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袁承瑾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他想过会很快，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还是低估了‘尊皇’两个字带来的影响力。
老天使点头：“没错，包括大袁，你们的名字已经人尽皆知。”
“权力的蛋糕是有限的，就算你没有动别人蛋糕的心思，入局者也会将你视为敌手，你只有展现自己的价值，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已经跟你强调过很多次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老人叮嘱道。
许久，袁承瑾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我可就你们这几个徒弟，养老还靠你们呢，可别跟你们大师兄一样，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使轻笑了两声，结束了话题。
“怎么会，您老这么厉害，头发离变白还远着呢。”袁承瑾笑着回答。
“那也是，头发确实没那么容易变白了。”老天使笑着站起身来伸了下懒腰，在姐弟俩疑惑的目光中招了招手：“接下来，给你们讲讲衡量实力的标准。”
“标准？有没有什么境界之类的！”袁憕嫤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兴致高扬：“以往玄幻小说中不都有吗，难道我还能修仙？”
老天使看着她的眼睛爽朗的笑了两声：“我们这不是修仙，我们讲科学的。”
“啊？传火者还讲科学？”袁憕嫤有点泄气，心中刚燃起的剑仙梦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但是……”老天使接下来的话又一下子吸引了袁憕嫤的目光，他说：“炼金学跟科学还是有差别的。”
“所以我还能修仙？”袁憕嫤立马问。
“差不多吧。”老天使承认后又摇了下头：“但稀奇古怪的开发方向一般都集中在圣祭一脉，跟你们没有太大关系。”
“啊？”袁憕嫤的嘴角又垮了下来。
“一共七步？”袁承瑾说。
“对，但不同于完全质变化的上四步，在探求方向的下三步中，我们衡量实力的标准只有一个……”老天使顿了顿，看着姐弟俩吐出两个字：“能打！”
“啥？那不还是干架吗？”袁承瑾嘴角一抽。
“对，你说的没错。”老天使认同的回答：“下三步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实力划分，能打的就是高手，不能打的就是炮灰，是不是很简单。”
袁憕嫤瘪着嘴：“还真是简单明了。”
老天使接着说：“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们这些天也做过了解，因为三主脉的方向并不相通，比如开局便具有不俗战力的古龙火炬，他们在应对刚起步的圣祭传火者时基本可以说是呈碾压势态，图录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至于各方提升实力的方法，除去三大要素，也就是在各自的权能上下手了。”
“愿闻其详。”袁承瑾说。
“早年的传火者先贤们在空白纪元初期就定下了相关的实力标准，这么多年来我们虽然做出了微小的调整，但大体没什么改变。”
“传火，升华，天人，福音，神话，圣座，王皇，这七个词便是你们了解到的七步，也就是我口中的标准。”
“那我能修仙吗？”袁憕嫤眨眨眼问。
老天使无奈的摇摇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经过时代演变，我们将其中的‘天人’换成了‘天序’，并将三十五岁以内实力达到‘天序’，同时能冠绝同龄的十位新生代称之为‘十序’，给予未来的领袖席位，这一点也得到了炼金社会各方的一致认同。”
“说白了下三步就是靠拳头说话，谁打的赢谁，谁就是老大。”袁憕嫤耸肩说。
“那既然划分了步数，总还是会有差异的吧？”袁承瑾问。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老天使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他说：“下三步的过渡很平滑，主要是为了找到并确定你们未来的道路，成为‘王’的道路。”
姐弟俩立马打起精神，盯着老天使生怕错过了一个字，王皇的含金量他们还是知道的。
老天使轻笑着继续讲解：“传火比起字面意思，更多是期许，选定迈步方向，传递延续火种，这也是你们踏上道途的第一步。”
