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刚准备出门的顾长安，就听到了门外的闲话。
“听说靖雯她男人被公安抓起来，都要被枪毙了！”
“我就说那个男的看起来不像好人，果然犯了事！”
“幸好没让我家孩子继续去补习，要不然还能有好？”
“活该！让他那天敢跟咱们叫嚣，真想去刑场看他被……”
话没说完，只听“嘎吱”一声，小院的门被缓缓拉开。
邻居们听到动静下意识扭头。
“啊！！！”
门内，顾长安故意耸肩低头，露出一口白牙，阴恻恻地笑着。
几个女邻居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差点摔了个屁股蹲。
裴靖雯听到动静凑过来，瞧见脸色煞白的邻居，一脸疑惑。
“要死啊你，大白天装鬼吓人！”
缓过神来的女邻居，顿时怒不可遏。
顾长安恢复正常，满脸好笑地说：“你们心里要是没鬼，能被我的鬼样子吓到？”
懒得再跟她们废话，顾长安锁好门，就带着裴靖雯上班去了。
但在路过胡同口小卖部的时候，他故意使劲拍了下案板。
正在听广播嗑瓜子的赵婶吓了一跳，手里的瓜子都被她撒了出去。
她生气地转头，正迎上顾长安充满关爱老年人的眼神。
“赵婶，没吓着吧，跟您开个玩笑呢。”
“没，没事，婶子经吓……经吓！”
赵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从架子上拿了包大前门递过来，“婶子请你的！”
顾长安收下烟，从兜里拿出五块钱丢下，“那我以后多吓吓您。”
“净跟婶子开玩笑，婶子都多大年纪了，也不能老吓着我玩啊……”
“就因为年纪大才要多吓，老话说得好啊，吓得跟孙子似的！”
顾长安笑着挥了挥手，开车离开了胡同。
赵婶心虚地拍拍胸口，同时心中也不由疑惑，咋这么快就放了？
她重新抓了把瓜子，无心再听广播，一门心思地去想这件事。
“滴！”
突然一道短平快的喇叭声响起，她只感觉自己心脏跳慢了半拍，手里的瓜子再次被撒了出去。
她怒极地转头，就见胡同口外，顾长安不知何时把车倒了回来，正一脸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赵婶，忘了跟您说早上好了，咱晚上再见啊。”
“好……好……”
顾长安一脚油门离开，赵婶从窗口探出半边身子巴望，确定他是真的走了后，“好你娘个蛋！”
……
把裴靖雯送到心悦后，顾长安就回了厂子里。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办公室里不光有王婉君，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还没等他问，男人便起身开口道：
“我们之前在医院见过，我姓周，晋书记办公室的助理，找你谈点事情，现在方便吗？”
顾长安同他握了握手，“当然方便，我这环境简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请多包涵。”
周助理微微一笑，从包里取出份文件递了过去。
顾长安接过来一看，这竟然是一份采购清单。
而购买的物品，正是东来牌旗袍，总共要三百五十件！
“晋书记觉得你们的旗袍很有新意，所以就想采购一批，让全市包括下面十八县共计三十二所高中的高三带班老师，都能穿上来给高三学子们送上祝福。”
说着，周助理又从包里掏出一沓钱，“这是1万7千080元，没问题的话签字开票，我这就带着旗袍回去交差了。”
顾长安看完这通操作，心里面直呼厉害，这波有理有据的帮扶，换谁也挑不出理来。
唯独就是这钱，收不收都是个问题。
思索片刻后，顾长安说道：“这种做公益的事情，我理应是不该收钱的。”
周助理摇头，“晋书记说了，一码归一码。”
顾长安话锋一转说，“我回头用这钱去学校里捐个图书角，也算借花献佛做公益了。”
周助理点头，“为教育事业做贡献，我想，晋书记听了应该会高兴。”
话已至此，这钱就算是能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公家的钱总归都是烫手的。
尤其这事还是在帮自己的忙，多想多做总归不会有错就对了。
在采购单上签好名字，顾长安又去了趟财务科专门开好票，交到了周助理手中。
至于那三百五十件旗袍，都已经装到了他带来的小货车上。
厂门口前，顾长安目送车子一直消失在眼前，才终于长松一口气。
王婉君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跟市教委书记搭上线的？”
她比谁都清楚，让那些老师都穿上旗袍，正是所有计划里的最后一步。
她本来还想着用自己京都日报主编的特权，帮顾长安完成这一步。
但没想到，顾长安转头竟然找到了市教育工作委员会来帮他的忙。
要知道，这个部门可是能直接命令教育局，像让老师穿旗袍送祝福，就是人家一句教育发展策略的口头话。
正所谓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市教委书记的话，对教育系统来说，可能比市长说话都管用。
“我跟他儿子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当叔叔得帮我这个忙，不是很应该吗？”
“嘴里没句实话，不想说就算了！”王婉君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
顾长安无辜地摊摊手，“帮我联系个买书的渠道，捐图书角的事尽快落实。”
王婉君问道：“给哪个学校捐？”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三十二所高中，全都捐！”
……
回到办公室，顾长安看到了昨天销售情况的清单。
如他预料的一样，限购政策一出来，海昌市里的线上订单量骤增。
就一天的发酵功夫，订单从头一天的732件，增长到了今天的件！
线上订单量首次破万，销售额更是达到了惊人的83万还多！
至于其它县的线上订单，依旧还是零。
但经过报纸头条连续三天多的烘托，十八县据点的线下销售量却得到了明显提升。
昨天总共卖出了三万多件旗袍！
而在槐黄县的据点，昨天突然爆量，一天就卖了八千多件。
这销量已经完全超过了在海昌第一天的线下首秀。
顾长安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做好事的馈赠？
昨天，晋援朝用自己的情报，在槐黄县把人贩子给一锅端。
转过天来，槐黄县的线下据点就爆单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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