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的空气，开始渐渐变得......不对劲。
一些宾客的眼神，开始飘忽。
有些人，在低声议论，微信聊天频繁。
裴景明知道，那些“预热”已经开始发酵。
新闻热搜已经在后台被推上去。
就在一道鱼翅刚被端上来，裴修远突然起身。
他穿着一身得体西装，面上带着一丝“克制的怒意”，摆出一副“我本不想说”的姿态。
“抱歉，我打断一下。”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宴席里显得格外刺耳。
宾客们纷纷回头，裴远山皱起眉头。
“修远，你搞什么？”
裴修远脸色沉稳。
“爷爷，我知道今天是您的寿宴，我按理说不该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
“但裴家是百年家族，不能因为一时的表面风光，而忽略了根本。”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坐在主桌上的人，最后定格在裴景明身上。
“裴景明，过去这两年，你的确带领公司取得了突破。”
“但你发展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你说你的科研成果是自主研发，连延年益寿丸都能搞出来？”
“呵，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觉得，我们真信吗？”
现场一阵骚动，几位老董事互相看了眼，显然也早就听说了外面的风声。
裴景明放下茶杯，笑了。
“你这意思是......我有猫腻？”
裴修远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证据。”
“但我有常识。”
“你一个人，不可能在两年内完成从实验室到商业化的跨越，产品还刚好能在爷爷寿宴这天推出。”
“这不是巧合，这是，设计！”
“你是在演戏！”
“而我们，全成了道具。”
这话一出，不少宾客脸色都变了。
有人偷偷打开手机查热搜，还有几个记者已经开始准备镜头。
裴远山脸色铁青，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地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
“景明是我亲自选的继承人，你现在质疑他，是不是也在质疑我？”
裴修远眼神一闪，但很快压下。
“爷爷，我不是质疑您，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被表象迷惑。”
“今天是寿宴，但也是全家最齐的日子。”
“我想，在场的各位董事都有权知道。
我们裴家，到底是不是走在正确的路上！”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突然站起身来，举着相机，带着正义的愤怒：
“请问裴总，您对外宣称的延年益寿丸是否真的通过国家认证？”
“您的实验数据是否公开透明？”
“我们从一些渠道看到，有人质疑您在操纵市场，您对此怎么解释？”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现场一片哗然。
几个大佬开始低声讨论。
几个原本支持裴景明的董事，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颜歆岚眉头轻挑，侧头看向裴景明：“你要不要现在就怼回去？”
裴景明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急，他们都还没演完。”
裴修远见情况控制住，脸上一丝胜券在握的冷笑。
“裴景明，如果你真没问题，那就当众公布你的实验具体过程。”
“我们请专家来验证，不难吧？”
“如果你不敢，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爷爷的命，不能拿来当赌注。”
他说完这句，现场一片肃静。
所有人都望向裴景明，等他的回应。
包括，那几个原本中立的重量级股东。
气氛变得凝固。
裴景明站起身，神色淡定，缓缓扫了一眼众人，然后说：
“你说得对。”
“实验数据确实应该公开。”
“但在公开前，我想先放一段视频。”
“大家请看。”
裴景明站在寿宴主桌前，手里拿着遥控器：
“你们演得挺好。”
“那现在，该我了。”
话音一落，宴会厅正上方的巨大LEd屏幕缓缓亮起。
下一秒，画面出现。
通话双方声音非常清晰。
一个声音略带浮夸，嚣张至极：
“你放心，这次我亲自下场，搞垮裴景明。”
“资金我已经联系好了，那边愿意配合做空。”
“等寿宴那天，我安排人现场搞事，再配合舆论爆点。”
“他不是最在意人设吗？”
“我就先毁这两个。”
另一个声音低沉：“你确定不会被抓包？”
“放心吧，我连录音笔都不碰，全程用加密电话。”
“裴景明再牛，他也不是神仙。”
画面上，头像与声音都清晰可辨。
说话的人，正是裴修远。
现场一片死寂。
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的贵宾，纷纷转头看向裴修远。
眼神像看地沟油做的火锅底料。
裴远山脸色瞬间变了，额头青筋直跳，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你说的是真的？”
裴修远脸色苍白，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想开口解释，结果只憋出一句：
“这......这不是我......合成的......”
裴景明轻轻一笑，走到屏幕下：
“这是我送他的智能手表录的。”
“他以为是身份象征，其实是录音设备。”
“他每天戴着，不仅通话同步，GpS也同步。”
“他去哪、和谁见、说了什么，我这边都能看直播。”
宾客们面面相觑，有的已经悄悄拿出手机，开始录屏。
老董事李总低声嘀咕：“这不是表演......这是现场直播啊。”
裴景明挥手，屏幕一转，出现第二段视频。
这次画面更劲爆。
许如苑，身穿睡衣，在酒吧后门口对着镜头咆哮：
“我就是要搞垮他！”
“他不拉我一把，我就把他往死里拉！”
“我不管真假，反正我随便说点，网上就信！”
镜头一镜到底，后续还拍到她与西装男对着剧本排演“偷拍门”剧情的全过程。
颜歆岚哼了一声，轻声吐槽一句：“戏真多。”
裴景明不紧不慢地说：
“她说她想改过自新。”
“但她改的是洗稿技术。”
“这段视频，是她参加网络黑产培训班时的实录。”
“我都剪好了，准备发布。”
现场彻底沸腾。
宾客们神情复杂，很多人已经不敢看裴修远的脸了。
而裴修远，已经满头冷汗，嘴巴一张一合，像条被钓上来的咸鱼。
就在众人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宴会厅门口，突然走进几位穿着正装的中年人。
领头的是药监局的副局长，后面跟着两位权威医学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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