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心呆了，“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你嫉妒我！偷偷调换了我写给陛下的预言！”
谢竹心恍然大悟，“怪不得陛下还没放我出去，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
话音刚落，一支匕首擦着她的脸飞过去，谢竹心吓的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脸，手上全是鲜血。
“啊——”谢竹心尖叫起来。
“闭嘴！”一个阴冷的声音打断她，商辰佑阴狠的看着她，“嘴里再不干净，本世子割了你的舌头。”
谢竹心哆嗦一下，对，这就是她认识的商辰佑，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阴沉沉的，简直就是个疯子！
但他要疯就该对所有人疯！凭什么对谢竹青这么好！
谢竹心攥紧手指，又嫉恨又害怕，只敢愤愤的盯着谢竹青看。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商辰佑又开口道。
吓得谢竹心赶忙收回眼神，鹌鹑一样低着头。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商辰佑是真能干的出来。
谢竹青微微一笑，不得不说，商辰佑还真是好用啊，要不是他这两句话，谢竹心还得没完没了的说半天。
她看向大理寺卿，“大人，谢竹心的预言陛下已经看过，大人不必理会，安心审案就是。”
大理寺卿点点头，他就说嘛，要是谢竹心真有什么预言的本事，也就不会被关进天牢了。
“张婉仪，”大理寺卿看向张氏，“本官问你，可是你教唆谢竹心偷换世子妃嫁妆，且里面包含乾王府的六箱聘礼？”
张氏眼眶通红，她环顾一周，谢宴垂着眼没有看她，谢竹青面色淡然也不在意她，谢竹心脸上还挂着伤，似乎笃定了她一定会认罪。
“妾身……认罪。”张氏艰难的说道。
她认罪，罪在不该因为心疼谢竹心，就忽视了另一个女儿谢竹青。
大理寺卿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张婉仪，本官再问你。”
“可是你指使谢竹心诅咒太后薨逝，欺瞒陛下，祸乱宫闱？”
张氏嘴唇蠕动，这个罪……她真不想认啊。
她只是因为信任谢竹心，才会信了她是天命神女这种话。现在想来，曾经的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连这种肤浅的言论都会相信。
如果谢竹心真是天命神女，又怎么会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显现。
都怪她溺爱谢竹心惯了，总觉得自己女儿是天底下最好的，才会被这样简单的话骗到。
张氏内心苦涩，她真后悔啊。
如果她听了老爷的话，劝谢竹心好好坐牢，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张氏犹豫的神色看在谢竹心眼里，谢竹心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如果母亲不愿意认罪，心儿认罪也是可以的。咱们母女连心，哪里需要分什么你我。”
“就是可怜谢安弟弟，不知道心儿还有没有命再见谢安弟弟一面。”
在场众人听得恶心，要不是你指认，张氏根本就不会被关进天牢。现在装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真是恶心。
张氏一僵，谢竹心故意提起谢安，就是在警告她，如果她不认罪，就要把谢安牵扯进来！
不能影响到安儿！
张氏下定了决心，正要开口，却听见谢宴说道。
“婉仪，你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大理寺卿大人即可，千万不要添油加醋，白领了无妄之罪！”
虽然是谢竹心指认的张氏，谢宴并不认为张氏能干出诅咒太后的事。
他这个夫人，往好听点说是心思简单，往难听的说就是愚蠢。就她那个脑子，根本想不出来这么复杂的事。
肯定是谢竹心那个孽障哄骗了她母亲，犯下这弥天大罪，又想要她母亲来顶罪！
张氏怔住，多少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老爷喊她婉仪了，但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替谢竹心认罪！
“大人，”张氏艰难的张开嘴，“妾身认罪。”
“什么！”还不待大理寺卿说话，谢宴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氏是疯了不成，什么罪都敢认！
如果是谢竹心犯了此罪，那毕竟是出嫁女，陛下顶多苛责他一句教女无方。但如果是张氏认罪了，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张氏是他的发妻，陛下一定会怀疑张氏的背后会不会有他的出谋划策，到时候，他的仕途就全完了，这件事就会成为陛下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出来扎一下，扎多了，他就该脱官帽走人了！
“你是不是天牢里待久了，脑袋不清醒！”谢宴强压着怒气，“想清楚再说！”
“只要不是你的罪，大理寺卿一定会秉公判案，等你出来就还是谢府的当家主母，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
张氏掩面而泣，她又何尝不想继续做她的当家主母，但如果她去享福，安儿的前途就全完了啊！
谢竹心这个畜生，威胁她，如果她不认罪，就要把换嫁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不止是她，连老爷都要被关进天牢，私自换了宗室的亲事，这可是蔑视皇室的大罪啊！
到时候，谢府完了，安儿也成了罪臣之后，再也科举不了了。
她怎么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置谢府于不顾呢！
可怜老爷不知道她的为难，还以为她是为了偏心谢竹心，才会顶罪。
张氏下意识的看向谢竹心，谢竹心凶恶的瞪了她一眼，用嘴型示意她赶紧认罪。
张氏心痛更甚，她看向谢宴，“老爷，妾身能嫁给你，是妾身的福气。”
“请老爷相信，妾身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辜负老爷了。”
她又看向谢竹青，谢竹青一身华服，气度非凡。
还好，虽然她对不起竹青，但竹青仍旧过的很好，她能放心了。
“竹青。”张氏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母亲对不起你，是母亲错把鱼目当珍珠，这些年来委屈了你。”
“都怪我，母亲……对不住你啊，都是我偏心，你也是我的女儿啊，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啊……”
“都是母亲猪油蒙了心，今日的下场……都是我应得的。”
“竹青……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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