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转身：\"那先叫你家姑娘出来吧。\"
荣山虽不情愿，还是将妻子魏桃蕾叫了出来，可总觉得她一脸抗拒。
整个过程，林枫始终专注注视着一切。
魏桃蕾是外地人，与荣山已婚近十年，育有一子在封闭学校读书。
半年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但并未感到典型的妊娠反应。
更诡异的是，夜晚常梦见床边有孩子嬉戏，起初荣山以为是妻子缺乏安全感所致，特意请假在家陪伴，却发现连自己都能听见类似声音。
纵使抗拒，荣山最终不得不承认事实。
世上又少了一位唯物主义者。
林枫原本打算用一刀将体内之物逼出，却见魏桃蕾脸上浮现一丝死气，目光亦带着敌意盯着自己。
林枫当即改变了主意。
他笑着说道：“您先坐下。”
魏桃蕾依言坐下。
“把手伸出来。”
林枫搭手于她腕间，仿若古代医者诊脉，神秘地说：“果然如此。”
荣山眉头紧锁，“到底怎么回事？”
林枫对他说：“无事，我看错罢了。”
娄伟沉默以对。
此刻不仅荣山，就连娄伟都有些想揍林枫。
谁知林枫竟道：“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们要走，能否送送我们？”
娄伟不明所以，只觉林枫似有所谋，最终还是由荣山送至楼下，直至三楼转角，林枫才开口唤住荣山。
从怀中取出一张蓝符，咬破指尖绘符后递予荣山。
“这是何意？”
林枫语气低沉，“待她睡下后，将此符贴于腹部，听听是否能听到怪异的婴孩啼哭，若有，自知如何应对；若无……此事交由你处置。”
娄伟愈发困惑：“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林枫冷眼看他，但刚观察到之事难以启齿，即便说明，荣山也未必相信。
只能静观今晚荣山的反应。
尽管对林枫有所怀疑，荣山仍出于心中莫名原因收下了符纸。
林枫与娄伟离开公寓。
原计划回陶源寨的林枫，因新情况而暂留附近旅店，距荣山家不远。
沐浴完毕，林枫躺床玩手机时，忽闻敲门声，起身开门，却发现门外无人。
林枫打开门，走出房间查看走廊，未察觉异样，虽心存疑虑，仍关门返回。
他与娄伟长途跋涉，天未黑便已入睡，这一觉直睡到夜晚。
林枫本已疲惫不堪，心想并无须担忧，遂安心入眠。
谁知刚与周公约会，窗外却传来嘈杂声，似是某家孩童喧闹，随即听见大人斥责，声音刺耳至极。
不耐烦起身，林枫揉眼摸索门把手，开门欲质问，却迎面一阵冷风袭来，瞬间清醒。
定睛一看，走廊已非白日模样：原先柔和的灯光变为惨白，洁白墙面布满五颜六色的涂鸦，左侧隐约站着一个模糊脸庞的小女孩，背对众人。
林枫凝视片刻，发现楼梯隐约可见，可记忆中他上楼时分明是从右边来的。
忽感背后有人推搡，不及反应，已被推向走廊，身后房门重重关上。
林枫暗自感叹，这“鬼”倒是霸道得很，直接用这种方式把他逼了出来。
这叫“霸王硬上弓”啊！
既然如此，岂能辜负这股“劲儿”。
林枫缓步走向小女孩，边走边观察墙上的图案。
尽管涂鸦密集，他仍辨认出一幅家庭画像，孩子的头像被打上大大的“死”字，旁边还写了“々」”。
林枫隐约明白这可能是个怎样的故事。
继续向前，他看到那一家三口的画面中，人物图像上被画上了“叉”。
再往前走，连父亲的图像也遭到了同样的标记。
但更让他疑惑的是，这些人物图像明显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家三口，可中间竟然多出了一个女孩，似乎是原女孩的姐姐。
当他靠近走廊里的小女孩时，林枫注意到墙上除了较高的女孩外，其他人的脸上都被写上了“死”字。
走近小女孩，本想直接给她一拳，却因她的突然动作愣住了——小女孩的头突然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随后笑着掉在地上。
一个扎马尾的头落在他的脚边，林枫低头一看，发现那张脸依然带着笑意看着他。
他皱眉弯腰提起那个头颅，却很嫌弃，不愿直接触碰，便揪住头发将它拎起。
这一幕略显诡异。
林枫就这样提着小女孩的头走向楼梯口，忽然脚下一绊，低头发现是一把钥匙。
刚蹲下准备拾取，抬头却发现眼前的楼梯口变成了一堵墙。
对此他并未惊讶，心想不过是些常见的把戏罢了。
转身果然在不远处找到真实的楼梯口，和白天所见一致。
然而，小女孩原本的身体已消失，唯独手中紧握的头颅仍在。
林枫并未有丢弃它的念头，而是提着它走到楼梯口。
途中，小女孩的血迹在走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林枫忍不住抱怨：“你该不会是移动的血库吧？怎么这么能流？”
