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王川明知故问，
“姐夫出轨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然呢。”
李多肉流了两滴眼泪，
“我听到异样的声音之后，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悄悄退了回去。”
“捉奸捉双嘛，我担心打草惊蛇，一旦把那个狐狸精吓跑了，天那么黑，就不好找了。”
“我到门卫借了一把手电筒，第二次潜入车间，蹑手蹑脚来到吴用的工作台附近。”
“这一次却鸦雀无声！”
“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打开手电筒一照，就看到吴用趴在工作台上，正睡着大觉，还打起了呼噜！”
“他奶奶的，这也太假了，演戏给我看呢！”
“我暴喝一声，姓吴的，别睡了，给老娘起开！”
“他装作吓了一跳，慢慢睁开眼，还假模假式地伸了个懒腰，问我，你怎么来了，发这么大火干嘛，谁招你了？”
“我气的鼻子都歪了，质问他，那个烧娘们儿呢，躲哪去了？你们干的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狡辩道，你说啥呢，哪有娘们儿？”
“我咬着牙说出了袁婆惜的名字，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
10分钟前，我来找你，听到了女人的叫声，都是过来人了，我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吗？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要大骂一声，当场捉奸，抓你们一个现行！
但转念一想——
万一给人吓跑了，这月黑风高的，车间又那么大，她随便往哪台机器里一躲，我上哪找她去？
于是我就去找保安借了手电筒，结果再返回来，那个狐狸精不见了！
说，是不是你给藏起来了？”
“吴用看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反而冷笑一声，他说，清者自清，没有证据，你怎么污蔑，我都不生气！”
“他用手遮挡住手电筒射出的光束，眯着眼睛站起身，无所畏惧地说，我工作的地方就这么大，你随便搜！”
“我拿着手电筒，四处扫了扫，确实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我说，能不能把车间的灯全部打开？”
“他说，打不开，停电半个小时了。电力维修部门的同事正在加班加点地抢修。”
“我呸了一下，说算你走运，这一次是老天爷帮你，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走！跟我回家！”
“离开车间的路上，我的眼睛没闲着，但凡我觉得袁婆惜可能藏身的地方，都要看一看瞅一瞅！”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我想验证一下吴用跟袁婆惜是不是清白的，就试了一下他。”
“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川摇摇头：“我哪猜的到怎么着，你说怎么着？”
李多肉柳眉倒竖，咬牙切齿：
“很失望！”
“我破口大骂，你特么的放着锅里的好肉不吃，偏偏去捡外面的烂菜叶子！”
“我质问他，那个寡妇到底比我强在哪里？”
“她的丈夫老宋，多么优秀的男人，还是个公务员，外号【及时雨】，帮助过多少肥城老百姓？”
“结果娶了她不足一年，因为撞到她和小白脸偷情，一怒之下要杀了她。”
“她就和小白脸联手，设下一个圈套，把老宋送进了监狱，多可恨哪！”
“你吴用居然能被那种招灾惹祸的女人迷惑，当初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
“他一言不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像个木头疙瘩一样，面无表情！”
“王川兄弟，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呢？妹妹不争气，老公吃野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路咂咂嘴，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李多肉停止抽泣：
“王兄弟，俗话说家丑不外扬，既然今天我毫无保留地讲给你了听，就没拿你当外人。”
“你也别装了，我早看出你是我妹的男朋友，看别的我不在行，但看男女关系，一看一个准儿！”
“虽然从进屋到现在，我妹没和你主动说过一句话，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
“但越是这样，越体现你们关系不一般。”
“我敢打赌，你和她之间一定超出了普通同学，甚至普通朋友……”
这女人的眼光真毒辣！
王川不禁摸了摸下巴，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川啊。”
李多肉的称呼又近了一些，
“我家多汁以后就拜托给你了。这孩子打小脾气就倔，性格古怪，生人勿近！”
“开心的时候，能一个人在房间笑一天！忧愁的时候，谁都不理，我劝她两句，她直接跟我干仗！”
“虽然生就一副美人胚子，十五六岁就出落的亭亭玉立！
每逢过年，上门说媒的人络绎不绝，但是没有哪个男生能降的住她！”
她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的媒人，还放出话来，再让她相亲，她就离家出走，永远不再回来！”
据我所知，喜欢她的人很多，追求她的人也不少，但她始终横眉冷对，不给任何机会 ！
我相信她没谈过恋爱，因为以她的个性，真心地爱慕一个男生，太难了。”
“川啊，跟你实话实说！”
“这些年，我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太乐观！”
“你姐夫喜欢买股票，我们的大部分积蓄都折腾进去了，要不是还有个班上，这一家子真要喝西北风了。”
“多汁能考上大学，我当然是支持的，但上大学需要钱啊。”
“我妈临死前给了我一张存折，上面有5000块钱，说是留给妹妹将来读书用的。”
“我一直不舍得动那个钱。”
“十几年过去，加上利息也就8000块钱，哪够上大学的呀。”
“现在好一点的大学，一年的费用至少一两万。川啊，姐姐问你，你也考上大学了吗？”
“考上了，”王川回答，“跟多汁一个学校！”
“哎呀太好了！”
李多汁激动的拍了一下巴掌，
“我不知道你家什么情况，估计应该算不上多富裕。”
“川啊，读大学以后，你得多多照顾我妹啊，如果有勤工俭学的活，带着她一起干！”
王川听懂了李多肉的意思，
承诺道：
“请姐姐放心！”
“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多汁一口喝的！我让她天天喝个饱，绝不饿肚子！”
李多肉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欣慰地抱了一下王川。
王川身子一颤。
“姐，多汁就交给我了！”
“姐夫的事，你别伤心，用到我的时候说一声，我家还有几张大卖场的购物卡！”
“相信我，姐夫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不敢说有多强，起码我比他年轻十几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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