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流水，繁星却依旧挂在空中，给那些迷失在黑暗里的人指路。
顾宅门外，路灯黄澄的灯光，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只是怎么也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若明，到底是谁？
清殇抬头看着他，明眸里染上了些许迷离，而在那层迷离之下的是无尽的黑暗。
这个问题恍若一条锁链，将她紧紧地锁住，呼吸也变得困难！
“冷吗？”季西晨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立马将身上的大一脱下，披在她的身上，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
“不冷。”清殇垂下眼睑，掩饰了眼中的迷离，轻声应道。
季西晨看着她黑暗中的脸，不禁蹙起了剑眉。
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她的下巴，透过灯光，仔细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
“怎么？生气了？”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和抗拒，季西晨放下手，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晕染开来。
“没有。”清殇推开他，疾步走到一边，怔怔地看着前面那一片黑暗的地方。
她现在离深渊只有一步，这一步既遥远又很近。
而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安静，只有自己才能帮助自己解开枷锁。
“清殇——”季西晨站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偏生她现在最不可能得到的就是安静。
“嗯？”清殇低着头，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不是不舒服？”他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试图将她冰冷的脸颊捂热。
“没，我们快些回去吧。”清殇抬头，看着他在黑夜里朦朦胧胧的脸，心控制不住地在胸口跳动着。
只是现在他们之间恍若有一层隔阂，他没意识到，她不敢捅破。
“嗯。”季西晨打开车门，让她先坐了进去。
“大少爷，回季宅吗？”司机坐在前面，似乎没有感受到车里的冰冷，笑着问道。
“嗯。”季西晨看着有些疏远的她，眸光深沉，看不透他的心。
只是那微微朝着她挪动的动作出卖了他。
他想做什么？
清殇低着头，满脑子都是当时她被泼的画面，以及那个女人说的话，心仿佛在海浪中沉浮，连带着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似乎意识到了她不想让他靠近，季西晨停了下来，深眸看着她发呆。
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那些话如哽在喉咙的鱼刺，拔不出也咽不下。
最终他看向了前面，看着早已陷入一片朦胧的街道，思绪渐渐地飘远。
冰冷肆意地在车里蔓延，司机打了个寒颤，却也不敢说什么，安静地开着自己的车。
......
顾宅二楼阳台上，顾野笔挺地站着，手里托着酒杯，里面早已没了酒。
他看着那辆消失在黑夜里的雪佛兰，眼角染上些许笑意。
在这个分帮结派的时代，仁慈便是最好笑的品质！
而狠才是现在需要的，无论是对谁。
他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站在原地，眯眸看着下面正在狂欢的人们。
笑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狠意，还有嘴角那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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