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夜将阑当年在清局计划中未启用的一个安全屋，我这几天就在这里歇脚。”秦若阳说道，随后看向christina，“至于你母亲的事情，张总只跟我说有人接应你们，用不着我。”
“噢，可爱的孩子们，除了我之前说的，我来到这里还有一个原因。”christina对叶逸辰露出一个微笑，“我看过你和Louis一起做的项目，我得说它们很不成熟，有些青涩，但你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你的学术思维非常严谨，这是对入门的人来说远比‘天赋’更重要的珍宝。事实上，Ferdinand是我多年的好友，他和我举荐了你。我想我有必要来实地考察一下。也许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青年学者培养项目。唔，不过，此时此刻，我想这位先生有一些更重要的话要说，那么您先请吧，亲爱的张寒竹先生。”
“...嗯，谢谢。”张寒竹从手机里抬起头，看向几人，“这次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我们已经操作它变成了一起意外爆炸。但是夜将宇被捅这事儿有点麻烦，夜将徵和宋应时一直在主张报警。他们是冲你来的。”
他这话是对着秦若阳说的，叶逸辰听到“宋应时”三个字时，明显一愣。秦若阳倒是一脸无所谓：“那姓宋的早十年就恨死了没能把我弄死，意料之中。他们要报警也有好处，凌允辰当时在场，肯定要被请去调查。凌越的手可伸不到警局里去，只要我们能抢先一步把凌允辰捞出来，拿我换他未尝不可。”
张寒竹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划算。我们不可能把凌允辰抓着太久，他一定是要回凌家去的。”
“真要算起来凌越算买凶杀人。”秦若阳似笑非笑，“我被抓，他也一样。然后你们就能顺理成章带走凌允辰了。俞阑歆不会插手，江家的动作不可能有夜将宇快。”
叶灼枫的心随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往的对话一上一下，两边都是重要的人，张寒竹如何平衡、抉择？
这些年...他是不是一直在经历这样权衡，一直在两难之中做出那个牺牲更小的选择？
张寒竹看了一眼叶逸辰，仍然没有松口：“话说难听点，凌允辰没有你有用。如果非要我二选一，一定保你，但这不是问题所在。这事儿麻烦在宋应时和夜将徵要报警是合理的，就算夜将宇谅解你，你这也是故意伤害，没法儿私了。我可以先试着把他们俩压下来，如果压不住，你去自首，早点出来也行。”
秦若阳笑了一声：“好的，我一定把凌越拖下水。”
张寒竹张了张嘴，最终仍是欲言又止。
叶逸辰刚才一直在认真听，此刻忽然开口：“那个姓宋的叔叔和夜将徵是什么关系，他们和凌越的关系怎么样？他们知不知道凌越是背后主使？”
张寒竹想了想，发现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他们俩关系挺好的。夜将徵应该是知道的，他一直和凌越往来密切。但是宋应时...宋应时当初就是夜将徵介绍给夜将宇的，和老夜算是表面关系好，和你哥也是见过的，他家姑娘还喜欢你哥呢。”
“那宋应时怎么知道是秦老师捅的人？”叶逸辰问，“就算他和老秦有仇，夜将徵告诉他是秦若阳捅的人，但夜将徵要说服他，总要有个理由吧？”
张寒竹隐约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如果夜将徵知道我爸是幕后主使，他们肯定也能想到秦老师不会束手就擒，会把凌越供出去。这对他们没好处。”叶逸辰的声音多了一丝肯定，“从最开始，夜将徵想让夜将宇去公立医院这一点，就和凌越的设想是不符的。你们是已知凌越在私立医院安排了爆炸，要让他计划失败、逼他退求其次而倒推行动的，但如果夜将徵和我哥真的带夜叔叔去公立医院，你们双方的后续安排都废了。我觉得他根本不知道凌越的计划，他也不知道秦若阳是凶手。”
张寒竹微微颔首：“有道理。但夜将徵绝不可能是单纯为了夜将宇着想才要报警，他的目的是什么？”
秦若阳拍了拍叶逸辰的肩膀，这是表达看好和赞许的意思。他接话道：“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逸辰，寻卿的心理医生叫什么名字来着？姓宋吧，和宋应时什么关系？”
“宋听时，是宋应时的妹妹。”张寒竹摸了摸下巴，“噢...这样就说得通了。”
叶灼枫用胳膊肘捅了捅叶逸辰，“我记得你之前劝过寻卿换个心理医生，但当时我跟你们都不算熟，就没多问。怎么回事啊？”
“我其实不知道宋听时是谁，我就是觉得她不专业。我不喜欢她。而且我也觉得她对寻卿没什么帮助。”叶逸辰的脑子只够想通前面一层，不知道他们此刻为什么突然提起宋听时。
张寒竹和秦若阳像是完全跳了频道，三言两语已经说完了，这才回头照顾两个小辈：“逸辰的思路应该是没错的。宋应时和夜将徵不知道秦若阳是凶手，但大概能猜到这事儿是凌家和江家做的局。他们以为是凌越让凌允辰动的手。”
叶逸辰还没反应过来，叶灼枫瞬时便懂了：“...所以他们以为，凌越的计划是让凌允辰捅了夜将宇，再让逸辰去顶罪！”
“嘿你这小子，这下反应倒是快啊。”张寒竹惊奇地瞧他一眼，也认可了这一点：“是的，很有可能。”
“那就是两边信息出现不对称了。”叶逸辰思索着，“你们收到的情报是凌越要组织爆炸。爆炸肯定要提前准备装置，他确定你们一定会出现在那里，因为你们要让这件事尽可能小范围解决，肯定会去那个私立医院。但夜将徵和宋应时收到的信息却是凌越让我哥对夜将宇动手，同时把我推出去顶罪。这个信息肯定不是他们瞎猜的，所以夜将徵才会从一开始就想去公立医院，并且要报警。因为只有警察介入，才有顶罪这一说。”
张寒竹眼中有了一丝兴味：“但捅人的确实是秦若阳，发生的事情也的确是我们计划之内的。嗯...宋应时和夜将徵的情报来源比我们的偏差还大？这不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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