银子不见了,只剩下几块碎银;最里面的木箱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纸质的东西。周冲拿着火折子,仔细检查每个角落 —— 石窟的墙壁是实心的,没有暗格;地上的粮食下面也没有隐藏的东西;木箱的锁是被撬开的,锁芯有明显的划痕,像是用特制的工具弄开的。

周冲走出石窟,在洞口的地上发现了半枚铁牌 —— 玄夜卫北司的制式,上面刻着个 “崇” 字,边缘还有磨损的痕迹。他捡起铁牌,放在手里掂量:这是石崇心腹的信物,当年秦飞给石崇的人都发过这种铁牌,凭牌可以调动北司的小股人手。“看来是石崇自己转移了罪证。” 周冲心里想,又在周围勘察了一圈,发现几串脚印 —— 都是成年男子的,穿着玄夜卫的靴子,往松林外的小路去了,看来是石崇的人转移罪证后,从这条路离开的。

周冲爬上崖,对骑士们说:“秘廪空了,罪证被转移了,咱们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禀报郡王和谢大人。” 骑士们虽然失望,却也明白事已至此,只能先返回。周冲带着十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手里攥着那半枚铁牌 —— 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或许能帮谢大人找到罪证的去向。

萧栎府的书房里,谢渊正看着石崇近旬的行踪录 —— 这是周显派人送来的,上面详细记录了石崇每天的去处:三日前去了镇刑司旧署,两日前去了京郊庄园,昨天和今天则四赴诏狱,每次都是上午进去,下午出来,手里都提着个锦盒,进去时锦盒是满的,出来时是空的。

“谢兄,你看这行踪有问题吗?” 萧栎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周冲送回来的半枚铁牌,“周冲说,秘廪的锁是被撬开的,铁牌是石崇心腹的,看来是石崇自己转移了罪证。” 谢渊指着行踪录上的 “四赴诏狱”,对萧栎道:“郡王你看,石崇以前很少去诏狱,就算去,也是每月一次,可这三天却去了四次,每次都带锦盒 —— 他说是‘探视旧党’,可诏狱里的旧党都是些小角色,不值得他这么频繁地跑。”

萧栎凑近看行踪录:“你的意思是,他借着探视旧党的名义,把密谈牍藏进了诏狱?” 谢渊点头,从案上取来一本《大吴狱政志》,翻到 “诏狱规制” 那一页:“诏狱是石迁当年建的,地牢深处有暗室,本来是用来藏镇刑司的赃物,后来石迁被处死,暗室就没人管了,现在诏狱署提督徐靖是旧党,肯定知道暗室的存在,也肯定会包庇石崇,让他把罪证藏在里面。”

“可诏狱守卫森严,石崇怎么能自由进出暗室?” 萧栎疑惑道,“就算徐靖包庇,狱卒也不可能都听他的,万一有人泄露消息怎么办?” 谢渊笑了笑,拿起那半枚铁牌:“石崇有北司的旧部,狱卒里肯定有他的人 —— 你看这铁牌,刻着‘崇’字,是他心腹的信物,有这些人在狱里接应,他就能顺利把锦盒里的密谈牍送进暗室,不会被人发现。”

正在这时,老周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一份密报:“大人,周显大人送来的,说徐靖昨天下午让人去诏狱值房送了些‘修缮材料’,其实是木板和钉子,像是要加固什么地方。” 谢渊接过密报,看完后对萧栎道:“你看,徐靖在帮石崇加固暗室的入口,怕咱们找到 —— 这更证明了罪证在诏狱里。”

萧栎站起身,在书房里踱了几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诏狱搜?可诏狱归徐靖管,没有陛下的旨意,咱们不能擅闯。” 谢渊想了想,道:“不能硬来,得先找到暗室的位置和钥匙 —— 柳明在石府待了十年,说不定知道这些,咱们再去问问他。” 萧栎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请柳明。”

