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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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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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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印着巨大油光鱿鱼、闪烁着廉价霓虹灯招牌的传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黏在我的视网膜上。掌心里粗糙的纸面触感,却冰冷刺骨。空气里弥漫的霉味、油烟味、消毒水味,混合着小石头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汗味和灰尘的气息,瞬间变得粘稠滞重,堵在喉咙口,窒息般难受。

“冷?”

那细弱蚊蚋、带着浓浓睡意和懵懂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这濒临爆炸的死寂。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进肺管,激得一阵闷咳。攥着传单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痉挛,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白痕。剧烈的颤抖被强行压下,像是把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用生铁死死封住,只留下胸腔里沉闷的、撞钟般的回响。

僵硬地,一寸寸转过头。

墙角那个破旧的纸箱里,小石头已经坐了起来,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两只手紧紧抓着纸箱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他睡眼惺忪,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痕,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清晰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动物般的担忧?他怯生生地望着我,似乎被我刚才那瞬间的失态吓到了。

黑暗如同有生命的粘稠墨汁,从门窗的缝隙、从墙壁的每一条龟裂的纹路里无声地渗透、流淌,将这间破败小屋连同里面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紧紧裹缠。

我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试图穿透他单薄的衣衫,看清那瘦小身体里藏着的所有秘密。是巧合?是他无意中捡到的?还是……那个撑黑伞的幽灵,连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也变成了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喉头滚动了一下,咽下翻涌的血腥气。我没有回答他关于“冷”的问题,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平静,将那张刺眼的传单一点一点、用力地折叠起来。纸张发出刺耳的、抗拒的哗啦声。最终,它被叠成一个更小、更硬的方块,塞进了裤兜最深处,紧挨着那张冰冷的旧照片。

两个硬物,像两块冰,隔着薄薄的布料,互相挤压着,传递着彻骨的寒意。

“睡你的觉。”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轮磨过生锈的铁片,没有任何起伏。

小石头似乎被这冷硬的语气冻得一缩,眼里的担忧迅速褪去,被一种熟悉的、小心翼翼的戒备取代。他没敢再问,只是默默地、一点点地把自己重新缩回了纸箱深处,只留下一个乱蓬蓬的头顶和一双在昏暗中依旧睁得很大的眼睛,警惕地留意着我的动静。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走到那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边坐下,床板发出痛苦的呻吟。后背抵着冰冷斑驳的墙壁,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直往骨头缝里钻。

闭上眼。

眼前不是黑暗,而是那片廉价溜冰场刺眼的霓虹光晕,是江屿搂着我肩膀时传来的、带着少年体温的触感,是他指着街对面那个如今变成“鱿王之王”的老百货旧址,意气风发地说“以后哥给你开个比这大十倍的烧烤店!鱿鱼须管够!”时,眼底跳跃的光芒。

那光芒,此刻被传单上油滑俗艳的鱿鱼图片无情地覆盖、嘲弄。

是江振业?那个老狐狸,儿子死在我怀里,他会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式报复?不像他赶尽杀绝的风格。

是赵荣的余孽?那群亡命徒,更习惯用刀子和枪说话。

还是……那个撑黑伞的、如同鬼魅般的男人?他送来陈默的钱,送来这把回忆的毒刃,现在又送来这记诛心的耳光……他到底是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无数个念头在冰冷的黑暗中疯狂冲撞,找不到出口,只搅得脑仁针扎似的疼。裤兜里那两张纸片的棱角,硌着大腿的皮肉,时刻提醒着这份无处可逃的恶意。

不知过了多久,墙角纸箱里传来细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带着孩童特有的、毫无防备的悠长。小石头睡着了。

我却毫无睡意。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远处夜行货车的轰鸣,隔壁出租屋压抑的咳嗽,楼道里老鼠窸窣跑过的声音,甚至风吹过破损窗棂的呜咽……都清晰得如同在耳边炸响。

