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月淡淡看她一眼，朝着村子走去，然后她在村子中间喊：“王燕！王燕~”
离得近的几家人受不了了，有人大着胆子在屋里问：“谁啊！”
“找王燕的，她家在哪儿？”云千月气定神闲地问。
那家人被吵得烦了，说出王燕家的住址。
然后云千月还没朝着那边走呢，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过来，高高兴兴地问：“你们是王燕的朋友？”
月色很昏暗，看不清那妇人的面相。
云千月回是。
那妇人忙走过来，一看居然有三个人，都是女孩子，语气越发好了，忙带着三人回家。
王燕家里住的是老土房，屋子中间还有火塘，此刻正烧着火，上面是个三脚架，放着黑漆漆的水壶烧水。
天花板四周都是被烟熏过，黑漆漆的，连蜘蛛网都有。火塘边坐着三个男人，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王燕的爷爷爸爸和弟弟。
王燕父亲看见媳妇带回来三个女人，也高兴，抬板凳给她们坐。
云千月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个人，“王燕呢？听说你们把她卖隔壁老光棍去了？”
她当然知道王燕在海城没回来，就是故意问的。
王燕妈佯装生气，“哎，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闺女在海城呢，我咋可能卖她，姑娘，你怕不是被她骗了吧，你别怪她，是因为她表哥娶不着媳妇，以前她就说过要骗朋友回来给她表哥当媳妇，我们都不支持，没想到她还真这么做了。”
王燕爸气愤不已，“这孩子，真是不让人安心。”
随即说：“媳妇，人家大老远的来，说不定还没吃饭，快，给人做饭去。”
又吩咐儿子，“小杰，给你姐的朋友倒水喝。”
小杰不情不愿地起身，眼睛死死粘在手机上，里面还有游戏的声音，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一脚，差点摔倒，摸索着去厨房。
王燕妈在厨房生火，拿出三个鸡蛋，想想又拿出五个，一狠心全部敲进碗里搅拌，倒进锅里炒鸡蛋饭。
小杰拿出三个碗进屋里，放在地上直接提起水壶倒水。
月财嫌弃地后退一步，哪有给客人的倒水的碗直接放地上的？真是一点都不讲究。
小杰却习以为常，头都不抬坐回凳子上，继续游戏。
云千月闻着厨房里的香味，坐下喝水，然后吃饭。
月财不喜欢人的食物，并没兴趣动筷子，而傀儡不需要吃饭，低着头不说话不喝水也不吃饭。
王燕妈脸色不太好起来，她可是足足放了五个鸡蛋，这些女的怎么还嫌弃上了，等以后卖给村里的老光棍，想吃口热乎的还吃不上呢。
“哎呀，大老远的来，多少吃点，是不是嫌弃阿姨脏，我都好好洗过的。”
云千月朝着月财使眼色，月财这才不情不愿地吃两口，而傀儡也象征性地吃一点。
王燕妈这才放心，安排她们去睡觉，睡的是小杰的屋子。
屋里有张床，乱七八糟的，脏衣服随意乱丢在地上，还有股味道，烟味和鞋臭味混杂，云千月站在门口没进去，“王燕的房间在哪里，我睡她的床。”
王燕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个姑娘哪有什么屋子房间的，她以前都是住在学校，家里没有她的屋。”
村里就没有哪个女娃子有自己的屋子，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对，毕竟她没嫁人前也没屋子，有张草席，有被子都是好的。
嫁人后和男人睡一张床就行了，女娃子在娘家要屋子做什么！
又不是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学校读书，云千月脸色很淡，“那她回来住哪里？”
王燕妈指指厨房，“在那打地铺。”
云千月嗤笑，“那我们仨今晚就在那打地铺。”
王燕妈抱出来一大床席子，是用稻草编织而成的，随手铺在地上，“行了，睡吧。”
厨房是用四根柱子支撑，周围围着木头，简陋不已，好在月财邪气重，蚊子根本不敢靠近，三个人坐在草席上，静静地没有出声。
她们三个耳聪目明，听到王燕妈在屋里关起门小声打电话，“鑫儿，我这边搞定了，叫你姐接电话。”
王燕妈：“王燕，你朋友来村里找你，你还不赶快滚回来，别报警，不然别怪我心狠。”
电话里的王燕心急如焚，“妈，我求你别动她，我马上就回来，今晚就买票回来。”
挂断电话后，那一家人在屋里小声商量起来价格。
半夜两点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压低的说话声音，王燕妈说：“都在厨房里，我在饭里下足药，三个人都吃了，现在肯定昏迷不醒。”
“有三个人？”另一个男人说话，“我要进去自己挑。”
为了买媳妇，他可是准备了足足六万块钱，此刻他手紧紧捏着钱，不松手。
王燕妈抢过钱，食指一沾口水，开始数钱，“去吧去吧，只可以选一个，选了就不能后悔。”
厨房门被推开，昏暗的夜色里，老光棍亮起手中的灯，然后对上一张死人脸。
叫喊声堵在喉咙里，就被傀儡一刀割喉，老光棍捂着脖子，嘴里噗噗吐血，脖子上汩汩流血，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挣扎抽直，然后咽气。
月财踢开尸体，“这村里邪气重，死于非命的人很多，明明我们一来就可以杀光所有人，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戏。”
“钓鱼执法啊。”云千月低头玩手机，“我又不是杀人狂，杀人嘛，总是要师出有名，小点声，多引几个人来，来的人越多，我们杀人就越是名正言顺。”
月财动动手指，指挥傀儡，“扶着他出去，离开院子。”
傀儡低着头照做。
王燕妈看老光棍才进去，就搂着个女人出来，立即笑起来，朝着傀儡背影吐口水，“呸，下贱胚子，看见男人就扑上去，还是城里来的女人呢，不检点。”
随即和电话里的人说：“老三头，快来啊，只要七万块钱，就能领一个啥都听你话的女人回家，真的，老光棍才进去，那女人就扑上去恨不得洞房，你放心，这次的女人乖的咧，不反抗更不会跑，不需用铁链拴着，说不定还会主动给你洗衣做饭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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