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特弥降落的地方漆黑一片，但没等他有所动作，周围的灯光亮起。
一个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男人推开舱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请随我来吧，不过在这之前，把您的终端以及星阙手环留下。”
赫斯特弥没有出声，冷漠道：“带路！”
“你…”
白大褂刚想说什么，耳边的通讯耳机亮了下。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变了态度：“跟我来吧！”
赫斯特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着走动时步伐规整，比正规军还有秩序的白大褂们。
不到一分钟就确认，这个实验室的成员可不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而是真正训练过的武装力量。
在再次经过一道灰色机械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舰桥，巨大的曲面舷窗如今是可视状态，肉眼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漆黑的宇域。
左右陈列着巨大的计算机，再往前则是向上的楼梯，楼梯尽头是一道机械门，那应该是指挥中心。
赫斯特弥没想到，这居然会是一艘移动的庞大星舰。
到了这里，给他带路的男人转身站住：“稍等！首领马上就来！”
他话音刚落，乌戈就从指挥室出来了。
他靠在栏杆，双手负后，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看向赫斯特弥：“赫斯特弥，你知道关于污染物质的秘密吗？”
“我就是来寻找答案的。”
对于教导自己的老师如今却成了导致星际战场的幕后黑手，赫斯特弥不可能一点都不受到影响。
乌戈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你知道，污染物质是有意识的吗？”
“什么？”赫斯特弥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乌戈打开指挥室的门边走边道：“不是被污染的变异兽，而是污染物质本身具有意识，它们具有生命。”
赫斯特弥跟了进去：“为什么有这样的结论？”
乌戈坐上悬浮椅，在控制中心操控着屏幕：“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还在旧星际末时代，科研人员就发现了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没有人敢把这件事往外说，直到现在，专门研究黑暗物质的科研所也已经成立了两千多年，日复一日的研究者污染物质。但这个基础的真相，他们却不敢公布。”
“你知道为什么吗？”
乌戈知道自己说的话颠覆了这几千年来对污染物质的认知，那是对从未触碰过世界真相的人来说前所未有的冲击。
但他知道，他的这位学生强大的精神内核让他不需要缓冲时间，可以以最佳状态适应当前的局面。
赫斯特弥静默了许久。
污染物质是生命体。
那就说明它也是宇宙种族的一种，是一种与碳基生命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的生命体。
既然这样…
那那些变异兽就是它们的本体…不，或者来说，是它们的寄居体。
林余曾经说过，在那个未知的星球，红雾降临，那的人们一夜间异变成丧尸，还有一种却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异能者———
赫斯特弥呼吸不由急促了一下，他神态和声线还挺镇定：“我们的精神力——”
乌戈闻言，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惊喜道：“不愧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你知道吗？对于有精神力的人来说，他们操纵精神力就像是操纵他们的手足，但是一但接触变异兽，精神力就会紊乱失控，那是自我失控的痛苦过程。”
“作为曾经经历过精神识海崩溃的人，赫斯特弥，你应该明白那种绝望的感觉。”
说完，乌戈就停住了这个话题，然后示意他看向屏幕上的视频。
“这是你父亲远征星域的驾驶的机甲残骸储存下来的唯一一张照片。”
虽然背景声音嘈杂，但屏幕上那个在悬停在漆黑星域巨大红色眼珠清晰无比。
赫斯特弥凝视着它，只觉得体内有一种强烈感觉，他想要朝它走去。
赫斯特弥觉得不可思议，他低头握了握拳头，他体内的精神力居然对视频里的这个东西产生了归属感。
乌戈在旁边笑了下：“不愧是莱昂纳德的儿子，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拥有比污染物质更强大的意识力量。”
赫斯特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监控上那颗眼珠。
那猩红巨大的眼珠在克拉玛依星系不远处，一直在那里望着所有人。
乌戈告诉他：那是一切污染的源头。
一开始是因为克拉玛依星系因为污染各种资源短缺，所以各大势力商量着，秘密组成了远征军。
而带队的就是赫斯特弥父亲——亚珀.莱奥纳德。
第一次远征，星舰走了很久很久，时间跨度整整十年。
无数次迁跃，无数次战斗。远离故乡，淹没在宇宙无尽的黑暗中。
他们带回来了现如今应用在机甲以及光能枪上，储存精神力的能量石。
未知的尽头是什么？
他们当时是怀着美好的愿景为了克拉玛依星系未来踏上征途。
第二次远征是大胜，人们的远征的足迹往克拉玛依星系外推了大半个光年，甚至是找到了五颗能源星球。
它们被以远征军最高指挥以及推行者们的名字命名。
这一年，远征军初次在星网泄露了信息。
趁此机会，权利者们想以死亡之晶为起点，缓慢推开关于污染物质的真相。
克拉玛依星系的掌权者们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第三次远征，接受了死亡之晶提升力量莱昂纳德元帅带着二十万远征军全军覆没。
赫斯特弥冷笑：“原来这就是阿摩司说的真相？那当初他们到底有没有接受死亡之晶的实验？”
“其实，这件事情，他们包括我在内，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乌戈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也渐渐消失：“当初死亡之晶的实验已经经过了人体验证，各项数据表明它却是能够稳定精神力以及提高精神力等级。”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会遇到亚兹拉尔之眼。”
说完，乌戈调出了几段音频。
【兹兹……前方星域……污染因子浓郁……】
【……前行受阻……星舰失控……士兵神志混乱，精神力紊乱症状多发……】
【……诸位，我好像找到了……】
【……在星域战斗行动的变异生物……很多……不行…我们走不了了……】
【…全舰迎敌……采集数据……开火……】
“这是当初莱昂纳德在遇到亚兹拉尔之眼后，与联邦指挥中心的通讯记录。”
乌戈滑动画面，找到一个加密文件，然后道：“这段则是跟着那张照片一样，是你父亲机甲残骸里发现的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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