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摔在了地上。
“啪！！！”
灵位落地的声响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
牌位碎裂成两半，王彦的名字从中间一分为二。
王陈氏明显是被吓得不轻，脸色煞白。
双膝一软就要跪下身去捡，却被这二位老嬷嬷一把拽住胳膊。
“你们......你......这是.....做什么啊.......”
“他都......死了.....你这老婆子竟还不放过他.......”
“今日......可是他的葬礼！你就不怕........”
王陈氏手指着那二人，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老太太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
人死为大！
就算生前她对王彦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在发丧时，来闹事！
难道她就真的不怕，午夜梦回时，王彦来寻她？
王老夫人冷笑一声：“他凭什么能从祠堂发丧？！可是为族中做了何等的贡献？”
围观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纷纷低头小声低语。
“这王老婆子，还真是不怕！”
“我还以为这个老婆子是来送葬的，没想到竟是来闹事的......”
“后娘还真是恶毒，难怪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王彦还真是可怜，怎么就生在了这个家里？”
“哎........命苦啊........”
王瑞丰脚步停下。
抬手示意队伍暂时停下。
出殡途中，棺材可是不能落地！
“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王彦生前没能耐，死了我就不信还能翻出浪来！”
王老夫人语气中满是刻薄，声音突然提高，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真切。
她故意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上碎裂的灵位。
王陈氏听到这话，胸口剧烈起伏。
一把扯下头上的孝布，显得她脸色更为苍白。
“你这恶婆子，我今日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不会让你好过！”
话音刚落，王陈氏就已向王老夫人扑去。
两侧的老嬷嬷也没想到，这王陈氏竟有这般大的力气。
竟将王老夫人撞得向后倒去。
这两个嬷嬷也顾不上王陈氏了，急忙上前搀扶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稳住身形，抡起手中的拐杖就向王陈氏砸来。
“贱人！竟敢殴打婆母！反了你了！”
拐杖带着风声朝着王陈氏的头顶就砸了下去。
这一下若是打中，王陈氏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就在这时，王瑞丰大步上前，单手接住拐杖，将王陈氏护在了身后。
王老夫人见状，手中的力道更是加大了几分！
王彦从祠堂发丧，分明就是打她的脸！
就算她今日不闹这一出，名声也早就坏了。
“王老太太，你真当我王瑞丰是软柿子？不敢对你动手？”
王瑞丰眯眼，看着她。
她用力抽了抽拐杖，却发现王瑞丰手中的拐杖竟纹丝不动！
“还真是一家人！忤逆不孝倒是跟你那死爹一模一样！”
王老夫人索性将拐杖松开。
“来人！给我拿下这忤逆不孝的子孙！”
王老太太一声令下，身后数十名手持棍棒的家丁就冲了上来。
将王瑞丰母子二人团团围住。
王瑞丰将手中的拐杖仍在地上。
看着周围的家丁，却突然笑了！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就是不知道我将王子墨作弊一事上报，他还有没有机会......”
王瑞丰这话一出，周围瞬间没了声响。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手中的棍棒也不由自主的低了几分。
王老太太瞪大双眼，脸上确实怒气不减，但动作还是有一丝慌乱！
“你胡说什么！”
“子墨可是秀才，岂是你能污蔑的！”
王老夫人辩解，生意却不像之前那般底气十足。
“你怕是忘了，我现在可是举人！”
“冤枉他？那咱们就请翰林院的大人来评评理！倒是是我冤枉了他，还是.......”
王瑞丰缓缓开口。
王子墨有没有作弊，别人不知道，难道她作为祖母还不清楚！？
王老夫人脸色瞬间变换，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毕竟王子墨作弊一事，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若不是王成豁出老脸去求，恐怕现在这王子墨还在府衙的大牢之中。
王瑞丰若是再将此事抖落出来，不仅王子墨这身上的功名不保，恐怕还要连累王成！
更是要连累整个王家！
她不敢赌，更不能赌！
王瑞丰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要毁了王家吗？”
王老太太开了口，只是这话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干什么？
她倒是问起王瑞丰来了！
若不是她拦路，恐怕王彦这时就已下葬了！
“干什么？你怎么好意思问出这样的话？”
“我爹的葬礼，你中途阻拦，现在倒是问起我来了？”
“我倒要问上一问，今日是谁挡在灵前，是谁摔碎了灵位，又是谁当众辱骂亡父？”
“老婆子，你当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你且等着，等我父亲下了葬，咱们再好好算算这笔账！”
王瑞丰向前一步，气势逼人，周围的家丁竟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他这最后一句话几乎走到了王太夫人的面前。
眼中压抑的怒火更是让王老夫人心头一颤。
谁都能看出来，王瑞丰这次可是动了怒！
王老夫人脸色一阵青白，手臂缓缓颤抖，却始终没敢再开口。
王瑞丰看了她一眼，将掉落在地面的丧帽捡起，重新给王陈氏戴上。
蹲下身，将那破碎的灵位，捡了起来。
“继续走，别误了时辰！”
送葬队伍再次起程。
这一次，再无人敢阻拦！
王老夫人站在原地，死死盯着王瑞丰的背影，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老夫人.....咱们.....?”一旁的嬷嬷小心问道。
“回去！”
嬷嬷自然不敢多言，她今日受了如此大辱，心情自然不好。
嬷嬷也怕殃及池鱼！
搀扶着王老夫人上了马车。
王瑞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回头看了下王家马车离开的身影。
“怎么了？”王陈氏见状低声问道。
王瑞丰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根据王瑞丰这段时日对王老夫人的了解。
绝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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