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场:功夫老将vs严得胜!
斗草撩拨!
开闸!
两虫见面,分外眼红,各自振翅,扑向对方!
围观的众人此时已经对具体的战况不再在意,而是互相聊起了天,等待着那个大家早已料到的结局。
只有坊主还在非常敬业的做着斗盆里的战况“直播”。
“功夫老将一边打牙,一边在不断的向右侧移动躲闪……还在躲闪……还在躲闪……看起来严得胜又要赢了……”
“严得胜发起了……唉?……不对……不是啊……严得胜在后退……严得胜跑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慢悠悠坐在凳子上晃着腿的严二爷猛地站了起来,向斗盆里望去。
“严得胜还在跑……还在跑!功夫老将打鸣了!功夫老将赢了!功夫老将……赢了!”
这一结果出乎了所有看客的意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个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严二爷更是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
只有豆子兴奋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得意的挥动手臂,呜呜呀呀的鬼喊鬼叫着。
【老公演的好卖力,回去给你加鸡腿!】
坊主也同样的有些丧气,本来是一趟作保七百两的生意,光是抽成就能吃肥,现在变成了十几两的生意。
豆子恰在此时发出了灵魂一击:“还是赌七百两,就赌我的功夫老将反过来杀你的通关!差一个都算我全输七百两!怎么样?来不来?”
【嘿嘿,巧不巧,刚好严二爷今儿也拎了六只罐子来!】
【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看客啊……以为这真的是巧合吗?】
“什么?什么什么?”
“我不是听错了吧?”
“这个窦公子是不是疯了!?”
“差一个都算自己全输七百两?那不就是以卵击石?”
“他那个功夫老将没可能的!能赢严得胜已经是侥幸了!”
“是啊,严得胜连赢了五场,累了而已!”
严二爷此时又气又恼,听了豆子的挑衅,恶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说话算话?”
豆子:“有坊主在这儿作保,谁敢抵赖?”
严二爷看了看斗盆中的那只“功夫老将”!
“好!来!就跟你赌这七百两!”
坊主这下又来了精神,豆子的这种赌法,哪怕就是赢了五场后输给最后一只,也不会两边的胜资对冲,变成白玩。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结局,都注定有一方会输掉货真价实的七百两白银,这笔买卖,坊主他赚定了!也保定了!
严二爷小心的拿出第二个罐子,慎重的请出了他的第二个参赛选手。
仔细的拔出斗草,将他的“大将”导入斗盆。
又一场新的拼杀开始……
说也奇怪,豆子的功夫老将看起来不像是个好斗的选手,可每次和对方互相撕咬一番后,对方都会开始后撤躲闪,再也不敢接战。
按规则,只要一方后撤躲闪,另一方发出鸣叫,便可判出胜负。
功夫老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赢了第二场。
接下来,又赢了第三场,第四场。
这下所有人都变得更加不可置信,严二爷的下巴也掉了下来,久久合不上。
严二爷伸出一只手臂:“等一下,我先查查看!”
只见他拿起斗盆,看了看盆底,又摸了摸斗盆内壁一圈,再将鼻尖凑近闻了闻。
坊主有些生气:“我说严二爷,咱可用不着这样……我这坊子开了有些年头了吧!您觉着,有没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使些下作手段?而且还能瞒得过我去的?”
严二爷听到坊主这么说,想想也是,慢慢放下斗盆,有点不甘心的拿出第五个罐子来。
此时的功夫老将已经连胜四场,而且每场似乎都有损伤,看起来已经路都走不顺畅,再任意来上一个小家伙,都能将它撕碎。
【嘿嘿……二叔啊二叔!今日就让你输到死不瞑目!】
拼斗再次开始,此时癸卯桌的这场豪赌已经彻底吸引了全坊的注意力。
有些本来远在别院赌斗鸡斗鹌鹑的赌客,听说了这里的热闹,也都过来瞧热闹。
原本围着观看的看客手里最多不过是拎着一串蟋蟀罐子,占不了多大地方,可后来的这些个,都是提着鸡笼鸟笼,整个屋子一下显得拥挤喧嚷不堪。
斗战的结局更加讽刺,就像之前严得胜直接咬死了豆子的第五只蟋蟀取得完胜,现如今功夫老将竟然直接将严二爷的第五只逼出了斗盆。
对于斗蟋蟀来说,被直接咬死,和逃跑时跳出斗盆,都是一样,属于最最跌份丢面的完败!
严二爷气得抬手一把扣住,捏起,重重的向地上一掼,“啪”的一声清脆,将那蟋蟀摔了个晕死。
仍不解气,严二爷再抬脚一脚踩了上去,左右重重的碾了几下。
豆子:“严二爷!要不,咱这最后一场,不用比了吧!现在认输,好歹还能留下一个,健健康康的,以后还能常来玩!”
【老公居然还学会了反唇相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种将对方的对白原样还给对方,是事先不曾准备的,完全属于憨豆老公的临场发挥,这个加戏棒棒的!我给满分!】
严二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瞪着豆子。
豆子嘴里还是不饶人:“您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偷着休息,真是为您好,您看我这个功夫老将,个头这么大,才打了五场而已,用得着休息嘛!”
严二爷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别忘了!我要是赢了最后这一场……”
豆子:“也算我输您全部七百两!”
“好!”
严二爷微微颤抖着双手,拿起他最后一罐。
“等一下,严二爷!”
