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阳入水出水的时间不长，也就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
但其实这个项目留给每个人的标准时间是半个小时。
因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票价。
他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地出来，就是想告诉大家海底下究竟是什么样子，好鼓励一番原本因为未知而有些害怕的人。
在他的讲述下，众人都对海底下的世界有了别样的期待，在辛玉妍之后也纷纷下了水。
顾言在岸边找了块稍微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他们跟下饺子似地往下跳，想着刚才胡先阳的描述。
略微有些幻灭。
“还以为海底下会有一块海绵和一只笨海星呢，可惜没有。”
“哪有海绵，这里应该没人乱扔垃圾吧。海星那就不知道了，可能石头缝里有，我没瞧见。”
胡先阳也靠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道。
“没事，我瞎说呢。”顾言随口应道。
每到这种时候他才会想起来自己和他们的认知并不相同。
胡先阳哦了一声，也没多想，看到秦晓芸在海边扑腾，像是有点不太敢潜下去。
站起来吭哧吭哧地跑了过去，跟教练一块在旁边给她鼓劲。
负责跟拍他们的摄影师很多，这会其中一个开始在各个角度拍着顾言。
画面能不能用上另说，至少不用到处走，能够在这里休息一会，这才是上班摸鱼的真谛。
秦音他们本来想跟顾言搭话的，但说了几句之后发现顾言正在看着大海发呆，也就慢慢按下了自己表达的欲望。
他的表情还好，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还算开心，眼睛里满是来来往往的浪花和云朵。
时不时飞来的海鸥在众人头上盘旋，发出了清脆但吵闹的声音。
叮铃铃…
顾言的放空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被短信的声音给吵醒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表情瞬间阳光明媚了起来。
黎超还是很会做人的，因为之前已经说好了的缘故。
他把自己在微薄上发的两首歌也当做了节目宣发的一部分，很痛快地就打了钱。
看着自己原本就还算可观的账户余额更加丰盈了起来。
顾言很快便升起了“我果然喜欢这个世界”的念头。
“看到钱了是吧。”节目组拍摄的内容花絮都很多了，也就不用那么刻板地全拍下来，到现场后黎超直接坐在了顾言的身边。
也没管地上是不是脏的。
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别的什么也不说了，谢谢老板。”顾言对金主还是很客气的，十分恭敬地抱拳道谢。
虽说是公平交易，但对方打钱的速度一向痛快，这还是很值得尊敬的。
这会他的笑容在黎超的眼里就太双标了。
给钱的时候就成老板了，不给钱的时候就在节目里调侃我是吧。
这小子真够贼的。
“说正事。”黎超摇了摇头：“赞助的事情说定了，他们后面会做正式的宣发，等你们把合同签了就可以干活了。”
顾言嗯了一声：“上次那照片不够用吗，他们还有新的要求？”
“有确实有，不过也不麻烦。”黎超开口：“就跟之前在沙特那次一样，有空大家喝酒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间露下品牌就行。”
“你要是愿意唱歌的话，钱可以加。”
软植入和硬植入给观众的观感可是大不相同的，前者大家都知道这是广告，但看着痛快，反正也是要喝酒的，就会有人想着来个明星同款。
这对销量就很有帮助。
对方这要求主要还是冲顾言来的，黎超这才趁着大家潜水而顾言无所事事的时候先告诉他。
“我都行，问下他们吧。”
顾言没什么意见，那款酒他是喝过的，在同等价位里还是有一定竞争优势的，配得上价格。
不然他也不会上赶着去找黎超给他提建议拉赞助了。
“具体等他找你们的时候再谈吧。”黎超笑着，神色逐渐认真起来：“不过说到这，有人托我问你一句，你打不打算换个新的经纪公司？”
给顾言建议的人很多，黎超倒是第一次说。
以前他是觉得这种事情自己哪有资格提啊，但没办法，陈诚那边没消息后，各种经纪公司便开始尝试用别的方式接触顾言。
这才找到了黎超。
黎超的性格当然也不爱管这闲事，但朋友的朋友让帮个忙，也不好不做。
而且对方说的也有道理，再联系不上顾言的话他们就得来冰岛碰碰运气了。
想象那种本来人就不多的街道上，十来二十个华夏人同时出现的场面，黎超都怕他们竞争到打起来。
也只能答应说抽空帮他们问一问。
“我是觉得你没必要抵触经纪公司。”
“你微薄说的那些我都看了，但要想清清爽爽地只干自己的事情，还是得需要有人去帮你处理这些杂活。”
顾言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现在你来找我，肯定是因为背后有很多人在关注，没办法推脱。”
“不过我的想法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要不就先拖一拖吧，说我还在观望当中。”
“这样至少这段时间，我们都能够过得安静一些。”
黎超没打算劝，马上应道：“懂了，我就说你合约还没结束，暂时还没考虑到这方面的事情。”
“要谈可以，都等合约结束之后再谈。是这样吧？”
“没错。”
顾言就是这个意思，陈诚这两天也反馈说找他的人都快把他的电话打爆了。
一味的拒绝好像也不是个事，越是拒绝，人家越觉得你是待价而沽考验诚意，反而联系地更勤快了。
还不如把这件事延后呢，就说可以谈，但不是现在。
有没有人信他不知道，但至少话已经说到这了。
越看顾言越觉得这人有趣，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的。
想着节目开始录制以来的经历，黎超都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这么快的。
明明之前他们才刚认识，一眨眼这二十多天的旅途都快到尾声了。
“还好我慧眼识珠，当初坚决要把你留在这节目里啊，不然肯定是要后悔的。”
黎超感慨了下。
要不是各自的档期一早就定好了，他甚至都想再延长一段时间。只要换个新的旅行地点就行。
国外去过了，那就去国内，去他们每个成员的老家看看。
想来观众们应该也是愿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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