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大门紧闭，家中无人。
这个时间点，大人上班、小孩读书，无人在家也正常。
马壮看了看时间，中午一点钟，或许其他两栋家里有人。于是，他饿着肚子一栋一栋地走访询问，11栋和13栋都是自住的，家里有老人，老人表示不知道昨晚下面巷子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电话询问了里面的成年人，都说不知道情况，或者睡得死。只有一个中年女性反映说当时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好像是叫了一声，然后就听不到了。她也没有起床去看。
至于楼上的孙子孙女有没有听到，不得而知，孩子们目前上学去了，都是初中生。马壮记下联系电话和孩子们的学校班级。
马壮驱车跑了三个学校，询问了四个初中生、小学生，都说没有听到巷子里的打架斗殴声。
他的排查很仔细，昨晚所有住在11栋和13栋的人都调查了，结果令人失望，没有发现目击证人。
那么，就看12栋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他再次回到了12栋，这次，他发现家里有人了，大门敞开，只是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那是沙坑派出所的牌照！
马壮心里一惊，忙把车停到一边，熄火等待。
几分钟后，罗峰和王奎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位中年男子把他们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家门。
马壮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声骂道：妈的，晚了一步！他看着罗峰和王奎上了车，匆忙离去。
等他们驾着车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他这才跳下车，快步走进院子，喊了一声：“有人吗？”
一楼客厅的门打开了，刚才送罗峰和王奎离开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疑惑道：“警察同志，刚才都问过了呀。”
马壮掏出警官证，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我是沙坑派出所的民警，我叫马壮。案情重大，我们分为两个办案小组。我是另一组的，刚走访完其他楼栋，过来补充采集信息。”说着他掏出了笔记本和笔，“我问你答。”
男人狐疑地点了点头。
“姓名，年龄，籍贯，职业。”
男人说：“我叫凌家超，46岁，是潮头县人，在这边做家具生意，开了一个家具城。”
“好。”马壮一一记下，问，“昨天晚上你在这里睡觉吗？”
凌家超点点头。
“有没有听到巷子里有人打架斗殴？”
“我昨天喝多了，一点左右躺下一觉睡到十点多。”他并不胖，但肚子挺大，应该是经常喝酒的人。
“昨晚还有谁住在这里？”马壮抬头看了看这栋五层小楼。除了一层用作客厅厨房外，上面四层应该都是住了人的。
凌家超疑惑地笑了笑，往口袋里摸烟，问：“警官你抽烟不？我去拿。”
“不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显得威严无比。
“刚才那两个警官都问过了。”
“那你应该知道昨晚猪柳巷发生了严重的刑事案件，所以，我请你再说一遍，有什么问题吗？”
凌家超嘿嘿一笑，露出了因常年抽烟而发黑发黄的牙齿，连声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那你还不赶紧说？”
凌家超又是咧嘴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我家一楼没住人。二楼我妈妈、爸爸，我和老婆，我们四个人住。三楼是我大儿子和他老婆孩子四个人住。四楼是我二儿子和他女朋友住，还有棋牌室什么的。五楼一般用作客房，我小女儿住。”
马壮说：“我问你的是，昨晚谁在这里过夜？”
凌家超回答道：“我爸爸妈妈，我老婆都在，我大儿子和老婆带着孩子旅游去了，明天才回来。四楼，是我二儿子在住，他在读大学，昨晚没在这里住，他女朋友也没来。五楼嘛，我小女儿昨晚住在这里。”
“你爸妈还有你老婆在家吗？”
“我爸妈在，我老婆在家具城。”
“带我上去。”
两位老人已经六十多岁，耳朵有点聋哑，即便听到打架声音，大概率听不清，更不会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经过沟通，老人果然表示没听见。
马壮便给凌家超的老婆打电话询问，对方表示昨晚她也睡得死，什么都不知道。
挂了电话，凌家超补充说：“我老婆睡眠比我好，沾床就着，打呼噜，很响那种。”
马壮再问：“你小女儿呢？”
“一早上学去了，在向海职业技术学院读大一。”
“她早上起来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
“带我去看看房间。”
马壮检查了那几间临山坡的房间，发现只有五楼小女儿的房间，比较方便将头伸出窗户，下面的情况则一览无余。
这就意味着，排除了其他所有人，就看小女儿知不知道情况。
“你小女儿叫什么名字？”
“叫凌燕妮。”
“马上给她打电话。”
凌家超迟疑了一下，没有打。
“怎么？你不配合警察查案？难怪凌燕妮的情况最后才告诉我！”马壮看他脸上带着狐疑之色，愠怒道，“刚才那两个同事是不是告诉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告诉你，你可不能阻挠我查案！快说！”
凌家超一看人家什么都知道了，便掏出手机给凌燕妮打了过去，响了一阵铃声，对方没有接，他看看手表说：“这个时间可能在做实验课，实验课上老师不让带手机。”
此时是五点十五分。
“你再打。”
凌家超又打了一次，同样无人接听。
“把你女儿电话报给我。”
凌家超照做了。
马壮把凌燕妮的电话存入手机，疾步离开，跳进车里，快速向东驶去。
向海职业技术学院就在东阳区中心城与福山街道中间，距离不过15公里左右，如果路上不塞车20分钟足够。
他要与罗峰、王奎拼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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