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市城东分局内，张晶瑜手持警用步枪，腰间别着手枪。
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
她沉着脸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李建局长和其他八名异能者。
大厅里挤满了被收留的居民和普通警员，所有人都盯着他们。
大家都知道今天要宣布什么。
有些人已经收拾好行李。
也有人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宁愿留在警局也不敢面对外面的变异动植物。
更何况，离开这里未必能找到更好的庇护所。
张晶瑜站在台上，目光扫过人群。
“昨天接到上级命令，要求我们带领幸存者前往最近的聚集点。
愿意走的现在可以准备出发。
那里有防空设施，上万名幸存者，生活更有保障。
选择留下的，可以继续使用警局物资。”
李建摇摇头，这里哪还剩下什么物资？
王涛虽然是异能者，但不是警员，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他当时躲在工厂里，亲眼见过变异动物如何撕碎同事们。
外面真的是太恐怖了，留在这警局多好。
虽然只能吃难以下咽的腌菜，可总比送命强。
可要是警员们都走了，整个警局就剩他一个异能者...
虽然能当土皇帝，但这些要啥没啥的居民有什么好统治的？
连个漂亮姑娘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王涛的异能没啥战斗力。
万一变异动物冲进来，照样得逃命。
“横竖都是跑，不如现在就走！”
王涛一咬牙做了决定。
“张警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突然拍桌而起。
“你们走了，我们这些老骨头怎么办？”
张晶瑜低下头，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抱歉，我们收到了命令就必须执行。
你们要依靠这栋建筑，自行组织人手防御变异动植物。”
听到这话，其他不想离开的居民一个个愤怒地大吼。
“我们对付变异动物？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有没有异能，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是啊，你们这些警员一点也不负责任，就是想抛弃群众。”
“咱们缴纳的税款，是让你们警员保护我们，而不是这样一走了之！”
“你们警员就是这么保护纳税人的？”
“张警官，李局长，你们不能走啊，求求啦。”
“如果我被动物杀死，都是你们的错，你们都是凶手！”
大家都很恐慌。
这些异能者离开后，普通居民连出门采摘变异植物都不敢，遇到袭击必死无疑。
张晶瑜平时也很严肃，却没有哪天像今天这般脸色阴沉。
她昨天就通知过所有人，还建议大家一起走好有个照应。
但是有许多人选择留在警局，撑到官方援助到达那一天。
是你们要留下来的，现在反而怪我们？
这些人大半都是张晶瑜带队救回来的。
她平生第一次疑惑，无差别救人到底对不对？
“抱歉，这是上级的命令，所有警员必须执行。
愿意一起走的现在去收拾行李，待会到一楼大厅集合，30分钟后出发！”
张晶瑜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身后的哭喊和咒骂。
警员们离开后，会议室里爆发出激烈的争论。
“王八蛋，这群家伙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求求你们别走...大家一起等救援不行吗？”
“没人去采变异植物，我们吃什么？”
各种哀求、谩骂和哭喊声，让整个会议室变得闹哄哄。
但是警员们的态度坚定，没有一个停下脚步。
他们来到一楼大厅，静静等着。
有30多位居民跟了上去，大多是年轻人。
上万人的聚集点，怎么说也有吃有喝吧？
只要不吃像狗屎一样的腌菜就行。
再加上警局库房里的盐快要用完了，到时候连腌菜都不成，还不是得饿死？
除了这些理由，其中不少人是想到外面搏一个机会。
这边的人都知道，异能者就是靠吃果子吃出来的。
只要能找到一枚变异果实，他们也能成为强大的异能者，更有机会活下去。
张晶瑜看着赶到的众人，脸色严肃地说明情况。
“咱们需要走20公里，才能到达最近的聚集点。
放在以前半天就能完成，但是现在的环境你们也清楚。
我们每天走5公里，大家首先要保证自身安全。
我和王涛走前面探查情况，李局和其他异能者负责照顾群众。
白雾里视线差，大家一个跟一个，有情况立刻报告，出发！”
张晶瑜抽出一把大砍刀，第一个走出大厅，将前方的藤蔓和树枝劈开。
她没有回头留恋，一头扎进茂密的森林中。
...
财富港小区，A座的居民楼后面，一群居民守在这里。
原本茂密的杂草，被他们清理出一条小道路。
一天走三次，再加上这么多人的踩踏，变异植物愣是没法恢复。
他们抬头看着天空，眼里充满渴望。
因为视线只能看到三四米，所以他们要一直抬着头。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好不要把秘密说出去吗？”
“信他们？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不知道那快递员今天吃什么，我昨天抢到一块牛排，味道嘎嘎香。”
“淦，我昨天就抢到一根鸡骨头，不过确实香。”
“嘘，别吵了，不要把变异动物引过来。”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那些怪物不敢过来的。”
这时，头顶的白雾中突然传出声响。
人群立马屏住呼吸，抬起头眼睛都不敢眨。
哗啦！
残羹剩饭和汤汤水水洒在他们脸上。
“卧槽，居然有米饭，林锋是怎么保存的，我家有两袋大米早就发霉了。”
“抢到一块螃蟹壳，蟹肉呢？”
“特么的，我怎么只喝了一口海鲜汤？”
A座的许多居民，会在三餐的时候等在这里，捡林锋家吃剩的饭菜。
没有抢到的人，立刻低头在地面翻找。
尽管这片地区经常倾倒食物，已经长出了霉菌，但他们毫不在意。
吃点东西死总比饿死强。
可这次不一样，地面居然被鲜血给染红了。
“老陈，你怎么死了？”
“特么的，林锋不干人事，居然把碗一起丢下来，把人给砸死了。”
“老陈也真是的，死去别的地方啊，我这里还有几粒米饭都被染到血了。”
“吃吧，别饿死了，要我说老陈都能吃。”
他们吵吵嚷嚷，完全没注意到水池里，一条巨蛇正悄然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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