“而第二步升华就是字面意思了，觉醒各自权能，逐步磨砺淬炼自身，直到厚积薄发确定自己道路的一天。”
“这也是你们正处于的阶段：灵魂，血脉，精神，三者饱满无暇，在炼金古道开端明确了前进的大致方向，外在体现为古龙焰瞳，巨鲸指环，人皇图腾，在这一进程中传火者不断淬炼磨砺自身，迈出选定方向的第一步，觉醒主脉应有的权能，推开门户，逐步超凡入圣，完成金字塔阶梯式质变的第一层。”
“至于接下来的第三步天序，便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区分实力的标准，它所代表的意思就是我刚提到的——超凡入圣。”
“超凡入圣……”姐弟俩喃喃道。
“传火者在升华阶段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锻炼自己的身体，最终突破自己的极限，褪凡转圣，正式在炼金古道上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老天使看着皱眉的两人站起身来，在离两人五米远的地方摆好拳架，他一个悠长的呼吸，随后开始出拳。
“一秒一拳，常人可为。”老天使打出一个平缓的直拳。
“一秒十拳，凡人至极。”老天使出拳迅猛，残影几不可见。
“一秒百拳，超凡入圣。”老天使毫不停歇，出拳越来越快，百道拳风如龙卷呼啸，一个眨眼及至最后一拳，数米开外的铁桦木桩应声断裂，他轻松写意的收拳，看着呆滞的姐弟俩：“这便是你们需要做到的超凡入圣。”
“大爷，你在冰窟的那一拳用了几分力。”袁承瑾不可思议的问道。
“千万分之一吧。”老天使随意的回答。
袁承瑾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
“别这样看着我，这个标准于你而言并不困难，你现在一秒打个六十拳都不在话下。”老天使不以为意的对袁承瑾说。
“哈？我能吗？”袁承瑾满脸惊讶。
“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圣山’下锻炼，别低估了自己，而且我这个标准对于新人来说已经算很高了。”老天使认真的对他说。
“好吧。”袁承瑾点头。
“达到天序阶段的传火者我们有很多种称谓，超凡者，天人，褪凡，灵能者……这些都是，但十序永远都只有十个。”
“就好比那三位二级组织的首领，被称为领袖之资的他们都在此列。”
“每个步入十序的传火者都是冠绝同代的天才，他们确定了自己的道路，权能与战斗方式相交融。”
“比如？”袁憕嫤问。
“不说阿修尔德的小家伙们，我们的分家邻居就有一个极具个人风格的天才，他的名字叫做张道陵。”老天使想了一会说。
“张道陵？好大的口气，跟道家祖师一个名字。”袁承瑾惊讶道。
“他确实是个道人，但他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他的原名叫做张显君。”老天使说。
“怎么想改名历程都不简单吧。”袁承瑾说。
老天使点头：“没错，张显君的成长经历确实富有传奇色彩，他自幼家境优渥，不为柴米油盐烦恼，出生就很有意思，有一只白鹤口衔莲花来投。”
“啊？真有修仙的？”袁憕嫤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羡慕不已。
“他跟道家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当地的道观知道后很是激动，说是什么祖师爷降世。”老天使并不否认。
“之后呢。”袁承瑾问。
“他的家人一开始也以为是什么神棍，但张显君自幼便在道家方面显露了与众不同的天赋，各类经文武学过目不忘，更是能推陈出新，之后他的父亲见此状便将他送到了当地的道观——云锦观。”
“云锦观的掌教收其为徒，并让张显君的父母将当初的莲花种在了家门前，就这样过了多年，在张显君15岁的时候，云锦观的掌教去世。”
“老人对生命的把握总是很准确，掌教在去世的前一天将张显君叫到祖祀前，把他的名字改为了张道陵，微笑着闭目，之后张显君摘下门前的莲花将花瓣洒在掌教坟前以祭奠恩师，然后他将剩余的莲子吃下，独自完成了完美无误的觉醒，那一晚他两步连跨，成为了圣祭一脉的年轻领袖。”
“他没有进行莱茵测试？”袁憕嫤说。
“张道陵被星殊九章台的校长收为弟子后也进行了测试，但结果是他清醒完成了共鸣，并让自身的咒缚得到了蜕变。”老天使回答。
“我去，啥天命之子模板。”袁憕嫤感慨。
“其实绝大多数传火者都会有些奇特的经历，他这其实算正常的。”老天使笑着解释。
“正常？那什么算不正常？”袁憕嫤好奇的问。
“像你们两个就不是很正常。”老天使敲了敲她的脑袋。
“谁说的，我们这才正常好不好。”袁憕嫤不服气的回怼。
