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盘石工会，人虽不多，可摆摊者倒是挺多。
徐哲借着玉戒，开着天眼，目光所及之处，每块原石的内部清晰显现，且每块石头上面会泛着与切出的玉石一样的光芒。
“徐先生，又来看料子啊？”
昨日的那个摊主，忽然出声冲他打招呼。
一句话，让徐哲怔了怔。
“先生不妨来看看我家的料子，保准您开出好东西来。”
徐哲眸子微眯，淡笑：“好啊。”
正准备挑原石，突然有个粗壮的汉子跳了出来，拍着那摊主的肩膀，凶神恶煞道：“林归尘！这个月的五十万，到底什么时候给？”
林归尘面色微变，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那壮汉：“老三，你别太过分！”
“哼，我过分？当初可是伯母亲自承诺的，你……”
“闭嘴！”
林归尘怒喝一声，对徐哲歉疚笑笑：“徐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我家混不吝的老三，您先看看我这些料子，稍等。”
说罢，他将老三拉至一旁，不知小声说了些什么，随后，那老三一脸憋屈的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
等打发走老三以后，林归尘又对徐哲笑道：“先生，有没有挑中？”
徐哲幽幽地望着林归尘，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块林氏龙纹佩。
那么巧，这位摊主竟也姓林。
而打从一开始，这个摊主对他的态度就有些奇怪。明明昨晚二人并没有互相交换姓名，可他却能脱口而出唤他徐先生。
这让徐哲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林归尘微微皱眉：“徐先生？”
徐哲回神，淡笑摇头：“我对料子没有太多的研究，林老板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林归尘睨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什么怀疑的神色，心下微松。笑着道：“徐先生如果不知道怎么挑，那我教你吧。”
徐哲嘴角微勾，颔首。
林归尘便指着一块料子道：“新手选择石料，最重要的就是不碰蒙头料和不开窗的全赌料。”
“行话说，黑乌沙、莫乱抓，白盐沙，有惊喜。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挑选石料最重要的就是先看皮壳，如果皮壳里有色带的，不选择色斑的。”
“还有。”林归尘拿手刮了一个原石皮壳，继续介绍，“用指甲刮表皮，不易脱落的才是有货的。”
他又拿出一根铁棒子，轻轻的敲在石头上：“这声音也有讲究，清脆的种老，闷的可能有裂，要是空响回声啊，那就是个废料，里面儿可能是空心的呢。”
徐哲眸子亮了亮，似乎很是惊讶：“原来赌石还有这么多讲究。”
林归尘眼底掠过一抹不屑，面上却是热切：“那是自然，这赌石啊，门道多着呢，如果徐先生不知道选哪几块，不如我给你参详参详？”
“行。”
徐哲也不拒绝，双手环胸看着林归尘点出来的几块石头。
玉戒微转，徐哲的目光落在那几块石头身上，单从皮壳来看，多为白盐沙皮，触之可见细小沙砾脱落，每块石头上，都有暗绿色的色带，形如蟒纹。
每个都如林归尘所形容的那般，是好料子，种水足。
然而，徐哲微微眯起眼睛，跟随着玉戒，探查起这几块石头的内部，却意外的发现，这几块石头虽然有货，可种水嫩、有裂绺，颜色杂乱不说，能成型做戒面者，少之又少。
虽非废料，可与废料也差不了多少。
总之，若是解石，定是血本无归。
徐哲觑着林归尘，淡笑：“可是我瞧着不太满意。”
林归尘脸色微凝，旋即又笑着指了其他几块石头：“我这儿好料子多的是，先生，可以慢慢挑。”
徐哲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虽然比刚才几块都好些，但解石了也是亏本。
他凭着天眼看了一遍整个摊位上的料子，意外的发现林归尘手上有不少好料子，连昨日开出来的春带彩都有两个。
且皮壳也不差。
这倒是有意思了。
徐哲摸了摸下巴，仍旧做出一副不满意的模样，看着林归尘继续推荐那些不入流的石料。
心，微微一沉。
倘若是一次两次，徐哲或可当做偶然，可三番五次，林归尘明显挑选出那些亏本的料子给他，显然是故意的。
这说明，林归尘有赌石的经验，且故意给他下套。
这是为什么？
“先生，你究竟想选什么样的？”
几次下来，林归尘也没了耐心，脸色越来越沉。
“就这几块吧。”徐哲淡笑着点出几块原石，有黑乌沙皮，有灰青色的等，算下来竟有十来块原石，却完美避开了林归尘推荐的那些。
当下，林归尘的脸色都有些绿了。
“先生确定要这些？我为先生挑选的，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徐哲点头，嘴角含笑：“嗯，现在解石吧。”
二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声，早已吸引了一批看客，见他要当场解石，立刻有好事者嚷嚷着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林归尘无法，只得让解石师过来，很快，一个个原石便开解了。
“切涨！高冰种！”
“切涨！豆种！”
“切涨！帝王绿！玻璃种！”
“……”
随着一声声惊呼，徐哲的十来个原石，个个切涨。
虽然个头不大，可总数价值竟达一千五百万之多！
周边看客们纷纷欢呼雀跃起来，个个都想给徐哲塞名片，恨不能拉着他去赌石。
当然，也有许多商人看中了他切出来的石料，纷纷对他抛出橄榄枝，很快这些石料被他售卖一空。
摇身一变，就成了千万富翁。
倒是林归尘，看着徐哲得意洋洋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原本想坑这小子一把，让他也尝尝负债的滋味，却没想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坐拥千万。
看着人群中众星捧月的他，林归尘忽然心里一跳：坏事了！
这小子一定在赌石上天分过人！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躲避他设的陷阱？又这么轻易个个切涨？
原本只是想让他参与标王竞标，随便找个机会将他了结了，可如今他实力这么强，若是竞标赛阻碍了韩家拿标可怎么办？
林归尘心下慌张，避开人群立刻给韩首领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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