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院首狠瞪了杜子章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瑞王是什么人，也是你这纨绔能攀附的？”
杜院首说完就要走，杜子章拉着他诱惑说:“瑞王身边的冷玖舟医术可不在您之下，如果儿子能拜到他门下，也能让您脸上有光不是。”
杜院首也知道冷玖舟的能耐，但他更了解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冷玖舟又怎么会收他为徒？他可拉不下这副老脸去求瑞王，杜院首用力拍了一下异想天开的杜子章:“天还没黑你就做梦，等我见完王爷回来再治治你这爱做梦的病。”
杜院首说完一甩袖子，赶紧往大门去。
杜子章揉着被拍疼脑袋，偷偷跟了上去。
见他出来，影二把人领到了马车前。
杜院首隔着车帘在马车前给朱璟言行礼:“臣参见瑞王殿下。”
“免礼。”
“影二，让杜院首上来。”
影二走到另一边，抬手掀开帘子后道:“杜院首，请。”
杜院首踩着马凳上了马车，在最靠外面的地方坐下。
影二放下帘子，回头便看到府门口探头偷看的杜子章，一记冷眼便朝他直射过去，吓得杜子章赶紧躲回了府里。
马车里，朱璟言幽深的墨眸紧盯着杜院首。
杜院首被盯得有些发慌，就在他有些受不住想要壮起胆子提问时，朱璟言先开了口，“杜院首可知本王为何来找你？”
杜院首哪里会知道瑞王为何来找他？他已经被瑞王刚刚看他的眼神给吓到了。杜院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瑞王，诚惶诚恐的回:“臣愚钝，请王爷明示。”
朱璟言倒也没真的让他猜，直接给出了答案。“本王母妃的病是杜院首给治的吧？”
很随意的一句问话，却让杜院首惶恐不安起来。瑞王为何关心起淑贵妃的病来？难道是怀疑他？
杜院首稳住心神，略带遗憾的回:“是臣和李太医一起去看的诊，只不过娘娘的病拖得太久，臣也无能为力。”
杜院首心想:瑞王总不能因此就降罪他吧？
杜院首还是天真了，因为朱璟言接下来的话吓得他七窍没了六窍。
“是吗？容嬷嬷跟本王说的，好像和杜院首说的有些出入。”朱璟言知道不可能一句话便能让杜院道给说出实情，只能用容嬷嬷来诈他。
听朱璟言提到容嬷嬷，杜院首身子一抖，直接跪到了狭小的车厢里。也不管朱璟言的话是何意，又知道些什么，直接认罪，“臣有罪。”
朱璟言眼尾轻挑，拿起一直放在手边的长剑，用剑鞘抬起杜院首的头，逼他和自己对视，冷睨着跪在眼前的人，朱璟言轻飘飘的问:“哦～，杜院首罪在哪里？本王愿闻其详。”
杜院首眼神闪躲，瑞王的眼神太吓人了，杜院神不敢跟他对视。但杜太医又不知道朱璟言都查到了什么，只字都不敢透露，只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只管认罪，“臣学艺不精，没能救治贵妃娘娘，臣有罪。”
杜院首不愧是太医院院首，救人有一套，面对他的发难也有一套。“呵～”朱璟言收回剑讥笑一声。就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他如何应对。
朱璟言长剑收回，杜院首感觉压迫少了些，埋首等待瑞王宣判。
朱璟言哪会如了他的愿，只见他身子往杜院首倾近一些，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杜院首应该知道黎夫人吧？或者应该称呼她为德～妃。”
德妃两个字在杜院首的耳边炸开。
这下杜院首连跪都跪不稳了，直接瘫坐在了车厢里。
杜院首知道，瑞王什么都知道了，但他却什么都不能说，那些事都是皇上一手安排的，从他口中说出，那他就是背主。
杜院首垂首瘫坐着，不再做任何辩解。
朱璟言看他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凉凉的问:“杜院首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
不管瑞王知道了什么，杜院首都知道，那些事都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紧咬牙关道:“臣无话可说。”
朱璟言本来也没打算杜院首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只是想要证实一些事情罢了。刚刚杜院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便也不再为难他。
“你还真是忠君，该知道的本王都知道了，本王也不为难你，滚吧。”
朱璟言的话一出，要不是车厢逼仄，杜院首定会连滚带爬离开。没办法得到了特赦的杜院首，只能强撑着身子踉跄站起，躬身撩帘出了马车，下马车时，要不是影二扶了他一把，估计要直接从马车上栽倒下去。
杜院首踉跄着往府里跑，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一直躲在府门后的杜子章见杜院首如此也是吓得不轻，赶紧去扶他，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急切的问:“父亲，发生了何事？”
“别～问，赶～赶紧备马车进宫，晚了就来不及了。”杜院首话都说不利索。
杜子章从来没见过杜院首这副模样，不敢耽搁，赶紧去吩咐人备马车。
杜府门外影二坐回赶车的位置上说:“王爷，杜院首回府了。”
朱璟言冷冷的说了两个字。“进宫。”
影二应了声“是”，直接赶车往皇宫去。
勤政殿中莫吉传报:“皇上，瑞王来了。”
皇上从一堆奏折中惊喜抬头，忙道:“请他进来。”朱璟言主动进宫来找他，皇上自然惊喜。
朱璟言被莫吉领到殿前，他对着皇上行了个大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皇上刚刚那点惊喜已经收了起来，故意沉着脸问道:“不是让你在府里多休息几天吗？言儿怎么进宫来了？”他的儿子他还不知道吗？无事不登三宝殿，想他回城第二日进宫去看太后，都没想过要来给他请安，又怎么会主动来找他？
“儿臣是来请父皇解惑的？”朱璟言抛出了一个模糊的问题。
“哦～”这还是朱璟言第一次求到他跟前来，皇上来了兴趣。
皇上认真看着朱璟言说:“言儿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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