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抢，人人有份！”
李凡眼含宠溺，手中的木勺，在火光映照下，划出一道温暖弧线。
炖得酥烂的肋排，稳稳落入三丫碗中。
油亮的酱汁，在表面欢快跳动。
大丫和二丫的碗里，也相继添上了，分量相当的肉块。
浓郁的肉香，在简陋的木桌上弥漫开来。
“爹爹最好了！”
二丫迫不及待地夹起肉块。
油珠顺着筷子，滴落在粗糙的木桌上。
大丫小口咬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肉质在齿间化开。
野菇的鲜香，与酱汁的淳厚完美融合。
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
路过村长家门口时，闻到的炖肉香。
那时的她，只能偷偷咽口水。
而现在，更美味的食物，正真实地填满她的口腔。
哈哈哈！
三丫已经放弃了筷子，两只小手直接抓起排骨，大口地啃起来。
酱色的肉汁，顺着她圆嘟嘟的脸颊滑落。
又被她灵巧的舌头卷回去！
“慢点吃！”李凡宠溺道。
小丫头嘿嘿笑，举起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
“爹爹！我还要！”
盛满山菌炖蹄膀的陶碗，被推到三丫面前。
乳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翠绿的野菜。
蹄膀炖得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戳，就能分离。
三丫喝得呼噜作响，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爹爹，我要那个！”
沾着油星的小手，指向火塘边烤的,喷香的肉块!
李凡筷子一顿。
“这个呃，小孩子不能多吃。”
“为啥？”
三丫歪着头，油亮的小嘴撅得老高。
“会，上火的。”
李凡余光瞥了苏婉一眼。
咳咳！
苏婉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头假装咳嗽，耳根悄悄泛起红晕。
二丫的目光，在父母之间来回扫视。
突然凑到大丫耳边。
“阿姐，你看娘亲的脸怎么红了！”
“吃饭别说话。”
大丫故作严肃的，给妹妹夹了块野菜。
自己却忍不住，偷瞄父亲发红的耳尖。
苏婉急忙转移话题。
“当家的，剩下这些肉，该怎么处理？”
“做成腊肉吧。”
李凡如释重负，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能保存十来天，路上带着吃。”
暮色渐浓，院子里升起炊烟。
李凡将肉条，挂在临时搭建的竹架上。
三个丫头忙着收集落叶。
小黑蹲在烟雾边缘，乌黑的鼻子不时抽动。
“地熏到明天天亮！”
李凡拨弄着火堆，火星噼啪作响。
“大概能得十五六斤腊肉。”
二丫掰着手指计算。
“那每天吃半斤的话，估计还差点！
“小馋猫这是要留着赶路时吃的！”
大丫笑着，轻点妹妹的额头。
月牙儿刚挂上老槐树梢，里屋就传来三丫均匀的鼾声。
丫抱着膝盖坐在灶台旁，柴火余温烘着她单薄的背影。
小黑把脑袋搁在，大丫的草鞋上。
湿润的鼻头不时抽动。
偏房方向传来，草席摩擦的窸窣声。
她急忙往灶膛里添了把柴。
噼啪！
火星炸响着，盖过了其他声响。
豆大的灯芯炸了个灯花，将两人紧贴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苏婉攥着衣角的手，被李凡握住，掌心烫得惊人。
“孩子们会听见，当家的！”
她声音细如蚊呐。
李凡用木棍，将门抵得更牢些。
窗缝早已用布条塞紧。
烤腰子的效力，像团火在血管里流窜。
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不寻常的热度。
“大丫懂事，不会过来。”
他嗓音沙哑，手指轻抚妻子滚烫的脸颊。
“再说，咱们是正经夫妻！”
话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噗！
油灯忽然爆了个灯花，将相拥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院外的熏肉架下，最后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融进了满天星斗之中...
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在土墙上投下两道交缠的影子。
李凡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灼热的，几乎要在苏婉身上，烧出洞来！
他三两下扯开粗布衣带，像渴极的旅人，扑向清泉般，将妻子拥入怀中！
“当家的！”
苏婉的声音细若游丝，脸颊烧得通红。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草席边缘。
李凡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嗯？”
她偏过头，露出泛红的耳尖。
“大丫独自在厨房，我有点担心。
咱们，快，快些...”
呵呵！
李凡低笑，牙齿轻轻磨蹭苏婉的锁骨。
“这可由不得我。”
苏婉原以为会像往常般，很快结束。
却不料今晚的丈夫，不同往常。
烤腰子的效力，像野火般在他血液里奔涌。
竟持续了大半个时辰！
李凡瘫软在草席上。
两人的中衣都汗湿了大半，汗津津地喘着粗气。
“你...真是要命！”
苏婉气息不稳地，捶他胸口。
李凡餍足地勾起嘴角。
指尖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
这腰子果然名不虚传。
往日这时候，他早该昏沉睡去。
此刻却仍精神抖擞。
借着油灯昏黄的光，他细细描摹妻子熟悉的眉眼。
“爹爹！阿娘！”
大丫的喊声，突然穿透门板。
苏婉触电般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衣服。
“在、在呢！”
“我要解手！快点阿娘！”
大丫的声音，带着尿急的颤音。
“厨房没人看着！”
李凡慢悠悠套上裤子。
苏婉慌得系错了衣带。
他凑过去，在泛红的耳垂咬了一口。
唔！
惹得苏婉差点惊叫出声。
“马上来！”
苏婉狠狠瞪李凡一眼，整理好衣衫。
嘎吱！
拉开门缝挤出去，不忘把门关严实！
大丫夹着腿，在原地跺脚。
“阿娘你脸好红！”
“灶，灶火烤的，看着点路啊！”苏婉嘱咐道。
大丫解决完回来，狐疑地打量苏婉。
“您刚才在屋里？”
“给你爹，加餐！”苏婉绞着衣角胡诌。
大丫突然想起，傍晚看见的腰子，恍然大悟地凑近!
“是该给爹爹补补！
我看见郭叔，塞给爹爹一副腰子了。
咳咳！
苏婉差点被口水呛到，耳根又烧起来。
幸好大丫没注意，打着哈欠回屋睡了。
后半夜李凡来换班。
苏婉低垂着眼帘，睫毛在火光中轻颤！
灶火映着男人精壮的胸膛，上面留着几道新的抓痕。
“帮我个忙？”
李凡突然握住苏婉的手腕。
“什么？”
话音未落，就被拽出厨房。
月光下苏婉看清李凡眼中的火光。
顿时腿软，脸上绯红。
这哪是要帮忙，分明是...
“你，你不是...！”苏婉羞愤。
李凡轻松制住苏婉的双手，贴着耳畔低语。
“谁让娘子，秀-色-可-餐！”
夜风拂过树梢，将熏肉的香气，与断续的喘息声，一并卷向星空。
咚！咚！咚！
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
三长两短，正是子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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