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白介先生，您的录制可能要中止了，刚才微博上忽然爆出来五六条关于您的黑热搜，我们刚才也是在临时讨论这件事。”
林檎走出来，将手机上的微博实时热搜榜给白介看。
就见微博实时热搜榜上挂着五条带着白介大名的黑热搜。
#白介 私联女友#
#白介 开房劈腿#
#白介 学历造假#
#白介曾殴打四位前队友#
#白介 虐鱼#
放出来的每一条都是能让当代网友尽情审判的黑料，且在同一时期一下子爆出来，就好像有人在恶意整白介似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说他虐鱼的。
林檎面带些遗憾的说，“白介先生，虽然海蓝宝石节目组相信您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直播间用户的抵触劣迹艺人的情节格外严重，希望您处理好了这些黑热搜后继续参与海蓝宝石的拍摄。”
白介稍微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后便面无表情收回了视线。
白斳走了过来，眉微皱着对白介道，“白介，你应该没做过这些事吧？”
白介仿佛毫不在乎热搜榜上挂着他的这些黑热搜，看着白斳时眼神里甚至无意识带着点看跳梁小丑似的尖锐与讥讽。
青年拉扯着冰冷薄唇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他答非所问，“哥，你说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些自作聪明的蠢货呢……”
随后白介便拿走了林檎递给他刚进入人鱼基地时上缴给节目组的个人手机，与白斳擦肩而过后转身离开。
白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了几天前做的那个阴冷无比的花园噩梦。
被母亲从怀抱里放到地上的浑身是血的年幼白介，他手里那个玩具熊拥有一对黢黑、呆滞又诡异的纽扣眼珠。
噩梦里的孩童阴郁的脸色被镀上一层恐怖又阴霾的深青，眼眶里狰狞红血丝蔓延，眼神麻痹空洞的望着白斳，孩童连眼下那点泪痣都成了血色的，仿佛脸皮上被扎了一个血洞。
“白斳，喜欢什么就要跟我一样去争啊……所以大人们才会更喜欢我。”
白斳垂着两片阴暗眼睫，眼皮紧绞着，妄图遏制什么。
终于理解了，白介说的那种想要与人争抢什么东西的心理是什么感受。
酸涩与甜蜜交织的刺痛感，还有目的达到时，那种让他的克制与理性全部不复存在的疯狂冲动……
边上，朴秀河亦是用韩语喃喃了一句，“碍眼的玩意，终于没了啊……”
朴秀河本来也担心如果白介真的因为刚才的事中止拍摄，说不定会发癫把他的人鱼也给带走，只是没想到白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下午的拍摄继续。
从地下一层的水下通道出来以后，迟病又被工作人员带着上了地面一层的水中通道。
玻璃外面，一眼望过去是片血淋淋黑压压的人鱼食堂。
地上摆着很多足有两三米长宽的巨大菜板，入目便见很多穿着白色防护服的Npc正宰杀着一尾尾鱼尾疯狂甩动着的劣质人鱼。
将人鱼们从腰腹位置一切为二，然后灰褐色的鱼尾扔进标着可食用标签的白色水桶，另一段则是扔入标注着废弃标签的黑色水桶里。
眼前场景看着实在有些骇人，甚至逼真到令人感到生理不适，迟病看了几秒钟就收回了视线，一回头就看见朴秀河养的那条黑发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游到了自己身后。
黑发人鱼手掌里抓着一条海鱼，口里发出嘶哑怪异的叫声，眼球表层明显有些充血，他直勾勾看着迟病缠住绷带的惨白左手掌，黑发人鱼拍摄前被喂了太多药，眼神光涣散而僵滞，几秒钟后却把那条啃到一半的海鱼递给迟病。
不知道为什么，迟病隐约有一种感觉，所有参与综艺拍摄的人鱼今天都好像被养在鱼缸里的宠物金鱼那样。
鱼尾机械化的摆动，眼神僵硬麻痹到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就好像披着精致的人鱼皮囊的……养殖场里眼神麻木的肉猪。
迟病好像见过很多这样的眼神，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头猪，一头思想开化了的家猪眼球上瞟着用怪异眼神光打量着自己，猪的脸孔上露出像人一样的表情，随后被无情拖出养殖场，口里发出凄厉惨叫声……
迟病终于低头看了一眼眼前这条被啃得两颗眼球都爆裂了的海鱼，拒绝了。
没想到接下来黑发人鱼就跟赖上他似的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
等到任务1.2倒计时接近最后尾声，这下连小舔狗都已经百分百断定系统出了bug导致剧情严重偏离轨道了。
因为直至任务倒计时最后一秒钟，塞亚跟宋梨一直在嘉宾的游玩通道配合拍摄，而粉发小人鱼则是始终在迟病不远处游来游去，一边吃海底自助餐，一边玩隐藏在水底的海龟N号摄像头。
系统当场死机，一直显示bug修复中……
下午的正式拍摄终于结束。
鬼屋大厦出口处有个临时建造的更衣室，可以供嘉宾们与人鱼们在游玩之后清洗身体。
人鱼宠物们的更衣室装修则更加独特，类似一个带智能感应淋浴喷头的浴池，水深半米不到，洗浴时刚好够整条鱼尾舒展开来。
迟病进了人鱼专用更衣室挑了一个隔间洗澡，刚刚从水中通道出来的时候他经过了一个胡乱撒血模拟血液喷溅的机关，被弄得满身全是鲜红的染料，现在连头发也是黏腻腻的一片。
迟病一进去智能淋浴就自动开了，洗到一半，洗发水都洗成血色的沫子了，系统空间里的小舔狗忽然焦急出声。
【不对！宿主，系统刚刚检测到塞亚嗜血症突然发作了并且产生了强烈的渴血欲望！】
迟病的动作亦无意识顿住了，淋浴喷洒下冰冷水流，水珠顺着头皮跌落，迟病的眼皮因为洗发水泡沫睁得不是很开。
外面却突然有谁进来了……
青年喉咙里似是喘着失控的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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