“张道陵在之后的学习中成绩优异，并出色的完成了数次任务，现在名列十序。”老天使说完摸了摸后脑勺，眼神有些纠结：“叫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他一拍手接着说：“他的战斗风格极具个人色彩，能使出道经中记载的种种法术，被别人称为‘小圣’和‘天人’。”
“法术？这么离谱？”袁承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袁憕嫤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别多想，究其本质就是咒缚和灵魂的开发应用，至于其他，那就是别人的秘密了。”老天使摆摆手说，语气满不在乎：“等你们练级练好了，管他什么法术道术，还不是一拳头的事。”
“您那拳头谁能扛得住。”袁承瑾无奈的说。
老天使爽朗的大笑了两声，对袁承瑾的话很是受用，他满脸笑容的开口：“不扯那么多，我们接着讲。”
“好哦。”姐弟俩点头。
“传火者在天序阶段不断战斗，使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在这期间，他们完美的掌握并开发了自己的权能，将自己的个人风格发展到极致，做到通天会神的地步，形成独一无二的流派，突破超凡入圣，一举站到了金字塔的中段，这种人，我们称之为【临世福音】，也就是第四步福音。”
“他们能做什么？”袁承瑾问，他知道张端原来就是福音四步的传火者。
“嗯……说点你们能快速接受的，古时候我们称这种人为——长生境上仙。”老天使说。
“神仙？”袁承瑾错愕的说。
“没错，临世福音们或是追随先贤，或是开辟新路，无论是哪种，他们都已经在道路上走出百步，得到了炼金古道的认可，可以将自身的锚点置于其中，开局‘脆鸡’的圣祭传火者也会在这一步完成蜕变，一跃成为‘战法阿道夫’。”老天使说。
“沃日，老头子，这你还说不是修仙？”袁憕嫤满眼不可思议。
“知道你的黑金国度为什么被称为天灾级吗？”老天使这时发问。
“它很厉害？”袁憕嫤不假思索的回答。
“天灾级神谛的拥有者极其稀少，一旦突破超凡入圣达到福音就会拥有接近五步神话的威能，这类人也被魔女们称之为‘恶世福音’。”老天使淡笑了两声：“因为她们在这类人手中吃过不止一次的大亏。”
“唉我去，我这么厉害！”袁憕嫤一脸惊喜。
老天使点头：“当然，不要小瞧自己，于古龙火炬而言，虽然每种神谛都很强大，但你要知道，天灾级神谛以威力论对标的可是暴君的使徒。”
“就好像灭世级权能是暴君的权柄，天灾级权能同样是使徒的权柄。”
“这类权能先天就具有极大地开发潜力，是条现成的通天大道，就好像你们的大师姐，她便是沿着这一条道路走到了【王皇】。”老天使说。
“嘿嘿，厉不厉害。”袁憕嫤炫耀的用肩膀顶了顶袁承瑾：“姐以后罩着你。”
“好哦。”袁承瑾笑着回答。
老天使看着嬉闹的两人神色有了那么一丝怀念，他接着说：“第五步【神话】，走到这一步的传火者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取得了显着成就，倘若之前的称谓尚在人间，那他们便是由人间走向天界的圣梯，是真正意义上的世俗神话，成为其的条件是——斩我明道。”
“坚定自己的道路？”袁承瑾说。
“是的，不仅是坚定神话阶段和圣座阶段的道路，更是坚定成为【王皇】的道路。”老天使加重了语气：“只有走出属于自己的道，才能成为王。”
“他们的肉体与灵魂已经强大到能与神话生物并肩，能随意打开厄瑞波斯的边界壁垒并穿梭其中，他们的血液对于普通人而言更是能活死人生白骨的圣药，灵魂也完全以太化，就算肉体腐朽，仍能长久存世，现世的物理学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能扩散自己的谱系，传播自己的道路，拥有众多追随者。”
老天使顿了顿：“换而言之，即使未开辟属于自己的谱系，是否拥有神话级传火者也是判断一方势力是否够格的标准，不同于单一的天灾级权能，他们是一举一动，便能引发现世呼应的‘人形天灾’。”
他在姐弟俩痴呆的目光中接着开口，加快了语速：“第六步【圣座】，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域，已经能对暴君们造成明显伤害，他们是自身开辟道路的唯一至位者，同时也是复行道路的终点。”
“他们已经站在了权力金字塔的顶点，拥有炼金古道的特有席位，是世界的推动者，构筑者，毁灭者，是注定被历史铭记之人，无人能忽略他们的声音，无人能轻视他们的足迹，他们留下的印痕已经成为古道中毅力不倒的丰碑，就算在现世身死道消，他们的道路仍会永存，他们的灵魂仍能回到炼金古道的深处，成为灯塔与道标指引后人。”
“成为他们的条件是天藏俱全，做到完美无缺。”
老天使深吸一口气，将双手平放于两膝：“第七步【王皇】，这一步的传火者已经可以称之为‘祂’，他们与古龙中的至位者至尊齐名，与巨鲸中的至位者圣祭齐声，与第一位戴上石冠的人类领袖齐心，他们于世界中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国度，将王座立于世界树之上，他们是自身领域的绝对王皇，天人五衰，生老病死对于他们不过过眼云烟，除了等阶存在，无人能致使他们面对死亡。”