直到窗外深沉的墨色开始透出一点极淡的灰白,巷子里传来第一声模糊的鸡鸣。

天快亮了。

我像一尊被冻僵的雕塑,才终于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起身的动作牵扯着麻木的四肢,发出轻微的咔吧声。走到墙角那个装水的塑料桶边,舀起冰冷的清水,狠狠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激得头皮一炸,混沌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丝。

没有看角落那个纸箱,我开始沉默地收拾。清点所剩无几的冻肉和蔬菜,检查调料罐,把铁签一根根擦亮。动作机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麻木。

推着沉重的铁皮三轮车出门时,冰冷的晨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巷子里还残留着夜的沉寂,只有几个早起的租客缩着脖子匆匆走过,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小石头像条无声的影子,在我锁门的瞬间,也从那个纸箱里钻了出来。他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单薄。

我没回头,也没说话。车轮碾过坑洼的水泥地,哐当哐当的声响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单调而沉重。

到了摊子,支起棚子,生火。蓝色的火苗挣扎着舔舐暗红的炭块,烟气带着昨夜未散的寒意升腾。油烟味再次霸道地弥漫开,像一层熟悉的、却再也无法带来慰藉的壳。

小石头依旧蹲在那个熟悉的角落,堆着空泡沫箱和破麻袋形成的凹陷里。他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忙碌,看着那跳跃的火焰,眼神里没有了昨晚那种执拗的光芒,只剩下一种空茫的、仿佛被抽掉了魂的沉寂。偶尔,他的视线会飞快地瞟过我放钱的矮柜抽屉,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这细微的变化,像一根冰冷的针,无声地刺入我的眼底。

一整天,生意依旧寡淡。巷子里人来人往,却仿佛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我机械地烤串、收钱、找零。每一个递钱的动作,都感觉那个矮柜抽屉像一张无声张开的口,冰冷地嘲笑着。裤兜里那两个硬邦邦的方块,像两个不断汲取热量的冰核,冻得半边身子都麻木。

恐惧和猜疑如同藤蔓,在心底无声地疯长、缠绕。那个撑黑伞的男人,像一个无形的幽灵,徘徊在这方寸烟火之外。他送来一样样东西,精准地戳在我最痛的伤疤上,而我却连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送来什么?一张江屿最后的照片?一撮冰冷的墓土?还是……直接送来一把要我命的刀子?

这种悬在头顶、不知何时落下的恐惧,比任何明刀明枪都更折磨人。它抽干了空气里的暖意,连眼前跳跃的炭火,都仿佛透着森森的鬼气。

傍晚,天阴沉得像块巨大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风更冷了,带着雨腥味。

小石头一整天都异常安静,除了偶尔帮我捡一下滚落的土豆片,大部分时间都缩在那个角落,像只冬眠的小兽。只是他看向那个矮柜抽屉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眼神里的紧张几乎要溢出来。

收摊的时间比平时早了些。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和心底翻腾的寒意,让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暴露在外的摊子,缩回那个虽然破败但至少四面有墙的蜗居。

照例是沉默地收拾。熄灭炭火,拆下铁架,把所剩无几的冻肉和蔬菜重新装进泡沫箱,搬上三轮车。

小石头也默默地起身,开始帮我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竹签和废弃的纸袋。他动作很慢,很轻,低着头,小小的肩膀微微耸着。

就在我弯腰,准备去挪开那个装炭的空麻袋,露出底下锁着的矮柜抽屉时——

“我……我去那边看看……” 小石头突然开口,声音又细又急,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慌乱。他甚至没等我反应,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朝着巷子深处堆放杂物的地方跑去,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的阴影里。

动作顿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紧!

他跑了?在我即将打开那个抽屉的时候?为什么?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刚才他眼神里那浓得化不开的紧张,此刻如同慢镜头般在脑中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指向那个锁着的矮柜!

没有丝毫犹豫!我猛地扑到矮柜前,动作近乎粗暴地掏出钥匙!冰冷的金属钥匙因为手指的颤抖,几次都没能准确插进锁孔!

咔哒!

锁开了!

我猛地拉开抽屉!

