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一阵令人心悸的马达轰鸣，由远及近，迅速笼罩了整个阵地。
这声音，不同于飞机的呼啸，更像是成群结队的马蜂，振翅而来。
“那是什么？”
一个鬼子机枪手，下意识地抬头，眯着眼睛望向天空。
晴朗的天空中，原本万里无云，此刻却凭空出现了一大片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像一群嗜血的秃鹫，扑向猎物。
“八嘎！飞机！”
鬼子曹长怪叫一声，声音尖锐得走了调。
他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防空！防空！”
“射击！快射击！”
松本清张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煞白。
他看清了，那根本不是飞机，而是一架架小型的飞行器。
“是淮南军的小飞机！”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些小飞机，比一般的飞机小得多，机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
但是，在他们的情报中，这种小飞机每次出现都会给他们的重火力造成重大的损失！
鬼子兵们也反应过来，他们慌忙调转枪口，对准天空。
“哒哒哒……”
“哒哒哒……”
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交织成一张火网，射向天空。
一些无人机，被子弹击中，凌空爆炸，变成一团火球。
但更多的无人机，却顶着弹雨，俯冲而下。
它们的目标，正是鬼子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
“快躲开！”
一个鬼子机枪手，眼睁睁看着一架小飞机，向自己扑来。
他怪叫一声，丢下机枪，转身就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小飞机撞在机枪上，剧烈的爆炸，将机枪炸成碎片。
鬼子机枪手也被爆炸的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轰！”
“轰！”
“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在鬼子阵地上，炸开一团团火光。
一挺挺重机枪，一门门掷弹筒，被炸上了天。
操纵这些武器的鬼子兵，非死即伤，惨叫连连。
那些躲在战壕里的伪军，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身体瑟瑟发抖，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射击！射击！”
鬼子曹长还在徒劳地指挥着。
他挥舞着手枪，对着天空胡乱射击。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爆炸声中。
越来越多的无人机，突破了鬼子稀疏的防空火力，扑向阵地。
鬼子的机枪和掷弹筒，成了活靶子。
一架无人机，盯上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
两个鬼子机枪手，正拼命地向空中扫射。
他们没有注意到，死神已经降临。
无人机一个俯冲，从侧面撞向重机枪。
“轰！”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重机枪被炸得四分五裂，两个鬼子机枪手，当场被炸成了碎片。
残肢断臂，散落在阵地上，触目惊心。
另一边，一个掷弹筒小组，正准备发射榴弹。
三名鬼子兵，一个负责装填，一个负责瞄准，一个负责击发。
他们配合默契，动作熟练。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无人机盯上了。
一架无人机，悄无声息地飞到他们头顶。
然后，垂直落下。
“轰！”
掷弹筒被炸飞，三名鬼子兵，也被炸得血肉模糊。
“八嘎！打下来！把它们打下来！”
松本清张目眦欲裂，挥舞着指挥刀，疯狂地咆哮着。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队，被这些小飞机炸得七零八落，却毫无办法。
这种无力感，让他几乎发疯。
一些鬼子兵，也杀红了眼。
他们端着三八式步枪，对着天空疯狂扫射。
“砰砰砰……”
子弹打在无人机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一些无人机被击中，冒着黑烟，摇摇晃晃地坠落。
但更多的无人机，却像飞蛾扑火一样，冲向鬼子的阵地。
它们无视鬼子的射击，无视自身的损伤，只有一个目标，炸毁鬼子的重火力。
战壕里，一个伪军士兵，抱着头，缩成一团。
他亲眼看到，一个小飞机，撞在了一挺机枪上。
机枪被炸飞，机枪手被炸死。
他吓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太君……太君……救命……”
他哭喊着，声音嘶哑。
但没有人理他。
鬼子兵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管这些伪军的死活。
“轰！”
又是一声爆炸。
一架无人机，撞在了战壕边缘。
巨大的冲击力，将战壕炸塌了一段。
几个伪军士兵，被埋在了土里。
那个哭喊的伪军士兵，也被震得七荤八素。
他挣扎着，从土里爬出来，满脸是血，狼狈不堪。
他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无人机，还在不断俯冲。
爆炸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整个阵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他彻底绝望了。
他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
“长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鬼子曹长，跌跌撞撞地跑到松本清张身边。
他满脸是血，身上沾满了泥土，狼狈不堪。
“我们的重火力，损失惨重！”
“再这样下去，阵地就守不住了！”
松本清张的脸色，铁青一片。
他紧紧握着指挥刀，指节发白。
他何尝不知道，情况危急。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
这些小飞机，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但是，能退吗？
当然不能！
“师团长命令，必须死守阵地！”
松本清张猛地拔出指挥刀，刀身在硝烟中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咬牙切齿，声音嘶哑。
“所有人，准备战斗！”
“不许后退一步！”
“谁敢后退，军法处置！”
他挥舞着指挥刀，刀尖指向前方弥漫的烟雾。
“嗨！”
鬼子曹长猛地立正，转身跑开。
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传达着松本清张的命令。
“准备战斗！”
“敌人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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