“而金字塔顶峰的【王皇】们，每一位最低限度都拥有着接近全盛暴君四分之一的战力。”
“不要小瞧我口中的四分之一，由于厄瑞波斯的无垠性质，全盛暴君们每一位都掌握着可以毁灭世界的权柄，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能拥有相当于他们全盛时期四分之一的战力，已经是跟灭世没什么两样了。”
“当然，这也只是推测，毕竟现在没人跟全盛暴君战斗过。”老天使说。
“这么说，圣座的评判标准是不是使徒的四分之一？”袁承瑾问。
“不，圣座与使徒最低限度的代换关系是二分之一。”老天使说着说着表情有些发苦：“说实话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套最低限度的等价关系是研究院研发出来的，全盛的使徒我见过，说实话感觉并没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老天使咂咂嘴说了声算了：“当个乐子看看就行，真打起来谁按最低限度算，拼起命来都大差不差。”
“况且暴君和使徒的复苏都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中，虚弱的他们对上【圣座】和【王皇】的胜算几乎为零。”他又补充道。
“那成为王的标准是什么？”袁憕嫤问。
“你们大师姐说时机到了就成了，或许是突破，或许是升华，还是杂七杂八的其余方式，每位【王皇】的道路都无法复制，再多的我也就不清楚了，毕竟我没走到那一步。”老天使如实回答。
听到这里袁承瑾忽然有一个疑问：“除了将‘天人’的称谓改成‘天序’，每一个阶段的名称都没有再改变过吧。”
“嗯，这个称谓的改变仅仅是为了区分出‘十序’而已。”老天使回答。
“那最先提出七步的人是谁？”袁承瑾问。
“你们听过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图诺瓦尔·元枢·梅林瑟斯。”老天使回答。
“又是他，传火编年史和《知象元枢》也是出自他手。”袁承瑾惊讶道。
“是的，他不仅是最伟大的大祭司，更是传火历史上屹立不倒的伟岸丰碑。”老天使认真说。
“难怪野原教授对他这么推崇。”袁承瑾说。
“他在【肃清时代】的任期内为人类的存续及发展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无论是从事什么方面的学者，都对他无比推崇。”老天使说。
“这么说他什么都会啊！”袁憕嫤吃惊的说。
“嗯，好像确实是这样，他涉猎极广，在那个年代，他的名字就代表了‘全知’。”老天使说。
“这么厉害的人是【王皇】吗？”袁承瑾好奇道。
“应该是吧，毕竟他活的时间挺久的。”老天使模棱两可的说。
“他活了多久？比那个900岁的王者还长？”袁承瑾问。
“怎么说呢，可能比他久吧。”老天使也有点说不清楚。
“为什么这么说？”袁憕嫤眨眨眼问。
“他的个人信息很零散，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亡的，但那段岁月里他的着作却一直随着时间在增加，有人推测这与他的权能和后手有关，但都没有下最后的定论，所以我并不能很肯定的告诉你们。”老天使说。
“这样一个全知的人怎么可能不记录自己。”袁憕嫤有些不明所以。
“这也是学术界的一大疑点，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准确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去世了，在【肃清时代】的中旬就已经去世了，因为继任的大祭司是他唯一的学徒。”
“【肃清时代·图诺瓦尔】上是这样记载的：星冠与月轮交织，碧波于风中荡漾，全知者唯一的学徒于万万人的寂静中背出他尚存余温的遗体，他是国度的构建者，他是时代的先驱者，他是史诗的着作者，他是最伟大的梅林瑟斯。”
“那段历史并没有记载他到底存活了多长时间，包括他是否成为了【王皇】，我们也不得而知，有人说他在死前杀死了一位全盛时期的暴君，也有人说他是在写作的过程中安然离世的，众说纷纭，我们无从判断。”
“但无论怎样，他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学者，一位值得肯定的大祭司。”老天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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