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买，买袜子吗？”
“叔叔阿姨，买，买袜子吗？”
“去去，离远一点，别在我店门口影响我做生意。”
“对，对不起。”
罗琛回来之时，就看到少女正卖力的推销自己的商品，但是，压根就没人买。
甚至有些人看到少女靠近，赶紧躲开，就像少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不仅如此，有时候，距离店家近了，还会被店老板驱赶。
因为身体的原因，少女说话都有些吃力。
但是，尽管如此，少女依然没有气馁，不停的向路人推销商品。
这一幕，看的人既佩服又心酸。
罗琛走过去。
“大，大哥……”
少女看到有人靠近，本能的喊人，不过看到是罗琛，顿时一怔，似乎没想到罗琛真回来了。
随即高兴说道，“大哥，你，你是买袜子吗？
十块钱，七，七双。”
“买袜子等下再说，来喝瓶水。”
罗琛把手中刚买的一瓶饮料递过去。
看到少女不方便，又帮忙拧开。
“大，大哥，我，我不渴。”
少女赶紧拒绝。
“不用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请你喝瓶水。”
罗琛笑道，“走吧，去路边坐坐，歇一会儿，我们聊几句。”
少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旁边树荫下的马路沿上。
“喝口水吧，大热天的。”
罗琛把水递给少女。
少女这次没有拒绝，
“谢，谢谢大哥。”
“不用客气。”
罗琛说道。
少女喝了一小口，然后把水拧了起来。
“怎么不喝了？”
罗琛问道。
“我，我不渴。”
少女解释道。
明明嘴唇干的发白，却说不渴。
“怎么，是怕我是人贩子，拐卖儿童吗？”
罗琛开玩笑道。
“不，不是，大哥，你，你是好人。”
少女赶紧解释，急得面红耳赤的。
“好了，开玩笑的，是不是舍不得喝，想要留给家人？”
罗琛说道。
听到这话，少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了，喝了吧，等下大哥再请你两瓶。”
罗琛说道。
“不，不用了，这一瓶，就，就够了。”
少女拒绝道。
罗琛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今天生意怎么样，卖了多少钱？”
“卖，卖了三十块。”
少女说道。
“平常生意怎么样，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多少？”
“平常都，都是几十块钱，生意最好的一次，卖，卖了一百三。”
“卖多久了？”
“卖一，一年多了。”
“每天都来吗？”
“下，下大雨，就，就不来。”
“冒昧问一下，你身体是怎么回事？”
“我，小时候，生了重，重病，就，就成了这样。”
“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和弟弟。”
“弟弟多大？”
“八，八岁。”
“爸爸妈妈呢？”
问到这里，少女突然就不说话了。
“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罗琛说道。
少女摇了摇头，
“爸爸出了车祸，瘫痪了，不能动，妈，妈妈跑了。”
这个结果，在罗琛意料之中，但是听到少女这么说，还是有些心塞。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想想黄伟，青狼帮，郭子豪那些人。
一个个富得流油，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再看看这小姑娘，一天几十块，也就勉强够吃饭，为了生活苦苦挣扎。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特娘的大。
有人生活在天宫，天天享用龙肝凤髓。
有人生活在泥潭中，仅仅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更恶心的是，即便如此，天宫的神仙，还想尽办法控制泥潭中蝼蚁，时不时用雷劈一下，美其名曰，这是助你修行。
鼓励你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后，就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蝼蚁还妄想成仙，痴心妄想。
玛德，这艹蛋的世界。
“所以，现在你赚钱养家，是吗？”
罗琛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
“你家距离这里远不远？”
罗琛问道。
“不，不远，半，半个小时，就，就能走到。”
少女说道。
“我能去你家做客吗？”
罗琛问道。
少女神色有些犹豫。
“不行吗？”
罗琛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
“我家，又脏又乱。”
“没关系，我不介意，我也是普通家庭，没那么多讲究。”
罗琛笑道。
“那，等我弟弟过来，我们一起。”
少女说道。
“弟弟在哪，在上学吗？”
罗琛问道。
“放，放暑假了，也卖，卖袜子，他应，应该，快，快过来了。”
少女说道。
罗琛点了点头，
“那好，如果你弟弟过来的早，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回来。”
说着，去了旁边大超市。
买了两兜吃的喝的，这才返回少女身边。
此刻，少女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瘦瘦弱弱的，衣服也有点脏。
手里也提着一个编织袋。
姐弟俩站在一块，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那瓶饮料。
“走吧。”
罗琛走过去笑着说道。
“大哥，你，怎么，还买东西，不用的。”
少女看到罗琛提着一大堆吃的喝的，赶紧说道。
“买都买了，没事，大哥不差这点钱。
就算你不吃，也给你弟弟补补，你看他瘦的。”
罗琛笑道。
听到这话，少女顿时不说话了，对弟弟说，
“乐乐，叫大哥，帮大哥提东西。”
“大哥，我帮你提着。”
乐乐说道。
“不用。”
罗琛笑道，
“稍等一下，我拦个车，咱们坐车回去。”
“大哥，不用，走着回去，就行。”
少女赶紧说道。
“听大哥安排。”
罗琛说道。
很快，拦了一辆出租车。
十分钟左右，车辆停在一个老小区门口。
一路上，罗琛也知道姐弟俩的名字，姐姐叫张佳佳，弟弟叫张天乐，都是寓意非常美好的名字。
跟随着姐弟二人，来到一单元三楼。
打开门，家里乱糟糟的，东西放的到处都是。
空气中还带着一股霉味和臭味。
并且，家里还堆放了很多废纸壳，空瓶子。
姐弟俩这是想尽办法去赚钱。
对于这一幕，罗琛没有责怪两人邋遢，连家都不知道收拾干净。
有些人能活着都已经很难了，何必苛责那么多。
“大，大哥，家里乱，你别嫌，嫌弃。”
张佳佳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
罗琛笑道。
“佳佳，乐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一间卧室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应该就是两人的爸爸。
“走吧，去看看你们爸爸。”
罗琛说道。
说着，走向卧室。
走到卧室门口，一股浓郁的尿骚味扑面而来。
罗琛又看到了让人心塞的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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