里面,是今天收进来的、用橡皮筋扎好的一小叠零钱,皱巴巴的,大多是五块十块。还有几枚硬币散落在角落里。

钱还在。

高度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随即又被更大的疑云笼罩。他没拿钱?那他跑什么?为什么那么紧张?

不对!

目光死死锁在那叠零钱上。扎钱的橡皮筋似乎……松了一点?钱叠的厚度……好像也薄了那么一丝丝?

心脏再次狂跳起来!我一把抓起那叠钱,手指飞快地捻开!

一张,两张……十块的,五块的……最底下那张原本应该有的、唯一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不见了!

那张百元钞,是今天唯一一笔“大额”收入,一个熟客给的整钱,因为太新太显眼,我特意把它压在了所有零钱的最下面!

现在,它消失了!

轰——!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被欺骗的愤怒和更深的恐惧的血液,猛地冲上头顶!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那叠零钱在我掌心被攥得扭曲变形!

果然是他!这个小贼!

白天那种空茫沉寂的眼神,那频频瞟向抽屉的紧张,还有刚才那做贼心虚的逃跑……所有碎片瞬间拼凑起来!他根本不是被吓到的流浪猫!他处心积虑地靠近我,用那点可怜相博取同情,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为了偷走那张百元钞票!

愤怒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被愚弄、被背叛的感觉,比那张冰冷的传单更让人窒息!江屿的旧照,陈默的血汗钱,这偷走我最后一点活命钱的贼……所有的恶意,仿佛在这一刻汇聚成汹涌的暗流,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猛地抬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射向小石头消失的那个堆满杂物的黑暗角落!胸腔剧烈起伏,冰冷的空气吸进去,呼出来的却带着滚烫的怒意!

没有丝毫停顿!我像一头发怒的母豹,拔腿就朝着巷子深处追去!沉重的脚步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哐哐作响!铁皮三轮车被粗暴地遗弃在身后,孤零零地立在昏黄的路灯下。

“小石头!你给我滚出来!” 嘶哑的吼声在狭窄的巷道里炸开,带着失控的戾气,撞在两侧斑驳的墙壁上,激起空洞的回响。

巷道深处堆叠的破旧家具、废弃建材,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扭曲的阴影。我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疯狂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的缝隙!

就在我冲到一堆废弃木板的尽头,准备拐向更幽深的岔口时——

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

巷口的方向!

那个我刚刚冲出来的位置,路灯昏黄的光晕边缘。

一道修长、沉默的黑色身影,如同从地底渗出的墨迹,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宽大的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是那个撑黑伞的男人!

他来了!

就在我离开摊子、追向小石头的这个瞬间,他精准地出现了!像一只耐心等待猎物踏入陷阱的秃鹫!

他微微侧过头,伞沿下,那双眼睛仿佛穿透了巷子里弥漫的灰尘和昏暗,遥遥地、冰冷地锁定了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巷子深处,是偷走我活命钱、消失无踪的小贼。

巷子口,是送来死亡预告、如同鬼魅的撑伞人。

冰冷的寒意和滚烫的怒火在体内疯狂对冲、撕扯!我僵在原地,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叠被偷走大钞的零钱,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了后腰——那里,别着我防身用的、磨得异常尖锐的钢钎!

钢钎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衣物传来,像一剂强行注入的镇定剂。

巷口,那撑黑伞的身影依旧静立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黑色雕塑,只有伞沿下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死死钉在我身上。他在看什么?看我被偷后的狼狈?看我在愤怒和恐惧中挣扎?还是……在等待下一个投递“礼物”的时机?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被欺骗的怒火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理智烧穿,但更深处,一股冰冷的、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出的本能警兆,像毒蛇般缠绕上来,死死勒住了那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不能失控。林晚。绝对不能。

那小贼……他跑不远!这条死胡同岔路不多,尽头是堵死的围墙,除非他长了翅膀!当务之急,是揪出那个小混蛋!至于巷口那个幽灵……他既然现身,就绝不会只出现这一次!

