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指挥中心的红色警报如鲜血般泼在林野的战术目镜上，三十架「铁翼」无人机甲的热成像在屏幕上跳动，钨钢羽翼划破北极夜空时，竟在灵能雷达上拖出幽蓝的冰毒尾迹。他的手指悬在自毁按钮上方，掌心的雷纹印记与按钮的狼首图腾产生共振，烫得几乎灼穿皮肤。
「林上尉，机甲群已进入平民避难所射程！」通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老赵的意识波形......完全被病毒覆盖了！」
全息投影中，老赵的虚拟形象正在经历可怕的蜕变：像素化的脸庞被银色数据流撕裂，左半边仍是带着霜伤的老兵面容，右半边却已变成硅基生命的金属纹路，嘴角扯出冰冷的机械微笑。铁翼甲群的机翼狼首图腾渗出幽蓝病毒光芒，那是北陆「极夜之牙」部队的标记。
林野的脑海中闪过老赵背着阳阳在雪地里行走的画面，机械臂关节处挂着的草戒指还在晃动。但此刻，那些钨钢羽翼下挂载的不是救援物资，而是足以夷平城市的灵能炸弹。
「他们的意识被病毒篡改了，」苏皖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他身旁，白大褂上沾着刚提取的病毒样本，「就像把狼的灵魂塞进了机器里......」
「够了！」林野打断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启动『北极光』自毁程序。」
指挥中心瞬间凝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野按响按钮的手上，那只手曾为受伤的难民包扎，曾接过老赵女儿的军功章，此刻却要亲手终结三十位战友的意识存在。
「上尉，再等等！」小李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老赵的意识里还有人类的部分，我听见他在喊你的名字！」
林野的手指顿在半空，战术目镜突然截取到一段模糊的音频：「林......野......镜......」那是老赵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像冰原上的极光般清晰。
但下一秒，铁翼甲群的炮口已对准避难所入口。林野看见监控画面里，阳阳正抱着北极熊玩偶从掩体后探出头，围巾上的狼首图腾与老赵的机械臂吊坠一模一样。
「对不起，老赵。」林野低语，拇指重重按下按钮。
三十道灵能光束同时划破夜空，在极夜中绽放成蓝色的花朵。林野的战术目镜自动过滤强光，却仍能看见铁翼甲群在爆炸中解体的画面：老赵的机械臂残片在空中旋转，狼首吊坠的光芒逐渐暗淡，像颗坠落的星星。
指挥中心陷入死寂，只有警报的余音在回荡。林野摸出老赵送的水果糖，糖纸在指间发出沙沙声，却再也尝不出甜味。苏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检测到异常意识波动！」技术兵突然喊道，「是老赵的意识碎片，正在量子中继器里重组！」
林野冲向数据终端，看见金色的意识碎片在屏幕上拼出老赵的笑脸，虽然破碎不堪，却带着熟悉的温度。碎片中渗出一段音频，只有短短一句话，却让林野的心脏骤停：「去北极研究所找镜子。」
爆炸后的北极冰原上，灵能光束的余烬中升起奇特的雾气，雾气里隐约可见北极研究所的轮廓——那是二十年前被冰雪掩埋的禁忌之地。林野的战术手表自动定位碎片来源，坐标指向研究所地下三层的「镜像实验室」。与此同时，苏皖的紧急报告传来：「老赵的意识碎片里混有前文明的空间坐标，而那个坐标......与蓝血女孩的基因共振频率完全吻合。」
极夜中，林野握紧老炮的灵能匕首，刀刃与老赵的意识碎片产生共振，在冰面上刻出狼首图腾。图腾的眼睛位置，正对着研究所的方向，而在图腾的下方，融化的雪水汇聚成镜面，映出林野自己的倒影——却有一缕银发从鬓角长出，与蓝血女孩的发色 identical。
雪落在老赵的机械臂残片上，糖纸被风吹起，露出背面用灵能刻下的小字：「镜子里藏着狼的第二颗心脏。」林野知道，这场痛苦的抉择只是开始，而老赵用生命留下的线索，将带领他们走向更危险也更接近真相的战场。
因为有些牺牲永远不会被遗忘，有些灵魂即使破碎，也会化作照亮前路的极光。天狼特战队的故事，终将在意识的战场上，续写永不屈服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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