“什么?”
“都已经最后一场了!要不咱……再加几注?”
“你……你说……想怎么加?”
“七百两,这数字听着不那么顺当,不如再加三百,凑齐一千两,你看如何?”
严二爷眼神不断游走,心里盘算着。
今天两人已经斗了十场,不过全是铺垫,按现在的规矩,无非就是两人最后一只蟋蟀的最后一场胜负。
谁赢了,谁就赢走全部的赌资!
看成是一场单局决生死的豪赌也是一个道理!
斗个蟋蟀,一千两!会不会太玩命了……?
就连赌了十几年的严二爷这样的全职赌徒,此时也不禁被这赌注给憋得满脸通红,身体微微发抖……
豆子看着犹疑不定的严二爷,终于拿出了最后一根稻草!
“严二爷,要不这样吧,今儿要是你赢了,我输您一千两,我要是侥幸赢了,您也不会空手而回,我将这只帮我赢了钱的功夫老将送给你,咱就当……您是花了三百两加注买了它吧!”
【七百两赌注是双方早就说好的,有坊主从中作保,谁也赖不掉的!】
【跟也得赌,不跟也得赌!】
【三百两加注,赢了便是全赢,输了就当买了这个赢了钱的功夫老将!】
【这功夫老将要真的能连赢他的六个宝贝,他一定会觉得是看走了眼,说不定它还真的就值三百两这个价!】
【嘿嘿,二叔啊二叔,机关算到这里,你怎么都会跟注了对吧?】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一言为定!”
严二爷伸出手掌,豆子意味深长的一笑,伸掌和对方拍了一下。
坊主兴奋的高声向全场宣布:“各位都听好啦!癸卯桌,窦公子严二爷的合局,赌注升注到一千两!”
哇呜——
满屋子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有生之年系列!各位看官珍惜吧!】
【洛阳城所有的鸡坊和斗子局,再看不到今日这样的豪赌了!哈哈哈!】
严二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将最后一只蟋蟀导入斗盆……
现在,不断擦着额头上豆大般汗珠的,变成了严二爷!
腰身紧绷,微微弓腰,满脸紧张的死死注视着斗盆!
耳朵里只听得到斗盆里发出的沙沙声,坊主高声的全场“直播解说”声,根本充耳不闻,脑子里完全不知道坊主在说什么。
随着战况推进,严二爷的手愈发用劲,直将桌沿生生捏出了一个凹痕。
坊主最后一声高呼:“……功夫老将打鸣了!赢得是功夫老将!”
全场发出难以置信的呜呼声。
严二爷如被雷劈中一般,慢慢委顿,蔫蔫的坐在了凳子上。
豆子则开心的高声大呼小叫。
坊主:“恭喜窦公子!贺喜窦公子!全赢奖金一千两!”
豆子就像赢了金牌的田径选手,伸出一只手臂,沿着围观的人群小跑一圈,和每个伸出手掌的人轮流击掌。
可惜大多数人都对豆子的这个跨时代的前卫庆贺动作不明所以,能够伸出手掌和他互相击掌庆贺的寥寥无几。
不过豆子不介意,自己开心就好!
跑到严邶静身前时,也没见豆子特别留意对待,但伸出来击掌的手快速的一握,紧紧捏了一把严邶静伸出的小手。
【嘻嘻,臭老公!】
一圈跑完,回到桌前,将功夫老将盛回自己的一个小罐,递给严二爷。
“二爷,您今儿输了!但按咱们说好的,我这个功夫老将,现在是您的宝贝了!”
严二爷愣怔怔的接了过来,动作呆滞。
坊主将写好的欠据摆在了严二爷面前,笑嘻嘻的说了句:“严二爷!劳您驾,按个印儿!”
严二爷此时已经丢了三魂五魄,毫无意识的任由坊主捏着自己的手腕,撅起大拇指,在印泥上蘸了蘸,在欠据上留了个显眼的手印。
围观者见好戏终于收场,慢慢散了开去。
严邶静向其他几个观战的蓝营兄弟使了个眼色,众人也都先后退出了鸡坊。
几人在说好的碰头点,一个僻静的窄巷里再次聚首,蓝营七兄弟止不住的好奇和不解,围着严邶静追问。
——严主簿,您可真是女诸葛!
——您这是怎么办到的?功夫老将凭什么能赢你二叔通关?
——这功夫老将和其他几个傻大个都一样,是我们几兄弟一批买来的,它为啥会这么厉害?
——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说法,只不过……究竟是什么手法呢?
——咱们看不出也算了,为啥连坊主都看不出来?
——严主簿,您就行行好,给我们说说吧,我们真的是咋想都想不明白!
严邶静微笑的听着七个葫芦娃叽叽喳喳,也不说话,只是不时望着巷口。
【嘿嘿嘿,功夫老将和另外几只可不太一样……】
【只有它的名字,是我亲自取的!】
【你们当然不会明白,它为什么要叫功夫老将!】
【三国时期有个东吴的老将,姓黄名盖字公覆,孙刘联军在赤壁大破曹操之时,此人可是决胜的关键!】
【哈哈哈,老将公覆,功夫老将!一个谐音梗,送给我那好二叔!】
过了好一会儿,严邶静才开口:“你们想知道功夫老将是怎么赢的是吧?”
七人拼命点头。
“那问他吧!”
七人一愣,回头,只见巷口走进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
正是刚刚赢了一千两的窦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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