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明叹了口气，无语地摇摇头。
这是实话。
中储粮并不以盈利为目标。
他不行。
中粮集团和中储粮本来就不一样，这是先天的。
说到粮库管理上，中储粮的专业技术人员更多一些。
“秦总，如果这样的话，4块钱一吨，对中储粮来说可能真的能接受，但是我们真的没办法接受。
之前的协议，标准是7.5元一吨。”
秦风摇头道：“每吨5块钱一个月。
周总您要是同意，我们就按照上次的协签署协议。
规模化管理，在人员成本上完全可以控制下来的。
何况，1.5亿吨算下来一年接近10亿了。
您要是觉得太低了，这件事就算了。
我去找中储粮。”
周世明身边的副总以及其他高管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淡定地当着周总的面说出要去另一家，甚至连名字也毫不避讳，都觉得这年轻人实在是不懂规矩。
周世明沉默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道，“秦总，中粮集团本身的确并不擅长粮仓的管理。
我们更擅长的是生产和销售，以及渠道。
如果您认为中储粮能提供你那些仓库里存放的粮食的销售渠道和终端，那么你去找他们吧。
这单生意，虽然一年也有几个亿，但是除了单纯的人工成本之外，还有其他各项费用都要包括在代理费里。
光是保险，就是很大一笔钱，没有3亿是不可能的。
这等于是砍掉了一半的利润。”
秦风点了点头，“生意不是我的。
我虽然可以决定以什么样的价格外包出去，但是能省点儿，也是好事。
不如这样，周总，这次就算了，我们下次再合作？”
……
从中粮集团出来之后，秦风对卢烨霖说道：“你去联系中储粮，1亿吨粮仓从头到尾全包给他们。
建造施工之前的费用，比如设计费评审费这些，按照正常程序申报该是多少钱给他们多少钱。
剩下的，跟他们谈5块钱一吨每个月的代理管理费。
我怎么谈的，你就怎么谈。
其他的就是审计、给所有员工缴纳社保，不允许有任何违法的行为。
免得将来给我们惹麻烦。”
卢烨霖点头答应，“秦总，放心吧，之前的协议，7块5毛钱的价格是评估之后的价格。
可能有些偏高。
这次我会压到5元。”
秦风看着他笑道：“每多一块钱，一年就要多付12亿。
你慢慢跟他们谈，就算最后谈不拢，也没关系，回头找省一级的单位谈合作也是一样。”
等回到酒店，秦岚敲开他的房门走进来坐下。
“哥，为什么对那个邱司长那样子讲话？”
她的确是非常好奇，也不是很能理解秦风的想法，憋了一路到现在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风打开窗户，走回来给她泡了杯茶递给她，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其实，周世明这个人还可以，算是个有原则的人。
但是，秦岚，你可能并没有想过，邱泽辉和周世明是一起的。”
秦岚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秦风笑了笑继续道：
“每个人都是为了利益做事的。
无论他站在什么位置，都一样。
周世明想要的1亿吨代理经营权，同时还想多赚钱。
邱泽辉想要通过给我施加一点压力，让我提前付款。
你猜他们想做什么？”
秦岚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呵呵……无非是利益捆绑罢了。
中粮集团是企业，是为了创造利润存在的。
但是中储粮不是。
中储粮的作用是保证粮食稳定供给。
所以我拒绝了邱司长之后又拒绝了周世明。
5块钱，实际上并不少。
中储粮所有的收入来源，大部分是国家拨款。
这一年60亿的收入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收入补充。
也就是说，1亿吨储量，每吨每个月5元钱对中粮集团来说的确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但是对中储粮来说，那就是五花肉啊！”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如果全给了中粮集团，以后会被卡脖子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给他们的原因。”
“哥，那为什么你要去他公司跟他谈呢？
直接回酒店不好么？”
秦岚好奇问道。
“我出狱之前，你一直在酒楼打工，眼界不够是正常的。
所以我让你去学。
我不清楚邱泽辉和周世明之间有什么约定，我不想赌。
所以干脆不跟他们玩儿了。
这些项目，随便放一个在某一个省里，都是大项目。
外汇收入对各省市来说都很重要。
所以没有他们也一样能办成，只不过时间要稍微慢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上次要找发改委，从上往下推动项目。
而这次，就算是直接去找省政府也一样的。
何况，我还让卢总去找中储粮集团出面。
我甚至不需要给出任何股份，光是每年的代理运营费，中储粮就会很高兴了。
这可不是一次性交易，是每年都会给他们支付这么多钱的。”
秦岚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哥，这些粮仓，能挣钱么？”
秦风哈哈一笑，“靠这个粮仓也能挣钱，就是投入产出没那么令人满意而已。
当然，这是对我来说的。
500万吨的粮仓投入大概需要至少几十个亿，每年的净利润不到8个亿。
换一个人，他没有这么多钱投资，也没有办法保证一定能赚钱。
毕竟粮仓需要有人租用存放了粮食才能挣钱。
如果是空着，那就是赔钱，要养人，维护等等……”
秦岚道：“我想不通为什么上次就需要投资400亿美元，哥，那可是3500亿人民币。
粮仓的成本，就算是每吨投入1500块钱就差不多了吧。
5千万吨大概是750亿。
还有2800亿，2000万吨产能，每吨要1万4千块，这怎么可能啊哥！”
秦风突然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投资并不需要那么多。
我就是要等工程建设过程的审计出来之后再回头找他们的问题。
现在么，等着看就是了。”
秦风并不是非常了解仓储和食用油加工企业的投资情况，所以他很认真地上网查了很多资料。
至于卢烨霖和房晓龙为什么没有指出来这个问题，秦风并不是没有动用洞察的能力。
这两个，是按照国际最顶级的标准提出的要求。
不但包括自身的原料仓库和储罐之外，还有物流部分的投入全部算进去了。
而且保留了很多的余量的基础上估算400亿美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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