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削减寿命……】李阅把刚刚死神挥舞镰刀的感受投射到索亚手中的镰刀。
脑沟萎缩，汉尼拔的身体也在抽搐。
而镰刀泛起绿光，多了一种功能——削减寿命。
已经晋升到想象物阶段的李阅不仅尝试且成功想象出了斗战胜佛，甚至直接为自己的造物强加想象、强加了某种功能……
这当然不是凭空乱想所能达到的程度，最重要的来源还是“经历”——李阅和影子都亲身被死神削减过寿命，知道那种感觉。
此时此刻，李阅也只是把那种感觉投射进去而已。
【这也可以？有点过头了吧……】
忽然之间，影影热泪盈眶。
跟随了脑灵这么久，影影看它一点点成长，甚至有点忘记了最初遇见李阅时的崇拜。
而眼下，这种感觉又被重新回想。
【不愧是他……】影影躺在车壳上，目光有若实质，且拉丝。
但李阅似乎没有影影那么满足，脑沟皱在一起。
【砍我一刀试试……】李阅向索亚传念。
【你敢……】影影勃然色变。
索亚踟蹰一下，但单纯如他还是接受了李阅的邀请。
巨镰自李阅的脑沟划过，快到影影也来不及阻止。
【寿命-1。】
李阅用恶魔图鉴观察自身，发现寿命减少了1年。
【大力点。】李阅再向索亚传念。
索亚全力挥动镰刀。
【寿命-3。】
【啧……还是没有死神的能耐……】李阅撇撇脑沟像是在撇嘴，对于这件镰刀状的恶魔遗物不是很满意。
【少了4年，你给我补回来。】影影催促李阅用扭曲之笔补足。
李阅照做，同时传念影影。
【看来我们跟死神的接触还太少，没办法一下达到他的水准……】李阅直接拿自己身体做测试，影流之心跳动，也得到了对应的答案。
【当然，最终还是要靠力气。】见过斗战胜佛的陨落，也目击李阅制作恶魔遗物的过程，影影是除了李阅之外，最懂想象物的恶魔。
【那如果这样呢……红皮子那么多……一把肯定不够】李阅又重新把意念聚焦在那柄镰刀上，强加新的功能。
巨镰开始缩短，绿光流淌的同时，镰刀开始震动并模糊。
这不是某种特效，而是镰刀的数量正在变多——那无数把镰刀结成一体，被索亚牢牢握住，不断分裂再聚合。
李阅的脑子变得进一步萎缩、干瘪。
【够了！】影影动动手指，勾了勾李阅脑子里的影子，强行止住了这种变化。
【十八把……】李阅数了数索亚手中的镰刀数量。
那些镰刀都折叠在一起，然后被索亚一握归一。
“扔一下试试……”李阅招呼索亚。
索亚便把拉蒙特圣鞭绕在腰上，对着李阅，抬起短了一半的镰刀……
“朝。那。边。扔。”地上的影子写下触目惊心的大字，箭头给了索亚一个新的方向。
索亚丢出镰刀，镰刀分裂成18把，笼罩索亚的正前方，宛若刮起一阵散离的暴风。
紧接着，镰刀倒飞而回，重新被索亚握成一把。
镰刀有了自由分体和聚合的功能。
【污那脏水！】索亚心里爆喝一声伦德镇的脏话方言。
这份想象来自于欧基布基的贪婪之蝇和尼迩的蝗虫，再加上诺莱摩尔和克里摩尔原本就有的分离能力，很快被强加到了镰刀上。
而只附加了两种想象，李阅的脑子就萎缩得不成样子，恍若一个失去水分的苹果干。
【强加想象会耗费大量的脑力……而本体现在的脑力……不足以再想象更多……】
【但如果……能把维护脑之国运营的脑力牵引过来……】
【无论是想象神明……还是强加想象……都能有更好的发挥……】
【是一次很好……很好的实实实实验……】李阅的脑沟和意念一同抽搐，被影影戳了又戳。
然而发生在镰刀上的异象还没有结束——伴随着镰刀的使用，绿光反噬到索亚的身上，为他的脸上带来一条皱纹。
“你的寿命减少了……三个月。”李阅提醒索亚，“这应该是这件遗物的副作用。”
而索亚的背后忽然闪过了死神的脸，咯咯发笑。
李阅和影影一瞬间变得紧绷，但是再凝神的时候，死神已经消失不见。
“呃……”李阅把刚刚所见传念给索亚，并表示抱歉，“如果你担心的话，镰刀可以少用，反正圣鞭你都已经有了。”
“死神吗……”索亚沉吟片刻。
“行走的死神勇者……也不错，至少不是白恶魔那种脏东西。”索亚倒是没有太过惊愕，“反正我都死过好多次了，少点寿命也没什么。”
“大不了你再拉我出来？”索亚跟李阅开了个玩笑。
他也知道从绿海中撕扯灵魂相当于在戳死神的敏感部位，也只能趁祂不注意偶尔为之。
李阅感受到索亚开玩笑的情绪，笑了：“哎哟，忘了件事，应该给这镰刀强加一个寻路功能的，不然你又要迷路了，魔王在哪先生。”
【哼……】影子丢了一小截影子箭头过去，指向魔王城的方向。
索亚带着影子箭头摆动，试了试，发现无论怎么转变方向，影子都指向孟菲修斯。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索亚指了指车壳，又指了指地上的黑色箭头。
“这么远的路，没必要走，我帮你快速旅行过去。”李阅说着，在脑沟里拉出一张地图。
恶魔航路。
牛头人格拉提曼·铁斧身上有一枚路标，正好可以直接把索亚送过去。
“请进，魔王在哪先生。”李阅邀请索亚进入航路，“记得不要毁掉我的路标。”
“没问题，城里见。”索亚摆摆手，踏入地图，身躯被拉长、消失。
高塔不再，天地之间清净许多，四处奔走的骑士团和清道夫们也暂时安抚住了骨树爆炸处的混乱。
帝国的夜一如既往地平静。
“那我们也出发吧？蒂尔女士？先去参观一下伍德森的绞刑架？”李阅褪下汉尼拔的皮肤，脑子钻进迪奥先生的液态金属身体，邀请蒂尔女士上车。
“走。”蒂尔女士坐进车里，指了指夜空下的神誓城。
星空的权冠和誓愿在双子河的冲击下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嵌合。
从郊区进神誓城的路段并不远，但是迪奥先生与蒂尔女士刚刚启程没多久，神誓城上突然现出一个坚固的光罩。
紧接着，有光向外四面八方涌出。
光芒照亮地底的黑暗，也逼停了迪奥先生与蒂尔女士的魔导机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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