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晚意和顾承聿盛装出席了夏氏的拍卖会。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了碎玉璜来参加拍卖会，心里特别没底，很是忐忑。
“放松点”顾承聿看出了她的拘谨，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就跟你从前参加的拍卖会一样就好。”
苏晚意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自从碎玉璜丢失后，今天的拍卖会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场公开处刑。
“苏小姐，久仰大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然穿着一袭火红色礼服，脖子上赫然戴着那块碎玉璜，笑容灿烂地走向他们。
苏晚意的目光立刻被那块玉璜吸引，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顾承聿感受到她的紧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示提醒。
“夏然？“苏晚意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夏然笑得更加明媚：“请叫我夏总，不过多亏了这块宝贝。”她故意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璜。
顾承聿适时插话：“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
“当然。”夏然做了个请的手势，“特意为二位准备了前排座位。”
入座后，苏晚意的手心已经沁出冷汗。顾承聿递给她一块手帕：“别中了她的圈套。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保持冷静。”
苏晚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沈砚之悄然入座在她另一侧。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低声问。
沈砚之推了推眼镜：“听说你今天要来，我不放心所以也来凑个热闹。”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异常锐利，不时扫向台上的夏然。
拍卖会正式开始。前几件拍品都是些普通古董，夏然亲自主持，时不时向苏晚意投来挑衅的目光。
“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的重头戏。镇店之宝，只做展出不做竞拍。”夏然的声音突然提高，“一块据说有神奇力量的古玉——碎玉璜。”
全场哗然。聚光灯下，夏然取下脖子上的玉璜，放在展示台上。
瞬间全场议论纷纷，“这块碎玉璜之前苏小姐是不是也有一块呀？”
“我看跟之前苏小姐的很像。”
接下来竞拍鉴宝环节开始，夏然直接拿出一个做工考究的砚台。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晚意身上。她的脸色刷地变白，手指紧紧抓住座椅扶手。
接着夏然满脸笑容道，“据说苏小姐是鉴宝界的翘楚，能否上台来帮忙品鉴一番？”
苏晚意半晌也没有开口也没有上台的意思。
夏然继续道：“怎么，苏小姐不敢吗？还是说...“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苏小姐这鉴宝能力有水分呀？”
会场响起窃窃私语。这正是夏然想要的效果——公开质疑苏晚意的专业能力，毁掉她在古董界的声誉。
苏晚意知道这是个陷阱，但她别无选择。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时，沈砚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我去。”他低声说，然后高声对夏然道，“夏总，不如让我来试试？这么简单的鉴宝就不用劳烦苏小姐了，医学和古董鉴定其实有相通之处，都是通过细节判断真伪。”
不等夏然回应，沈砚之已经大步走上台。夏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沈先生也对古董有研究？”
“略有涉猎，见笑了。”沈砚之从容地接过玉璜，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开始仔细检查。
苏晚意震惊地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沈砚之。她从未听他说过这些背景，但现在这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这块砚台确实是真品，年代大约在东汉时期。“沈砚之专业地分析着。
“谢谢你。“苏晚意由衷地说。
沈砚之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欠我个解释？这要是换做以前这完全难不住你......”
“回去后解释给你听。”苏晚意觉得顾承聿应该猜的差不多了，沈砚之应该可以信任，不防就告诉他实情。
顾承聿看着两人互动，眼神复杂。拍卖会结束后，三人一起离开会场，却不知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一周后，苏氏集团会议室。
“苏总，夏氏又抢走了我们三个大客户。“市场总监面色凝重地汇报，”他们以低于市场价20%的价格报价，而且保证100%真品鉴定。”
苏父揉了揉太阳穴。自从拍卖会事件后，夏然变本加厉地针对苏氏，几乎是不计成本地打压他们。
“我们的流动资金还能撑多久？”苏父问财务总监。
“最多两个月。”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如果继续流失客户，可能更短。”
会议结束后，苏父独自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正在他手中走向衰亡。
苏晚意一直在奔波于A市的各大银行，“不好意思苏小姐，行长拒绝批贵公司的贷款申请。要不您到其他银行再看看。”
苏晚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一会儿见到苏父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目前苏氏面临的问题呢。
这时，她走进电梯听到电梯里的两个小女孩在偷偷议论，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苏氏这回是不是要够呛了呀？”
“不是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应该不会的。”
“那怎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呢？”
“别说了，小心被领导听了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份工作。”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苏晚意叫来了财务主管。
“先从我个人账户转钱发工资。”她疲惫地说。财务主管犹豫道：“可是苏总，您的个人账户也已经...”
“用我的。”顾承聿突然推门而入，“顾氏会暂时接管苏氏的债务。
“顾承聿，你不用这样，这样下去顾氏也会被拖垮的。这不是一时的困难，是夏然不把苏氏搞垮誓不罢休。”
就在这时，沈砚之也赶到了，带来了更坏的消息：“夏氏刚刚宣布收购了苏氏30%的债权，他们可能很快会申请强制清算。”
苏晚意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苏氏将彻底破产，父亲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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