柳明跟着萧栎的暗探走进书房时,手里还攥着那块 “柳氏” 玉佩 —— 这是他唯一的念想,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见谢渊和萧栎都看着他,柳明有些紧张,躬身道:“郡王、谢大人,找小人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栎指着案上的铁牌:“柳先生,周冲去了西山,秘廪空了,只找到这个 —— 是石崇心腹的铁牌,我们怀疑石崇把密谈牍转移到了诏狱,你在石府待了十年,知道诏狱里有暗室吗?” 柳明听到 “诏狱” 两个字,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又很快被恨意取代:“诏狱有暗室!在牢房最里面,地牢的尽头,是石迁当年建的,石崇经常去那里,说是‘查旧档’,其实是藏东西。”

谢渊连忙问道:“柳先生,你知道暗室的钥匙在哪里吗?石崇是怎么打开暗室的?” 柳明闭上眼睛,回忆起三年前的情景:“那年冬天,石崇带小人去诏狱,说是让小人帮他‘记账’,到了地牢尽头,他从值房的梁上取下一个木盒,里面有把钥匙,柄上刻着‘镇刑’两个字 —— 他说‘这是暗室的钥匙,只有我有’,还让小人发誓,不许告诉别人。”

“值房的梁上?” 萧栎追问,“是哪个值房?钥匙藏在梁的哪个位置?有没有标记?” 柳明睁开眼睛,仔细回忆:“是诏狱西侧的值房,里面有张桌子,一把椅子,梁上有个裂缝,钥匙就藏在裂缝里,用一块木板盖着,木板上刻着个‘迁’字(石迁的名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谢渊拿出纸笔,让柳明画出值房的布局:“你把值房的桌子、椅子的位置画出来,梁上的裂缝在哪个方向,木板的大小,都画清楚 —— 我们要派人去取钥匙,不能出错。” 柳明接过纸笔,认真地画起来:值房不大,进门左侧是桌子,右侧是椅子,梁在桌子的上方,裂缝在梁的中间,木板约有手掌大小,刻着 “迁” 字,颜色和梁的颜色一样,很难分辨。

“石崇每次去取钥匙,都避着人吗?” 谢渊又问,“狱卒知道这件事吗?” 柳明点头:“他都趁晚上去,狱卒里有他的人,会帮他把风,不让别人靠近值房。有一次,一个新来的狱卒不知道,靠近了值房,被石崇的心腹打了一顿,还被赶出了诏狱。”

萧栎看着图纸,对谢渊道:“看来取钥匙不难,难的是怎么进诏狱的值房 —— 徐靖肯定派人盯着,咱们的人一进去,就会被发现。” 谢渊想了想,道:“可以让周显派玄夜卫亲军,以‘核查狱政’的名义进去,徐靖就算想拦,也不敢违抗周显的命令 —— 周显是玄夜卫指挥使,直属于陛下,有‘监察诏狱’之权。” 萧栎点头:“好,我这就给周显写信,让他安排。”

周显收到萧栎的信时,正在玄夜卫总司的书房里审阅案宗。信里详细说明了石崇转移罪证至诏狱暗室、柳明忆及钥匙藏处的情况,希望他派玄夜卫亲军以 “核查狱政” 名义进入诏狱,取暗室钥匙。周显放下信,对身边的亲军都尉(从三品,掌亲军调度)道:“你立刻调五十名亲军,随我去诏狱 —— 就说‘奉陛下口谕,核查狱政安全’,徐靖要是敢拦,就说我要面呈陛下。”

亲军都尉躬身应道:“大人,徐靖是从二品,咱们以‘核查狱政’名义进去,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周显冷笑一声:“怀疑又怎么样?他是旧党,包庇石崇,早就该查了 —— 这次不仅要取钥匙,还要趁机清理诏狱里的石崇旧党,免得他们再帮石崇销毁罪证。”

周显带着五十名亲军,骑马前往诏狱。诏狱门口,徐靖正带着狱卒巡视,见周显来了,连忙上前:“周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诏狱?是有什么差事吗?” 周显翻身下马,拿出玄夜卫的令牌:“奉陛下口谕,核查狱政安全 —— 最近有犯人举报‘狱卒虐待囚徒’,我来看看,顺便查一下值房的旧档,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案件。”

徐靖的脸色变了变,却不敢阻拦:“周大人请进,下官这就让人带路。” 他心里清楚,周显是来查石崇的,却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 要是敢拦,周显肯定会奏报陛下,到时候自己也会被牵连。

