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霆枭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当天上面就答应拨款260万的奖励经费。
这也是刚得了2000万美元的捐款，能如此大方。
陆远心里有了数，这是答应给每位科研人员10万美元的奖励和补偿。
每人10万元，确实是大手笔，但也是贾老教授他们应得的。
第二天，几位当地重要的领导来了饭店，慰问程砚秋和一众科研人员。
给了程砚秋一个爱国人士捐赠荣誉证书，又给了26位科研人员每人10万的奖励和器材资料的捐赠补偿。
还承诺会给他们在安排工作，国内所有的研究所任由他们选择。
这让他们很是感动，能被如此重视，都觉得坚持回国是对的。
大家握着几位领导的手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陆远看着他们如此感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好手段。
先让领导过来给一大笔奖励和补偿，让他们正在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时候，再说出实情，这让刚拿了好处的他们哪里还好责怪，就算责怪也要多少讲点情面。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有了这10万的补偿，陆远多少有点底气去安抚他们这批人了。
他让饭店安排了一个大包间，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能这样聚在一起吃饭大家都很高兴，正好大家都想问问陆远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现在去哪里都要介绍信，他们刚回来，啥身份证明都没有，只能先在宾馆等着。
“已经在抓紧跟你们补办证明了，但你们也知道，凡事都要走流程，还需要等几天。你们也正好趁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或是在海市多玩玩转转，等证明一下来，就立马给你们。”
他们早就归心似箭，哪里有心思玩，有心思到处瞎逛。
不过这么多年都已经等了，也不差这么几天，何况都已经到了海市，大家还是暂时按耐住了性子。
陆远笑着给众人倒酒，“我知道你们回来的时候都比较急，行李也是精简了再精简，怕是给家人都没带多少礼物，正好海市这边友谊商店的进口好货不少，你们可以结伴去看看。”
大家想到刚到手的一大笔奖励，顿时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
饭桌的气氛很和谐，大家有说有笑，饭菜味道不错，大家吃得开心，也很满足。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陆远开始酝酿着跟大家说他们家人的事。
他知道，没法再拖了。
他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起身，对着众人说道，“同志们，这杯是我要给你们道个歉。”
话落，一仰脖，一杯酒干的干干净净。
接着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连续干了三杯，将程砚秋和二十几位科研人员都干懵逼了。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知道他道哪门子的歉。
三杯酒下肚后，他又对这一行人深深鞠了一躬。
苏霆枭几人也照做。
其实错不在他们，但他们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就是官方的代表，也是对这件事的一个态度。
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是伟大的，陆远觉得他们能作为代表来道这个歉，也是一种荣幸。
这下程砚秋一行人更懵了。
“你们这是……”
大家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远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或许会让你们一时无法接受，但请你们相信我，事情都会得到妥善解决。”
“陆，发生了啥事？”程砚秋问道。
陆远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
“国内这几年的情况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事情是这样的……”
陆远将他们的家人情况大概都说了一遍，很抱歉道，“对不起，现在上面还在核实具体情况，如果真是因为你们身份的问题受到牵连，会立马下发平反文件，你们的家人会很快被送回。”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怔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
就连话多的程砚秋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张张嘴巴想问点什么，可看了看大家的反应，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大家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纷纷放下手里的酒杯，回来这几天眼里燃烧起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陆同志，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家人因为我们在海外的关系被抄了家，下放到了偏远的农村受苦受累？”贾老教授哆嗦地问道。
陆远很想违心地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道，“如果是被冤枉，会立马让他们回来。”
“那就是真的。”
“所以上午领导过来发的奖励并不是奖励，而是补偿？”
陆远：“都有！”
虽是实话，却是苍白无力！
“请你们放心，也请你们相信组织，这件事情会很快解决。”
这话其实陆远多少有点心虚，他并不知道这些人家里会不会有那种到了牛棚根本适应不了从而丧命的。
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很多体弱和年纪大的根本熬不了多久。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心情很是复杂，有失望有愤怒有挣扎，却没有一个人失控地对陆远大吼大叫。
半晌，贾老教授沙哑开口，“我能问问我的家人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陆远微微颔首，示意苏霆枭将资料拿过来。
他翻看了一下，找到贾老教授的介绍资料。
突然他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倏地抬头问道，“贾老，您儿子叫贾明荃，孙子是贾智超？”
贾老教授见他这样，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诧异，提着一颗心回道，“我儿子就叫贾明荃，至于孙子，这个我不知道，当年我出国的时候，小荃还很小。”
“那您是不是京都人，看看家庭地址是不是这里？”
说着他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指着一个地址问道。
贾老教授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很快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里。”
陆远大喜，“那就没错了，贾叔一家都在我们村里，他们好着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贾老教授紧张地问。
只不过当初贾家一家到长河大队的时候，没有贾奶奶跟着，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这话暂时还不是不要说了，到时候见了儿子孙子一家子亲人，让他们亲自告诉他老妻的情况，就算是不好的消息，估计也能接受。
他话锋一转，“只不过你不止还有一个孙子，还有孙女和重孙女！”
“真的？”贾老教授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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