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方一字不错的背完《度善经》，甄蓁不由震惊。
他……还真能背出来？
带着满心的震惊，甄蓁让人将秦方带来，并提前命人准备好笔墨，而她自己也拿上一本经书。
当秦方被带进来的时候，甄蓁正在埋头细看经书，嘴唇还一张一翕的，似乎在默默的诵读。
听到脚步声，甄蓁只是微抬眼皮，便继续埋头诵经。
仿佛对待一个陌生人。
秦方上下打量着甄蓁，“我是应该叫你兰先生，还是叫你大祭司？”
他现在完全搞不懂甄蓁到底是站哪边的。
昨天在后山禁地的时候，他以为甄蓁要刁难他，没想到甄蓁却快速给出了判断，也算是还了他清白。
然而，今天，甄蓁又想出这种方式惩罚他。
最重要的是，她让宋玉这种货色成为了圣子。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成熟美艳的女人是敌是友。
亦或是，在她这里根本没有敌友之分，她只是按照她的原则做事？
“都可以。”
甄蓁头也不抬，淡淡回答。
“算了，我还是叫你大祭司吧！”
秦方笑笑，又好奇的问：“大祭司跟襄王殿下很熟？”
“还行。”
甄蓁随口道：“本座比较喜欢兰花，偶尔会去兰舍欣赏一下各种奇兰，期间几次与襄王殿下见过面，这一来二去的就熟络了……”
然而，她刚说完，却又后悔了。
自己跟秦方说这些干什么？
自己与宁承是否熟络，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样么？
秦方半信半疑的瞥她一眼，又说：“上次在皇宫……”
“你不用道歉！”
甄蓁直接打断秦方的话，抬手一指面前的纸笔，“你可以开始了！”
“……”
秦方心中一阵无语。
神特么道歉啊！
自己是想问她，她上次跟宁承入宫，是不是要去给陶贵妃讲经！
算了！
看她这冷淡的模样，自己估计也问不出来。
一念及此，秦方也不再多说，立即开始提笔书写。
还是传说中的鬼书。
秦方书写的速度非常快，甄蓁假装埋头看书，却不时抬起眼皮去看秦方所写的字，心中也暗暗好奇。
秦方到底是如何练出这一手字的呢？
还有，这混蛋的身体明明一点毛病都没有，为何宁愿被人误会，也不娶宁漱？
是他不想娶，还是秦从戎不让他娶？
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她也曾跟很多人一样，认为秦方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但现在，她却有些看不懂秦方了。
虽然秦方身上有着很多纨绔子弟的毛病，但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些，真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能做到的么？
难道，秦方不是未经雕琢的顽石，而是未经雕琢的璞玉？
随着这个念头出现，甄蓁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呢！
甄蓁赶紧抛开脑海中的杂念，默默诵读经文，也不再去看秦方默写经文。
将近两千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秦方足足花了两刻钟左右，才将经文默写完。
直到此时，甄蓁才放下手中的经书，拿起秦方抄写的经文细看起来。
不得不说，秦方这一手字是真的好看。
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尤其是字数多起来一起看的时候，更能品味到其中的韵味。
在甄蓁检查秦方的“作业”的时候，百无聊赖的秦方大大咧咧的拿过甄蓁刚看的经书。
甄蓁本欲阻止，但话都到嘴边了，却又重新咽了回去。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随他看便是。
秦方随意的看了看，便忍不住摇头。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玩意儿应该是类似静心咒之类的东西。
但这玩意儿佛不佛、道不道的，也不知道是谁流传下来的。
“你摇头作甚？”
甄蓁注意到了秦方的动作，冷淡询问。
“大祭司，你一直诵念这经文，是因为心不静么？”
秦方嬉皮笑脸的看着甄蓁。
别说，这位大祭司还挺耐看的。
属于越看越有味道那种。
这完全就不是宁漱和圣女那种青苹果之流可比的。
“确实不静。”
出乎秦方的意料，甄蓁并未否认，“一方面，你让本座有些震惊；另一方面，本座看着你就来气，这心静不了！本座甚至在想，把你吊起来鞭打一顿，会不会比诵念这经文有用……”
秦方听出了甄蓁话里的警告之意，但却假装不懂，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鞭打我还不如让我给你念一段冰心诀……”
“冰心诀？”
甄蓁疑惑，“这是什么？”
秦方收敛嬉笑之色，犹如神棍附体一般，高深莫测的诵念：“心若冰清，泰然自若；万般变化，皆能应对；尘世纷扰，我自清净；虚空宁静，万物归一……”
嗯？
听着秦方诵念的冰心诀，甄蓁心中莫名一动。
这经文，看似简单，好像……蕴藏大道？
正当甄蓁细细品味的时候，秦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甄蓁蹙眉，下意识的询问：“怎么不念了？”
“后面的忘了。”
秦方咧嘴一笑，重新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
“忘……忘了？”
甄蓁眼睛微眯，审视秦方。
他明明念得那么熟，怎么会忘了？
他不会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吧？
“嗯，就是忘了。”
秦方遗憾道，“我以前看的时候就觉得这玩意儿好像挺有用的，后来久了不看，就忘了……”
事实上，秦方确实是在吊甄蓁的胃口。
她不是大祭司么？
他前世那些道家典藏，对她来说，应该算是宝贝吧？
甭管她到底是哪边的人，先把她吊着，让她有求于自己。
如此，就算宋玉想用圣子的身份作妖，他也可以通过甄蓁反制宋玉。
“好吧！”
甄蓁不给秦方吊自己的机会，继续看秦方默写的经文。
她暗暗打定主意，找个机会，一定要把这混蛋吊起来狠狠的抽一顿！
“我以前看那本破书上，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经文。”
秦方说着，又开始高深莫测的诵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甄蓁再度停下检查“作业”的工作，细细品味秦方所念的经文。
然而，就在她来了感觉的时候，秦方却又戛然而止。
“后面的，你又忘了？”
甄蓁率先开口。
她在震惊与好奇的同时，又恨不得暴打秦方一顿。
此前她还不确定秦方是在吊自己的胃口。
但现在，她非常确定！
秦方暗笑。
瞧瞧，不愧是大祭司。
都会抢答了！
秦方暗笑，又拿出对宁帝的那套说辞，“我以前看过一本古书，里面有好多类似的经文，不过，这里面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做法事的那些经文和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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