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奔王栩家，顾汐正在一本本子上记录，看到村长和书记来了，赶紧起身。
“徐叔，吴叔，你俩怎么来啦？和领导谈的如何？”
徐峥嵘倒像个和领导汇报的员工：“我们今天去镇上找了领导说了，对方给出初步方案，说是1月份的新规，每生每年3元补助。
此外我们可以办农场和工厂，申请勤工俭学，可以免税收，也不用上缴利益。
王栩呢？王栩在家吗？”
顾汐指了指厨房：“在做晚饭呢，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贤惠呢。”
说曹操曹操到，王栩端着两杯茶放桌上：“叔，你们喝，用的顾汐的茶叶，保证好喝，她入口的东西绝不会亏待自己。”
顾汐白了他一眼：“你坐下休息会儿，今天忙一天农活，回来后进厨房，看着都累。”
“我不进厨房一会儿你又要说我故意要饿死你，做鬼也不放过我，坟头草三米，吊死在我房门口，每次找我事都说这几句，我都会背了。”
“王栩，你是不是小心眼记仇！”
徐峥嵘看他们吵架，头都大了：“消停一下，说正事，等我说完你们再吵。”
两人立刻乖巧的坐在桌边，看着徐峥嵘。
徐峥嵘……
吴耀忍不住想笑，但碍于一边村长的面子，强忍住了，这一对活宝简直是。这王栩绝对是近墨者黑了，原本多稳重的人啊。
徐峥嵘：“原本猪仔报价1个月8元，3个月15元，现在给优惠到1个月5元，三个月1元，你觉得如何？”
王栩：“我这次和师傅出去跑车，了解过市面上猪仔的价格，和您刚才说的一个价，但我们数量大，又改善贫农中下农，又勤工俭学，希望再多给点优惠。”
王栩说完，徐峥嵘和吴耀都同时看向了顾汐，顾汐手撑着头听着，被突然看来的目光盯的一脸疑惑：？？？
眼睛眨巴眨巴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想问我意见？”
徐峥嵘老脸有点微红：“争取利益这一方面，我觉得顾汐你十分的擅长，所以特意来请教你。”
顾汐倒也是边听边思考了：“一般每头讨价还价后，在总价上让他们再打折，比如八折折，看他们能不能答应，在进行讨价还价，心里价位是九折。
或者每二十头再送一头，慢慢讨价还价的磨他们，哪怕送个四头，一年下来，三百块一头也有一千二了。”
吴耀打心眼里佩服顾汐：“你怎么想得到又说得出口的，我真佩服你。”
顾汐敷衍的假笑：“我当你在夸我了。”
徐峥嵘：“刚看到你在本子上写东西，和居委会工作有关吗？”
顾汐将本子递给徐峥嵘：“徐叔，前几天生病也没去居委会，大家都在忙着办学校买教材和文具，留下了收据和发票和郑会计报销了。
今天我上班，好几个姑娘都来哭诉，家里包办婚姻，卖女儿换彩礼的问题。
我琢磨了一下，包办婚姻坚决不允许，国家也规定了，这属于重点批判对象，往大了说属于违背妇女意志，拐卖妇女，是犯法的。
但婚恋还是女性的头等大事，我们可以办个相亲角。
适婚年龄的女性，将自己的信息和对象要求，写在纸上，贴在相亲角这里，男性也可以贴自己的信息，硬性条件互相看得上的，就可以通过相亲角的负责人相约在村委会或者指定地方见面，互相满意就自动成对象。
都是自己的选择，好与不好也怪不得别人。”
吴耀提出个问题：“万一自己选择的婚姻，家里人从一开始反对，之后就不往来了。这婚姻关系也不尽如人意，回不去家里，又如何是好？”
顾汐：“自己养活自己，种地，做手工，有手有脚总能活下去。而且，真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居委会需要解决的工作之一，总不能让人饿死，起码要有活干，生活还要继续。
村子日渐兴旺起来，工作岗位多了，也能解决不少困难。”
王栩站起身：“养猪场需要五名饲养员和两名保安。
其中两名负责打扫卫生，两名负责饲料的配比和喂养。
一名负责记录打扫时间，饲料配比的比例，和喂养的时间次数，接种疫苗的情况等等。
我计划一共养200头。我看养猪场建的不够大，还要再扩大一倍。时间上不急，猪仔怕冷，等天暖和一点再进。”
王栩心里的想法是：建完养猪场建学校，建完学校才有时间建知青点，顾汐能一直住下去了。
徐峥嵘一脸震惊，看了眼顾汐：“二百头！你哪里来的钱？你把你妈留给你的媳妇本都搭进去了，万一没搞好，你不娶媳妇啦？”
王栩半开玩笑：“所以徐叔，我能不能娶到媳妇，就看你了。”
送走两位，王栩又去厨房干活，顾汐依然在本子上写心得感悟。
吃完晚饭，顾汐很快又被王栩赶去洗漱睡觉：“你最近都要多睡，不要整天思虑过度，病才刚好。”
顾汐之前总觉得王栩碎碎念很烦，但经过这次生病，尝试了一个人的脆弱无能，觉得王栩的碎碎念特别有幸福感，一种叫做依赖可靠的安全感。
刚睡下没多久，还在半梦半醒之间，门突然被打开，王栩冲了进来，激动的笑的一脸傻气：“顾汐，下雪了，你说过下雪就答应我的。算不算数，处不处对象！”
顾汐南方人，很少见雪，也有点兴奋，赶紧套上厚外套出去看。
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雪，王栩怕顾汐冷从后面圈住她。
冬夜的静谧，月光的皎洁与雪花一起浪漫温馨：“这雪什么时候可以积起来？我要在院子里搭个雪人。”
王栩失神的看着顾汐，她站在轻盈飞扬的雪中开心的笑：“好，我陪你。”
顾汐回头望进王栩的眼睛里，他就这么静静的圈着自己站在屋檐下，表情不知为什么有些平静与淡淡的忧伤。
顾汐拉住王栩的手，一起跑去院子，雪花飘落在两人头发上，王栩想赶紧将她拉回去：“你病才刚好，淋雪又发烧怎么办！”
顾汐笑着让王栩与自己面对面的站着，互相对视：“初雪纷飞，和你一起淋雪落满头，我俩也算是共白头了。”
王栩眼眶有些发热，抱起顾汐跑回屋檐下：“嘴上还没答应处对象，心里已经想与我共白头了。我当你答应了，媳妇。”
顾汐拍了他一下：“你傻不傻，一开始就说了，下雪我就答应你，刚又说了，希望能与你共白头。好了，我又感觉好冷啊，我要回去睡觉了。”
王栩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不放：“媳妇，我给你暖被窝。”
顾汐将他推开：“滚。我有热水袋。”
王栩没让她推开：“热水袋哪有我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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