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一个敌人足够强，强大到比国家还要强，那你不得不用足够的时间去赢得最后的胜利。
你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去试探。
可能在某次，你在最初埋下的一个种子，需要千年才能结果。
……
张家人作为掌握“终极”的族群，也就掌握了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演变是有规律的，而这个规律是循环的。
对于张家人而言，即使世界一直在变化，但对他们来说世界其实是不变的。
为了确保守护的秘密不被外泄，张家人强大到能控制住整个社会的地步，暗中左右历史的走向。
所有人被“张家人”这只看不见的手掌控，促成了一个个看似合理，却事先由张家人预判出的结果。
在张启灵已知的视角里，原以为张家的使命只是守守青铜门，封锁终极的秘密。
但随着记忆的恢复，原本应该在族长交接时知道的断层信息，现在全串起来了。
龙纹石盒的打开，张家得知这个世界循环是存在终点的。
在未来某个时间点，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张家人作为这个秘密的发现者，也就承担阻止这件事发生的命运。
对于张家而言，他们背负上了一个更重的责任。
终点来临之前会出现各种表征，而档案馆的建立就是用来收集信息和扑灭异常，来找到表征。
……
知道的越多，张启灵越觉得单靠人力无法完全解决。
哪怕梁川几人在，哪怕是现在他们已经很强了。
特别是明白梁川来过几次，就证明他们失败过几次之后，心中不可抑制的产生焦虑。
而现在，仅仅只是解决其中一个点，就让梁川死过一次了。
不可能每次都让梁川付出的。
如果只有自己，他并不在乎，这是他身为张家人与生俱来的使命，漫长的生命迟早会迎来终结。
就如千年的岁月里，张家献祭的无数生命，无怨无悔。
但是现在……
感受身后瞎子的胸腔传来的跳动。
不畏惧生死的人有了牵挂。
他希望他在乎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不能一起看到晨曦旭光，但最起码可以一起看落日余晖。
黑瞎子敏锐的察觉到哑巴情绪的变化，直接握住哑巴的手，低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张启灵顿了一下，沉默的摇摇头，“没事。”
“哑巴就会撒谎。”黑瞎子低声笑了两下，没有刨根问底。
能让哑巴担心的事情无非就哪几种。
“放心，会没事的，瞎子要陪哑巴很久呢～”
黑瞎子拉起哑巴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静静地停留片刻。
不带任何的情欲，只是无声的安抚。
张启灵定定的看着瞎子，他总觉得瞎子知道了什么。
陈九黎欲言又止，不想破坏俩人温馨的气氛，总觉得要天打雷劈，但又实在想问。
梁川脸一皱，瞅着陈九黎问道：“你尿急就出去好么？”
“啊？没有没有，”陈九黎一懵，“我就是想问问，龙脉和那个陨石。”
“那你直说啊，怎么整得跟那尿不尽就差那一哆嗦一样？”
“……”
话糙理不糙，但也太糙了。
黑瞎子咳了一声，忍住笑意，回想哑巴的叙述，结合目前已知的信息。
略微思索过后，拉过哑巴的手，在掌心划出三条线。
“按照刚才的说法，北、中、南三大主干龙脉，都是起源于昆仑山脉，而陨石坠落地点砸在了龙脉上，截断了龙脉。”
“北龙以长白山为核心，延伸至朝鲜半岛。”
“中龙覆盖黄河与长江之间的区域，包括西王母国的塔木陀、秦岭、古潼京等地。”
“南龙贯穿地图南部，延伸至喜马拉雅山脉，以墨脱、广西巴乃为中心。”
“长白山为龙头，其他的坠落的地方为龙眼，封锁了龙脉的能量不外泄。”
张启灵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最初出现异常的几个地方就是陨石坠落的地点。”
而陈九黎所讲述的最初出现异常的几个点，然后贯穿的龙脉，衍生出来三十三个空间。
这个信息不完全准确。
其实是反过来了。
应该是龙脉出现异动后，这几个点最先出现的反馈。
“那你们张家的天授呢？”梁川突然出声询问。
“按照这个说法，天授并不是来自青铜门后，而是来自龙脉？”
张启灵抬眸，眼神里全是梁川看不懂的情绪，跟那扇形图一样。
“最初是，后来不是。”
最初，他并不清楚天授的来源是青铜门后还是昆仑山下，或者两者都有。
张家经历天授上千年，会依据族人天授后的行为反推来自于哪方。
最开始天授来自青铜门后。
毕竟他接收到的消息是守护青铜门，守护终极的秘密。
而每次守门后的代价都是失忆。
天授的事情犹如碎片一样散播在历史中，在非常细小的细节上，改变历史的进程。
这和张家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一致。
但随着记忆的恢复，他发现了问题。
在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上，天授的来源被改变了。
“千年前，青铜门曾出现异状，万奴王就是那个时候从门内出来的，为了扑灭异状张家曾与人合作。”
“从那之后，青铜门后就不会再有天授的产生了。”
“青铜门后是事件的终极，昆仑山下是终极的起因。”
而时间点正好和特调科成立的时间重合。
“啧啧啧，这么看来，特调科真和张家祖宗有关系啊？”
“嗨，你要这么想，还真别说，没准是你们张家的祖宗给你们留的后路呢～”
梁川还在这感慨，一抬头却发现哑巴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复杂。
“……不是，我刚才就想说了，哑巴你那是什么眼神？装霸总呢？三分薄凉四分不羁？”
张启灵翻了个白眼直接收回目光，他有些猜测，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哎……
人在专注讲话的时候，对于周围是没有意识的。
当张启灵讲完，低头才看见手腕上被瞎子套了的一个手工编的手环，眼神疑惑的看向瞎子。
黑瞎子笑嘻嘻的亲了一口哑巴，“随手编的。”
张起灵抬手看了一眼手环上的金属小刀，“随手？”
谁随手能雕出这么精细的小蒙古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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