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汉咽了口唾沫，娓娓道来：他爷爷朱大勇在宜兴当窑工，有次救了个落水的年轻人，那人正是年轻时鼎鼎有名的制壶周杰大师，为表感谢，大师亲手做了这把壶相赠，还教了朱大勇几手绝活...
\"等等！\"慕枫突然打断，\"您爷爷是不是后来开了个'朱记陶坊'？\"
\"您咋知道？\"朱老汉瞪大眼睛。
慕枫激动地翻出手机相册：\"去年香港拍出一套紫砂茶杯，底款就是'朱记陶坊'，风格跟极为相似，当时学界还争论是不是代工...\"
朱老汉一拍大腿：\"那是我爷爷仿周大师的手法做的！家里还有好几件呢！\"
半小时后，玄瞳阁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慕枫亲自开车带着朱老汉回宜兴，同行的还有秦玥和林小川，苏雨晴留下看店。
朱家老宅是个典型的江南院落，堂屋里摆着个古朴的博古架。当朱老汉从暗格中取出五个紫砂杯时，慕枫的玄瞳都快瞪出来了。
\"周杰亲传的泥料配方和烧制工艺...\"慕枫声音发颤，\"这可比壶还珍贵！\"
林小川好奇地拿起一只杯子，掌心刚接触杯身就\"咦\"了一声：\"这杯子...曾经泡过特别香的茶！\"
朱老汉笑了：\"小兄弟鼻子真灵。听爷爷说，周大师当年最爱用这套杯子喝碧螺春。\"
回西安的高铁上，慕枫捧着装紫砂器的锦盒，笑得像个孩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找到了周杰早期风格的直接证据！这套东西足够开个专题展览了！\"
秦玥已经在手机上算账：\"按去年拍卖纪录，单那把壶就值两百万。这套杯子如果是孤品...\"
\"至少翻倍。\"慕枫眯起眼睛，\"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三天后，电视《宝藏》栏目组进驻玄瞳阁。主持人捧着那把顾景舟壶，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观众朋友们，这就是被誉为'紫砂圣手'的周杰大师早年作品，最近由玄瞳阁慕枫老师发现...\"
节目播出当晚，玄瞳阁官网访问量暴增。最夸张的是台湾某收藏家，直接开价六百万要打包收购。
\"别急。\"慕枫老神在在地泡着茶，\"好戏还在后头。\"
他联系了周杰的后人和紫砂研究协会，提出联合举办\"周杰遗珍特展\"。展览开幕当天，连文化部领导都来捧场。慕枫特意请朱老汉穿上传统长衫，现场演示周杰亲传的制壶手法，这招绝了，媒体争相报道\"周杰关门弟子后人重现绝技\"。
展览结束后的拍卖会上，那套紫砂器拍出了惊人的一千两百万！更妙的是，朱老汉现场制作的仿古壶，也被炒到了二十万一把。
\"慕老板，您看...\"朱老汉数着银行卡里的数字，手都在发抖，\"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做壶...\"
慕枫大笑：\"正想跟您商量呢！咱们合资在宜兴办个工作室，您负责技术，我们负责营销。名字就叫'周杰遗韵'如何？\"
就这样，玄瞳阁不仅大赚一笔，还多了条稳定的货源渠道。朱老汉的儿子辞了城里的工作，回家跟着老爸学手艺；慕枫他们则在西安开了家\"周杰茶舍\"，专门经营高端紫砂器。
\"慕哥，你这商业头脑绝了！\"林小川边擦柜台边感叹，\"从鉴宝到产业链，咱们这是要上市啊？\"
苏雨晴难得地接了句话：\"比打打杀杀强。\"
转眼到了年底分红时。慕枫给每人包了个厚厚的大红包，连看门的大黄狗都得了进口狗粮。
\"明年有什么计划？\"秦玥数着钞票问。
慕枫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我想开个'民间国宝'巡回展，专门展示那些被我们发现的珍品。让更多人了解文物背后的故事...\"
正说着，\"叮铃——\"
玄瞳阁的门铃在清晨显得格外清脆。慕枫正蹲在柜台后面整理新到的黄花梨笔筒，头也不抬地喊道：\"秦玥，接客！\"
\"来啦来啦！\"秦玥小跑着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三明治。当她看清来人时，三明治\"啪嗒\"掉在了地上。
门口站着个穿旗袍的老太太，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怀里抱着个近两米长的紫檀木画筒。这画筒包浆温润，两端镶着鎏金铜饰，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老物件。
\"姑娘，劳烦请慕老师出来看看。\"老太太说话带着老北京的腔调，\"我这有幅画，想请他掌掌眼。\"
慕枫听到\"画\"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自从去年捡漏那套周杰紫砂器后，他对长条形容器格外敏感。
\"老太太您请坐。\"慕枫麻利地沏了杯茶，\"能先让我看看画筒吗？\"
老太太微微一笑，将画筒横放在柜台上。慕枫的玄瞳瞬间激活，这紫檀木筒少说有三百年历史，表面的包浆自然醇厚，绝不是做旧能仿出来的。
\"筒是好筒。\"慕枫不动声色地问，\"里头的画是...\"
老太太慢慢旋开铜钮，从画筒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宣纸：\"家父留下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年纪大了，想给它找个好归宿。\"
当画卷徐徐展开时，慕枫的呼吸都停滞了，这是一幅《秋山问道图》，笔法苍劲有力，山石皴法极具特色。右下角一方朱印：\"范宽\"。
\"北宋范宽？！\"慕枫嗓子都尖了，\"这...这怎么可能！\"
范宽真迹存世不足十幅，每幅都是国宝级。去年纽约拍过一幅疑似范宽的作品，成交价接近两亿！
老太太淡定地喝了口茶：\"慕老师别急，再看看。\"
慕枫强压激动，玄瞳仔细扫描每个细节。渐渐地，他发现了问题：纸张确实是宋纸，墨色也够老，但构图与已知的范宽作品有差异...
\"这是摹本？\"慕枫有些失望。
\"不全是。\"老太太指向画心一处不起眼的题跋，\"看这里。\"
玄瞳聚焦下，那行小字清晰起来：\"大梁崔白，元佑三年摹范华原笔意\"。慕枫倒吸一口凉气，崔白是北宋着名画家，他的作品同样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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