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路灯黄澄的灯光洒下一片光明。
季西晨低着头，抿着薄唇，走出旅馆，路过拐角的时候，留下一道高大的身影。
忽然，一辆车缓缓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季西晨看着那一辆有些熟悉的车，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季先生。”毫无意外，赫心兰从里面走了出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赫小姐。”季西晨颔首，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语气里带着礼貌和疏离。
“不知方不方便，和你单独谈一谈？”赫心兰没有介意他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眉宇间难掩柔情。
“嗯。”季西晨看着她，答应了下来。
“这边请。”赫心兰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往河边走去。
夏天的知了在灌木丛里叫唤着。
赫心兰走在前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步。
季西晨跟在她身后，看着周围的景色，眸光平静。
“季先生。”忽然，赫心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她身上强势的气息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
“嗯。”季西晨看着她，尽管距离不近，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明天季先生就要回北平去了。”赫心兰低下头，不去看他有些伤人的动作，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请季先生吃一吃上海最好吃的菜。”
“就当作、当作给季先生践行。”赫心兰见他没说话，接着说道。
“不用。”季西晨抿着薄唇，一张脸逐渐地浮现在脑海，冰冷地拒绝道。
“季先生，你可以带你太太一起来。”赫心兰知道他会拒绝，只是心还是忍不住痛了一下，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们。”他沉默了，那她只好自己将话接了下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痛意，她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人这样？这不是她啊！
可是，她就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季西晨看着她，深眸沉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赫心兰感受着他有些灼热的目光，有些害羞地问道。
季西晨抿着薄唇，冰冷的话从他的喉咙口冲出，“没什么，多谢赫小姐款待，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你……”赫心兰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出声叫住他，却没了勇气，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一阵失望。
月色还是这般朦胧，皎洁，洒落在树影间，留下了一道道黑漆漆的影子。
季西晨拿着袋子，走回了房间。
房间里有些寒意，他皱着眉，轻扣着浴室的门。
里面却没什么动静。
他有些着急，不断地唤着她，低沉的声音宛如从地狱冲出来的野兽。
却还是得不到她的回应。
心开始变得慌乱，季西晨撞开了门，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她，一滩殷红的血液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清殇！”他呐喊了一声，上前将她抱起，却被她冰冷的身躯吓到了，他不应该这么晚回来！
他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将她紧紧地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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