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且慢！”
荀攸见王通要杀张合，赶紧上前行礼道：“要杀张合，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很快就要过年了，就算要杀，也等过年再杀。
依属下看，还是再给他点时间考虑，待过完年后，若依旧不肯投降，再杀也不迟。”
王通想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
因为角色的转换也是需要时间缓冲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之后，他自己就想通了。
遂对荀攸道：“公达既然为他求情，那本将就先留他多活几天。”
说罢，便让人将张合带下去。
并让同为世家大族的荀攸跟他好好谈谈。
毕竟，荀攸当初也是看不上王通，心心念念想着去投靠曹操，到后来看到了王通的能力，还是乖乖地认了王通做主公。所以，让荀攸跟他谈谈，或许比自己跟他去谈效果会更好一些。
然而，让王通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张合竟然磨断绑绳，打伤了几名看守，夺了一匹战马跑掉了。
王通因此而懊悔不已。
……
到了第二天下午，斥候来报，滹沱河冰厚已超过8寸，完全可以支撑骑兵在上面奔跑。
王通遂下令所有军队过河，赶往袁熙放弃的军营与高顺会合。
计点战果，这一战共俘虏袁军一万一千多人，获得袁军留在营地的粮草三万多石，战马三千多匹，其它器械无数。
而王通的军队伤亡不到三百人。
可谓是一场大胜。
……
当晚，王通下令犒赏三军，为将士们庆功。郭嘉也被人用轮椅推着参加了庆功宴，因其献策有功，王通也兑现诺言，宣布那根竹筒望远镜正式为郭嘉所有。
然而，正当郭嘉沾沾自喜。
以为竹筒望远镜是什么绝世宝贝，在酒宴之上拿出来跟荀攸、贾诩等人显摆时。却见王通挥了挥手，让华雷搬来一箩筐。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又不是什么值钱货……”
荀攸、贾诩、徐晃、高顺、韦卫、华锋、华雷等军师和统兵大将，每人都分得一根，王通自己怀里也揣了一根。
郭嘉看了看别人的“竹筒”，又看看自己的竹筒，感觉别人的竹筒比自己的更精致，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原本以为是自己独一份。
没想到却是最差的。
直到王通告诉他，他那个竹筒是望远镜的始祖，上面刻着的编号是“望还0001号”，具有无与伦比的收藏价值，郭嘉的心情才又好受了很多。
由于在郿坞的财宝中发现了不少水晶。这段时间，王通专门安排了两名信得过的亲兵在打磨水晶透镜。
到现在已经造出了几十支。不过，王通却并不打算发给基层将领使用。因为这种东西的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一旦落入其它诸侯手中，很容易会被仿造出来。
所以，暂时就只发给军师和统兵大将们使用，并尽可能地做好保密工作。
原本还想等一等再发下去的。
因为见不得郭嘉那副得瑟样，就先拿出来恶心他一下。
这厮现在对王通还是心存怨念，每当看到别人都能走路而自己却只能坐着，就忍不住想骂王通几句。
现在被王通捉弄了一下，让他丢了面子，心中更加恼怒。
“娘希匹！”
郭嘉的脸色很黑，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话刚出口，便感觉到汗毛直竖……这是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偷偷向旁边瞥了一眼，果然，是典韦站在那里对自己呲牙咧嘴，虎视眈眈。
赶紧缩了缩脖子，将嘴巴闭紧，对着典韦谄媚的一笑，给典韦一副“我很乖”的表情。
典韦冷哼一声，晃了晃肩膀。
意思是：你小子再敢骂我主公，信不信我又将你压在地上。
……
大军在营地里休整两天，于第三天早上拔营起寨，继续向南。在往前走了约三十里左右时，有斥候来报：“从东边数里处，来了数万黄巾军，旗帜上写的是一个“张”字。”
“必是张燕的军队。”
王通点了点头，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列阵以待。
没多久，便见有一大队头缠黄巾的军队列阵而来，看那军容倒也还算整齐。看兵知将，由这些黄巾军的阵容，可以看出其统兵大将还是有些才能。
相距大约一里左右时，那支军队便停了下来。
有一名黑盔黑甲、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骑着一匹黑马的王通走来。相隔约三十步时，又勒住战马，将手中长枪插在地上，再翻身下马徒走向王通。
到了近前，便扑通一声拜倒在雪地上，大声说道：“草民张燕，拜见镇北将军。”
自称草民，而不是自称本渠帅。
这便是向王通表示出了归顺之意。
王通之前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威严地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他，就是在等他表态。
如今见他向自己拜倒并自称“草民”，这才赶紧翻身下马，紧走几步，将张燕从雪地上扶起。
朗声说道：“张将军虽然身在草莽，却凭一己之力，护得太行山中百万百姓得以生存，王某甚感钦佩！
只是不知道，张将军此来并州，又是有何打算？”
“启禀将军。”
张燕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草民得到将军托眭固所送之粮，深感将军大义。因得知颜良带数万大军增援袁熙，为报将军厚恩，率军攻破土门关并死守关隘不让颜良通过。
与颜良鏖战十余天后，颜良见无法从井陉通过，便又回军向南改走滏口陉去了。
草民因担心镇北将军兵力不足，故而留下数千人马继续坚守土门关，亲率五万人马前来相助。”
说的是“相助”。
而不是“相投”。
这让王通感觉到有些不如预期。但想到他自称“草民”，分明是有了归顺之意，现在又说是“相助”而非“相投”，必然是想跟自己讨价还价。
想到这里，便笑了笑，对张燕说道：
“难怪袁熙在滹沱河边的兵力迟迟不见增加，原来是他的数万援兵都被张将军给拖住了。看来，滹沱河大捷，张将军才是首功。”
顿了一下，又语气一转，皱了皱眉头道：
“张将军有勇有谋，又胸怀百姓，实乃良将，本将有意向天子上奏将军之功，表将军为平难中郎将。只是……你这头上的黄巾，是否也该取掉了？”
这意思是：想要好处，你就得先放弃……张角的太平道的“狗屁信仰”和“狗屁理想”。
张燕闻言，眼神有些复杂。
但随即又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
“只要将军答应善待太行山中的百姓，草民愿意归顺将军，从此认将军为主，唯将军马首是瞻。
至于头上黄巾，不要也罢。
其实，草民心中早有明悟，太平道的信仰和理想，实乃空中楼阁，虚无缥缈。”
看来，这还算是个明白人。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张燕的觉悟表示赞赏。
……
（附录图片：张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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