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注意到，除了有公方人员参与核算，其余一切照旧。
她不能再随意动用店里的钱，而是需等待每月初领取分红。
“李国庆？我听说过，他可是个算账的能手！”大娘惊讶于李主任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一位休养中的干部。
“雪茹，加油干吧，我相信你。”大娘简短鼓励后便随舞狮队离开，前往小酒馆。
直到交钥匙时，徐慧真才得知公方经理竟是范金有，立刻心生不满。
几天前她还向范金有过暗示，如今这般关键事项未与她商议，且公私双方交往是禁忌。
蔡全无在一旁暗自庆幸，看来李国庆的判断没错，这下少了一个对手。
当天下午，范金有带领团队入驻，包括他自己共有五名员工，加上徐慧真，使小酒馆的开支大幅增加。
李国庆本想现身，却因故未能成行。
刘海中告知他今日需进厂处理挖掘机项目的相关工作，无法回避。
该给的奖励一点不能少，冶金部多出的几个厂子全是因为他。
现在有六十多个厂子，卷笔刀和剃须刀各占两个，加上玩具挖掘机厂，总共六十三个，队伍越来越壮大。
\"李国庆，快看，那是不是李新民？\"
许大茂指着远处，自从得知李副厂长被停职后，他就直接称呼名字了，显然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的是他，走，追上去。\"
李国庆迅速加快速度，和许大茂一起赶上前去，后面秦淮茹也骑着自行车跟了上来。
\"李新民，真巧！\"
李国庆突然拦住他的自行车，打量着身穿工装的李新民，虽然有些旧但很合适。
\"李国庆，你还想怎样？我已经下放到车间劳动改造了。\"
李新民气得直跺脚，另一边脸还肿着，是被老婆打的。
\"我能怎样？这跟我没关系，我都在吃空饷，不在厂里的。
大茂，你说是不是？\"
现在没有监控和录音设备，他说话完全不用顾忌。
\"确实如此。\"
许大茂也停下车，得意地附和，看，他和李国庆是好兄弟，一起上班的。
\"你们都是小人！\"
李新民握紧拳头，却又打不过，只能咬牙继续前行。
等着瞧吧，等他翻身，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大茂，不错嘛，连前副厂长都不怕。\"
李国庆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大茂兄弟这么积极起来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不会真让他回厂里当干部吧！”
许大茂觉得国庆兄弟一定会紧抓不放，毫不退缩。
“这事你得去问杨厂长，走吧，别迟到了，‘六二零’快到了。”
说完，骑上自行车赶往厂里，到了之后直接去食堂，得先填饱肚子再干活。
今天起得太早，没什么胃口，早餐只吃了个鸡蛋，恐怕撑不过上午。
“傻柱，给我下一碗面条，顺便炒个浇头。”
京城这边除了爱吃白面，还有不得不吃的窝头，也特别喜欢各种面条，不过浇头很讲究，也叫臊子。
“哎呀，浇头现在炒不了，锅里还没空呢。
要不给你来碗酱油花椒汆面怎么样？”
傻柱走到窗口，穿着白围裙，戴着袖套，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行，那就来碗汆面吧。
快点，我等着呢。”
交代完，李国庆找个位置坐下点上根烟，刚才傻柱提到的那种面条也叫穷面。
里面加点酱油和花椒粉，再配上些黄瓜丝之类的，简单搞定，外面国营店卖一毛钱一碗，还要加二两面票。
要是只放酱油和葱花的素面，才八分钱，这也是东旭兄弟以前的最爱。
不到五分钟，傻柱就端来两碗面条，还偷偷给自己多捞了半碗。
“李国庆，你没吃早饭就来厂里了啊！”
傻柱笑着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正好借机偷个小懒，明年就要退休的老班长也没话说，没看见李副厂长都已经下车间了吗。
“没吃饱，这不是有你嘛。”
李国庆吃了一筷子面，味道纯正，傻柱确实可以 ** 掌勺了。
“行啊，你尽管冲我来！”
傻柱也变得成熟了，只要避开寡妇，头脑清晰，谁也别想占他便宜，除了眼前的这位兄弟。
没多久，面条吃完，碗筷放下，李国庆正打算离开，工厂广播突然响起。
“各位工友早上好，二车间钳工李国庆同志在家休养期间，仍心系生产，刻苦研究，历时一年半发明了玩具挖掘机。
上级决定成立新玩具厂，所有产品用于创汇。
现授予李国庆同志五百元现金奖励，并给予二车间以下工人每人五元补贴，名单包括：易中海、张翠花、秦淮茹、唐如德……”
广播一出，全厂沸腾，因为五百元奖金是最高限额，已超出冶金部奖励上限，除非有高层直接下令。