周显跟着徐靖走进诏狱,先去了牢房区 —— 他故意放慢脚步,观察狱卒的反应:有的狱卒眼神躲闪,有的狱卒紧张地搓手,这些都是石崇的旧党,心里有鬼。周显指着一个狱卒,对亲军都尉道:“把他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那狱卒吓得腿都软了,被亲军押到周显面前,哆哆嗦嗦地说:“周大人,小人没做错事啊……” 周显冷笑:“没做错事?石崇昨天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帮他把风了?” 狱卒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徐靖连忙打圆场:“周大人,可能是误会,这狱卒平时很老实……” 周显打断他:“是不是误会,查了就知道 —— 先带我们去西侧的值房,我要查旧档。” 徐靖没办法,只能带着周显往值房走 —— 他知道,钥匙就在值房的梁上,要是被周显找到,石崇就彻底完了,可他却无能为力。

周显走进西侧的值房,目光立刻落在房梁上 —— 按柳明的图纸,梁中间有个裂缝,藏着钥匙。他让亲军都尉搬来一张桌子,站在桌子上,仔细观察梁的每一处:梁是木质的,颜色发黑,中间果然有个裂缝,裂缝上盖着一块手掌大小的木板,刻着个 “迁” 字,和柳明说的一模一样。

“把木板拿下来。” 周显对亲军都尉说。亲军都尉踮起脚尖,轻轻取下木板,裂缝里果然藏着一个木盒 —— 木盒很小,只有巴掌大,上面刻着 “镇刑司” 三个字,是石迁时期的物件。周显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有把铜钥匙,柄上刻着 “镇刑” 两个字,边缘有些磨损,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

“这是什么钥匙?” 徐靖站在一旁,假装疑惑,心里却慌得不行 —— 钥匙被找到,暗室里的密谈牍就保不住了。周显看了他一眼,道:“是镇刑司旧档室的钥匙,我要去查旧档,徐大人要不要一起去?” 徐靖连忙摆手:“不了,下官还有狱卒要巡视,周大人自己去就好。” 他知道,跟着去只会更麻烦,不如早点离开。

周显拿着钥匙,带着亲军都尉往地牢走去 —— 按柳明的说法,暗室在牢房最里面,地牢的尽头。地牢里很暗,只有几盏油灯照明,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周显走到地牢尽头,看到一面石墙,墙上有个不起眼的石门,和柳明说的暗室入口一致。

周显把钥匙插进石门的锁孔,轻轻转动,只听 “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个小暗室,约有一间屋子大小,地上放着几个木箱 —— 其中一个木箱是打开的,里面有油布包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纸质的密谈牍。

周显走进暗室,拿起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石崇与北元使者的密谈记录:上面写着 “天德元年三月,送火药两百桶至宣府卫外破庙,换战马两百匹”“天德元年冬,许诺北元‘若助石崇掌权,可开放大同卫互市’”,每一页都有石崇的签名和私印,还有北元使者巴图的画押。

“太好了!” 周显心里激动,把密谈记录放进怀里,又检查了其他木箱 —— 里面都是石崇贪来的银子和珠宝,还有一些陷害边将的旧档。周显对亲军都尉道:“把这些都搬出去,带回玄夜卫总司,作为石崇的罪证 —— 另外,把徐靖叫来,让他看看这些,让他知道包庇石崇的下场。”

徐靖被亲军带到地牢时,看到地上的木箱和周显手里的密谈记录,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周大人…… 这…… 这是误会……” 徐靖的声音发颤,语无伦次,“下官不知道石崇把这些藏在这里,是他瞒着下官做的……”

周显冷笑一声,把密谈记录扔在徐靖面前:“误会?你是诏狱署提督,石崇频繁来诏狱,你会不知道?他把罪证藏在暗室,你帮他加固入口,你会不知道?徐大人,你包庇旧党,纵容石崇转移罪证,已经触犯了《大吴律》,我现在就把你押回玄夜卫总司,等候陛下发落!”

徐靖连忙求饶:“周大人,下官知错了!求您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知道,要是被押回玄夜卫,肯定会被处死,就像当年的石迁一样。周显却不为所动:“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包庇石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被石崇害死的边将和士卒?”