我强迫自己从那道冰冷的目光中移开视线,像拔掉一根深陷皮肉的毒刺。牙关紧咬,腮帮的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攥着零钱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不再看巷口,我猛地转身,将全部的、燃烧的怒火和冰冷的专注力,都投向了眼前这片堆满废弃物的、如同迷宫般的黑暗角落。

“小石头!我知道你在这儿!”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砂砾摩擦的粗粝感,在死寂的巷道里清晰得瘆人,“滚出来!把钱还给我!不然……”后面的话没说,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嘶吼都更沉重地压在冰冷的空气里。

我放轻了脚步,像一头在废墟中潜行的猎豹,每一步都踩在松动的碎石和朽木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却足以让藏匿者心惊肉跳的声响。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每一个可能藏身的缝隙:歪斜的破衣柜后面,堆积如山的废旧轮胎空隙,靠着围墙斜放着的、盖着破油毡的几块水泥预制板底下……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朽木的霉味和某种小动物留下的骚气。除此之外,只有我刻意放轻的呼吸声,和自己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

突然!

就在那堆盖着破油毡的水泥预制板后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短促的抽气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呛到,又死死捂住了嘴!

找到了!

我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蓄满力的弹簧,猛地扑了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冷风!

“啊——!”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从油毡后面炸响!

几乎是同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预制板底下钻了出来!正是小石头!他脸上沾满了灰黑色的污迹,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不是钱,而是一个被捏得皱巴巴的、看不出原貌的纸团!

他看到我扑近的身影,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来不及看路,转身就朝着巷子深处、那堵死胡同尽头的围墙方向,跌跌撞撞地亡命奔逃!小小的身影在堆积的杂物缝隙里拼命钻爬,狼狈不堪。

“站住!”我低吼一声,紧追不舍!

巷道狭窄,杂物遍地,小石头仗着身形瘦小灵活,在破家具和废弃建材的缝隙里钻来钻去。我几次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他那件破旧外套的后襟,却都被他泥鳅般地滑开。愤怒和一种被戏耍的屈辱感灼烧着神经!

眼看就要被他冲到那堵死胡同的围墙下!围墙很高,布满青苔,他根本爬不上去!

就在他离围墙还有几步远,慌乱中回头看我位置的一刹那——

脚下!

一块被废弃油污浸透的、半腐烂的木板,被他慌不择路的脚猛地踩中!

“咔嚓——!”

木板应声而裂!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小石头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小小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倒!左手下意识地狠狠撑向地面!而地面,正散落着几块带着尖锐棱角的碎砖头和断裂的钢筋!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被硬物刺穿的闷响!

“呃啊——!”小石头整个人蜷缩起来,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的左手小臂,不偏不倚,重重地戳在了一块凸起、锋利的断钢筋上!尖锐的金属尖端,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袖,深深扎了进去!

鲜血,瞬间如同泉涌,染红了他灰扑扑的袖管,滴滴答答地砸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洇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

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小小的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只剩下那只被钢筋贯穿的手臂,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他疼得浑身剧烈抽搐,脸色惨白如纸,大颗大颗的冷汗混合着泪水从脸上滚落,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咬出了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濒死般的倒气声。

我追到近前,脚步猛地刹住。

眼前的景象,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刚才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浇灭,只留下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愕然和一丝……猝不及防的茫然。

血。刺目的血。大量的血,正从他那瘦小的胳膊上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身下的泥地。

他蜷缩在那里,像一只被踩断了腿的幼猫,身体因为剧痛而无法控制地痉挛着,那双盛满了恐惧和痛苦的大眼睛,死死地望着我,里面只剩下纯粹的、濒死的绝望和无声的哀求。他那只没受伤的右手,依旧死死地、痉挛般地攥着那个被血染红的纸团。

巷子深处,死寂一片。只有他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倒气声,和鲜血滴落的、令人心悸的滴答声。

而巷口方向,路灯昏黄的光晕边缘。那道撑黑伞的修长身影,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像一尊冷漠的、注视着人间惨剧的黑色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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