还没等大家完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广播又响了。
“各位工友，现在公布一项处分决定。
原任副厂长李新民，因工作懒散、挥霍浪费及克扣工人工资，严重伤害了工人群体。
经上级部门商议，撤销其所有干部职务，即日起调至二车间做普通工人，时间不限，号召全厂工人对其进行监督改造。”
广播重复了三次才结束，即便早有传闻，正式通知一出，全厂工人再次震惊。
“这李国庆也太厉害了，就因为李新民扣了他的工资，就让他来车间改造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李新民的老丈人很厉害。”
“再厉害，也比不上李国庆做的事情重要。
别人通过发明创造换取外汇，只要跟外汇有关，其他的都要让路。”
“确实如此。
你知道陶瓷二厂的事吗？他们正在尝试彩绘创汇。
据说画一百个产品，可能要报废九十件，只有最优质的十个才能出口赚外汇，即便如此，成本还是超了，但上面依旧给予表彰。”
“李新民真是糊涂，挑事不该找那些麻烦人物，这下肯定吃亏了吧，哈哈。”
“一会儿我去厕所，顺便到二车间看看热闹。”
“带上我一起去，我也想去。”
……
其他车间的工人们议论纷纷，而二车间内已经充满了欢呼声。
李国庆上报的名单上有三十多人，几乎每个稍作调整的人都榜上有名，可以说人人有份。
五块钱的奖励不容小觑，足够在工厂里吃一个月的午饭，还能顿顿吃白面，偶尔还能吃到肉菜。
这笔钱用来买粮食，可以买到五十斤玉米面，如果再加上一些红薯之类的配菜，足以供一家三口吃一个月，不至于挨饿。
“我也有五块钱的奖励，回头我打算给李国庆做双鞋。”
贾张氏兴奋得跳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获得这么高的奖金，昨天她只是钻了几颗螺丝孔而已。
“看看李新民，一脸不满，真是个小人。”
“他有怨气又能怎样？现在也是个工人，我们还怕他不成。”
刘海中听见声音后立刻喊道：“李新民，别偷懒，过去把那边的钢材搬到这边来……”
“凭什么啊？那边和这边有什么区别吗？刘海中，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李新民从角落里站起来，车间里没有空闲的板凳。
\"我可是小组长，你是我的下属，让我吩咐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刘海中立刻来了精神，他现在只负责领导李新民一人，其他人并不归他管。
\"不愿意的话，谁想干谁去干。\"
李新民没动，打算等母老虎气消了，再找岳父帮忙，或许能官复原职，谁稀罕当个普通工人。
\"不想干？这可是对工人岗位的侮辱，看我不教训你。\"
刘海中握紧拳头准备上前，不把人制服，怎么显示他的领导能力，以后怎么吸纳更多成员进组。
\"别这样。\"
李新民退缩了，明哲保身，当作锻炼身体。
\"胆小鬼！老刘，你做得对。\"
贾张氏在一旁鼓掌，这个副厂长竟敢欺负院里的人，绝不可能。
\"贾张氏，请以后叫我刘组长。\"
刘海中背着手跟在李新民身后，站在旁边监督，他是小组长，自然不用干活。
话说李国庆已被杨厂长派人请到办公室开会。
一位工程师问：\"李师傅，挖掘机的发动机和变速箱怎么办？\"
\"买啊，总不能让我们自己研发吧，这不现实！\"
李国庆仅获得了手工耿的称号，无法进行高科技研发，专注于手工制造。
别说现在了，后世那么多合资企业，有哪家用国产发动机？
所以，先买别人的，再想办法仿制，这才是正道。
除非他后面还能奖励更高级的称号，这说不准的事。
见众人都在沉默，他索性把手里的设计图发了出去，随后说道：“各位，我设计了两款挖掘机，一款带车轮，一款是履带式。”
所需初期成本除了钢材和人工外，大致相当于一辆卡车加上一辆越野车，再加一套液压系统。
众人愣住了，卡车倒还好说，各厂都有，但越野车你也说得出口？这不是改行挖土了吗？
“李师傅，虽然上面说不计成本，但一辆越野车也太奢侈了吧。”
有工程师脸色都变了，这能通过审批吗？
李国庆摇头道：“我是打算用越野车的外壳和普通卡车的发动机，挖掘机的核心动力不在发动机上，大家先看完资料再讨论吧。”
他随手拿过旁边干部的香烟，开会总得备点招待烟。
旁边中年干部的脸抽了一下，他是来记录会议的，上面领导对挖掘机项目很重视，谁知道这包攒着装门面的香烟就这么没了。
一个小时后，在场的四十七人陆续看完资料，全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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