周显让亲军把徐靖押起来,又对亲军都尉道:“你带些人留在诏狱,清理里面的石崇旧党 —— 凡是和石崇有牵连的狱卒,都押回玄夜卫审讯,一个都别漏!” 亲军都尉躬身应道:“是,大人!”

周显带着密谈记录和徐靖,走出诏狱,骑马返回玄夜卫总司。路上,他让人给萧栎和谢渊送信,告诉他们 “已取到密谈记录,抓获徐靖,清理诏狱旧党”。周显知道,有了这些密谈记录,石崇的死罪就定了,于科的冤屈也能彻底洗清 —— 这场持续了半年的查案,终于要迎来结局了。

萧栎和谢渊收到周显的信时,正在书房里等待消息。信里说 “密谈记录已取到,徐靖被押,诏狱旧党被清理”,两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太好了!” 萧栎激动地说,“有了这些密谈记录,石崇再也无法狡辩了,三法司审讯时,他只能认罪!”

谢渊拿起案上的罪证,一一整理:“石崇的罪证现在都齐了 —— 侵吞军饷十七万两,有工部档册和户部核账单;构陷边将十二人,有柳明的证词和边将的卷宗;私通北元,有密谈记录和北元使者的画押;转移罪证,有西山的铁牌和徐靖的供词。这些证据加起来,足够定他的死罪了。”

正在这时,老周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一份三法司的文书:“大人,周铁大人派人送来的,说三法司已经准备好审讯文书,明日就提审石崇,让您和郡王去刑部大堂作证。” 谢渊接过文书,看了看:“好,明日我们准时去 —— 柳明作为人证,也要一起去,让他当面指证石崇。”

萧栎点头:“我这就让人去告诉柳明,让他准备一下 —— 这半年来,他受了不少苦,也该让他亲眼看着石崇伏法,告慰他父母的在天之灵。” 柳明得知明日要去指证石崇时,激动得哭了 —— 他等这一天等了五年,父母的冤屈,终于要洗清了。

当晚,谢渊坐在书房里,看着案上的罪证,心里感慨万千 —— 从最初的隐忍,到后来的反击,再到现在的罪证齐全,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人的帮助:陈默的潜伏,柳安的冒危,柳明的指证,周显的支持,周铁的审讯…… 正是这些人的努力,才让公道有了实现的可能。

谢渊拿起笔,在密谈记录上盖下自己的私印,作为 “亲核无误” 的凭证。然后,他将所有罪证放进木匣,准备明日呈给三法司 —— 这一次,石崇再也无法逃脱,于科的昭雪,十二位边将的冤魂,大同卫士卒的公道,终于要来了。

第二天清晨,谢渊和萧栎带着柳明,前往刑部大堂。路上,谢渊对柳明说:“柳先生,明日审讯时,你只要把石崇的罪行说清楚就好,不用怕 —— 有我们在,没人敢伤害你。” 柳明点点头,手里攥着那块 “柳氏” 玉佩:“谢大人放心,小人一定会把石崇的罪行都说出来,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到了刑部大堂,周铁已经在等候。他看到谢渊和萧栎,连忙上前:“谢大人,郡王,密谈记录带来了吗?徐靖已经招了,承认帮石崇转移罪证,包庇旧党。” 谢渊拿出木匣,递给周铁:“都在这里,你看看 —— 密谈记录、侵吞军饷的证据、构陷边将的卷宗,都齐了。”

周铁打开木匣,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太好了!有了这些,石崇就算想狡辩,也无济于事。我已经让人去诏狱提石崇了,估计很快就到 —— 柳先生,你一会儿在证人席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用紧张。” 柳明躬身应道:“是,周大人。”

没过多久,石崇被缇骑押进刑部大堂。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依旧带着傲慢的神情,看到谢渊和萧栎,冷哼一声:“谢渊,萧栎,你们用卑鄙手段陷害我,我不会认的!” 谢渊看着他,语气平静:“石崇,你侵吞军饷,构陷边将,私通北元,这些都是有证据的,你认不认都一样。”

周铁坐在堂上,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石崇,你可知罪?” 石崇抬头,盯着周铁:“我何罪之有?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柳明是被你们收买的,徐靖是被你们逼供的!” 周铁冷笑:“是不是伪造的,是不是逼供的,审了就知道 —— 带证人柳明!”