小女孩嘴角咧开，发出咯咯的笑声。
林枫抬手扇了她一巴掌，“笑什么笑？你妈没教过你刷牙吗？牙黄成这样还笑得出口？”
女孩的牙齿本就泛黄，但并非天生黄牙，而是食物残留所致，表面黏腻，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林枫皱眉避开，却又无奈地给了她一巴掌。
尽管内心抗拒这样的行为，但他实在难以忍受这孩子深夜扰人清梦。
女孩再次咧嘴笑时，口中竟掉落出一团黄色黏物，正落在林枫脚下。
他低头细看，熟悉的腐臭随即窜入鼻腔，令他几乎作呕。
“这是什么怪物！”林枫愤怒地将她甩开，心中暗骂。
老实说，若论惊悚，刚才的情形还不算最骇人。
然而说到恶心，却真让他无法接受。
但这些似乎不是刻意针对他，倒像是……生前便如此。
事情的发展为何渐行渐远？
强忍住呕吐冲动后，林枫随手抓起几团废纸塞进女孩嘴里，以防更多秽物溢出。
再次提起女孩的头，他下楼查看，却发现一楼的大堂已变成客厅。
东南角有两扇紧闭的门，走近后发现都上了锁。
转身之际，目光触及厨房方向。
炉灶前站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衣着朴素。
林枫靠近时，女子开始有所动作，周遭灰白的画面也随之改变。
原来是雨天，这女子应是女孩的母亲。
她刚从厕所端出一盆东西，林枫好奇凑近——
竟全是糊状物，只是色泽略显诡异。
走到炉灶旁才看清，不过是融化的黄油。
“原来如此。”他松了口气。
随后，女子往盆里加入面粉，又动手搅拌，最后添了些调味料。
林枫注意到他把盆里的东西搓成一个个“丸子”，放进滚烫的热油中开始炸。
林枫：“……”
从此以后，他对丸子产生了深深的阴影。
那个女人炸好所有“丸子”后，端出一盘放在客厅餐桌上。
此时，餐桌上有个小女孩，林枫一眼认出，这就是自己手中抱着的熊孩子。
不过餐桌上的小女孩显得更干净整洁，牙齿洁白整齐。
然而，小女孩看到母亲端来的食物时，脸色骤变，立刻趴在桌上干呕起来。
小女孩想要逃跑，却被女人拦住，强行抱到椅子上，“囡囡，这是妈妈辛苦做的，必须全部吃完，不然妈妈会不开心的。”
小女孩刚哭出声，但看到女人严肃的表情，瞬间止住了哭泣。
女人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径自离开。
客厅的碗仍冒着热气，小女孩其实以前很喜欢黄油，但这些早已放置许久，加上这种黑暗料理方式，让她非常抗拒。
然而，看着母亲疲惫的身影，她只能一口一口地吃光碗里的黄油。
林枫走近时，突然场景切换回他下楼前的样子。
“吱呀。”
林枫回头，发现原本锁着的门开了，那盆黄油很可能就是从这里端出来的。
这里是哪里？
这时，原本消失的两人再次出现在厕所门口，女人用力抓住一个男人的肩膀，将他推入厕所。
男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任由女人操控。
马桶里满是未冲刷的污秽之物，却并非真正的排泄物，而是堆积如山的黄油。
林枫好奇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感到一阵恶心。
旁边洗手台里也塞满了黄油。
女人随手抓起一把黄油喂进男人嘴里，男人挣扎着发出呜咽声，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女人仍不罢休，用力按住男人的头朝马桶推去，随即按下冲水键。
马桶本就塞满黄油，男人头刚探进去便停止了挣扎，强壮的身躯瞬间没了动静。
女人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林枫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小女孩闻声赶到厕所，见到此情景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冲上前质问。
不料女人竟奔向厨房拿了把砍骨刀，小女孩惊恐万分，转身欲逃。
下一刻，男人倒在地板上，头颅似乎承受不住重压，动作失衡摔在地上。
但小女孩依然保持几分清醒。
女人手持菜刀逼近小女孩，不知从何处取出绳索将她捆绑，接着挥刀直指她的脖颈。
人的颈骨并非轻易可断，鲜血不断涌出，女孩仍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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