柳明走到证人席上,看着石崇,眼神里满是恨:“石崇,你还记得西山的秘廪吗?你还记得诏狱的暗室吗?你把密谈记录藏在暗室里,以为没人知道,可你没想到,我会把这些都告诉谢大人和郡王!你害死我父母,害死那么多边将和士卒,你认罪吧!”

石崇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嘴硬:“你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廪和暗室,是你在撒谎!” 周铁拿出密谈记录,扔在石崇面前:“这是你和北元使者的密谈记录,上面有你的签名和私印,你还想狡辩?” 石崇看着密谈记录,身体开始发抖 ——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片尾

三法司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天。柳明当庭指证石崇害死父母、藏证秘廪与诏狱的经过;周显呈上徐靖的供词和诏狱旧党的证词,证实石崇转移罪证;谢渊则结合工部档册、户部核账单,详细陈述石崇侵吞军饷、构陷边将的细节。石崇起初还想狡辩,称 “密谈记录是伪造的”,但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当庭核验笔迹和私印,确认 “均为石崇本人所为”,石崇再也无法辩驳,瘫坐在被告席上。

当日傍晚,三法司当庭宣判:石崇 “私通北元、侵吞军饷、构陷忠良、残害百姓”,罪大恶极,判 “斩立决”,家产抄没,流放其家人至边地;徐靖 “包庇旧党、转移罪证”,判 “斩监候”,秋后处决;诏狱里的石崇旧党,视情节轻重,或流放,或杖责,全部清理出诏狱。

宣判后,石崇被押赴刑场。京中百姓闻讯,纷纷涌上街头,看着石崇被斩首,欢呼 “公道来了”。王婆拿着铜护心镜,在刑场外哭着说:“于将军,石崇被斩了,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谢渊、萧栎和柳明站在刑场旁,看着石崇伏法,柳明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了三个头:“爹,娘,石崇被斩了,你们的冤屈洗清了!” 谢渊拍了拍柳明的肩膀:“柳先生,都过去了,以后你和你哥哥柳安,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三日后,于科被释放。诏狱外,大同卫的士卒举着 “忠勇护边” 的锦旗,等着迎接于科 —— 他们知道,于将军回来了,边军的好日子,也快回来了。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二年冬西山觅廪、诏狱寻证之役,非仅忠良之智,实为大吴‘众志成城、公道不泯’之显证也。柳明献图启西山之寻,周冲驰援探空廪之踪,谢渊断案锁诏狱之藏,周显布局擒徐靖之党,柳安冒危、陈默潜伏、周铁主审,凡此诸人,或为罪臣之后,或为微末校尉,或为朝堂重臣,皆因‘恨奸佞、护社稷’而同心,终使石崇伏法,罪证昭彰。”

西山空廪非无获,狱底寻钥有真凭。石崇之败,非败于权弱,乃败于失民心、失道义 —— 私通北元则背国,侵吞军饷则害民,构陷忠良则失士,如此三失,纵有旧党包庇、暗室藏证,亦难脱法网;谢渊之胜,非胜于官高,乃胜于持正守心、聚人之力 —— 以柳明之忆补线索,以周显之权破阻碍,以周铁之法断是非,如此三合,纵有奸佞阻挠、罪证转移,亦能寻回公道。

此役之后,大吴朝堂清浊始分:旧党溃散,忠良得用,边军粮饷复常,百姓安居渐稳。于科复职守大同卫,柳明、柳安入工部为吏,陈默升玄夜卫千户,周冲晋校尉 —— 凡有功者,皆得其所,此乃 “赏罚分明、吏治清明” 之始。

史载元兴帝萧珏曾语 “活忠难,守公更难”,谢渊诸人以一身践行之:活忠非苟活,乃为护公道而活;守公非空言,乃为聚众力而守。此天德朝 “公道虽迟、终不缺席” 之典范,亦为后世治国者明 “民心为根、忠良为柱” 之理 —— 江山之安,不在刑罚之酷,而在民心之向;朝堂之正,不在权柄之固,而在公道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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