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们客人赶走了，是扰乱酒楼营业呢。怎么你们几个人，能把他们本来要点的东西都点上一遍么？”这些外国人竟然擦边找事，老兵们不乐意了，这机灵都给谁看呢。走这么多人，那耽误主家少赚多少钱啊。
“他们自己走的。”
“你们不捣乱，他们怎么会走？”老兵们和几个外国人的争吵，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几个不敢继续排队的人，也混在人群中等着看这几人能不能落好。
公主和牛歆晨站在三楼，纵览全局，很快便发现有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人混进了人群。这人一会在左，一会又到右，他和周围人似乎一直在攀谈，但说了什么她们自然听不见。不过他是干什么的，这两位可看明白了，因为他走过的地方，周围的百姓起哄的声音就比其他地方高一些。
“你们把人赶走了，酒楼少赚多少钱啊。”
“人家不差钱，能把前面几桌想点的菜都点上。”
“拉倒吧，看他们那抠搜劲，这事不可能。”
“别小看人啊，这几个人怎么看着不像缺钱的，看帽子上那大宝石，难道是假的？”
“谁影响他们做生意了，我们有钱。”绿瓦国几个贵族不愿和老兵们纠缠，扭头和在看他们看来比较好忽悠的老百姓们对上话了。
“那你点啊。”
“对啊，你点啊，把他们原本要吃的钱花了。”
“别为难这几个人，前面十多桌点完了浪费。”
绿瓦国几个人刚听到有人替他们说了句话，还没等着表示感谢呢，就听那人又继续往下说了一句。
“花同等钱就行，让酒楼掂量着办呗，也不浪费粮食。”
“没问题。”绿瓦国人眼珠一转，进了酒楼之后，再怎样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了，他就是答应了这些人还能跟进去不成。
“当真？”周围老百姓中质疑的声音可不低。
“我们是是使臣团的，骗你们干什么，不信去问鸿胪寺！”终于有一个人想起了表明他们的身份，实在不行鸿胪寺总得给他们兜底。
“各位，既然几位外国使臣想尝尝咱们吉祥楼的招牌菜，还愿意把前面那些桌的消费都掏出来，咱们就大度点吧。”人群中有人喊话，但这人在哪，众人暂时没看着。但公主和牛歆晨看见了，正是那个混进人群的“普通”人。
“大家的声音，我们听到了。包间真是没有了，里面的客人都还没有用完餐，但我们一楼也有些半遮座位，各位可愿意坐？”一阵吵闹后，吉祥楼的掌柜才缓缓从酒楼内出来，对着众人抬抬手。
“掌柜的不是偏心眼，怕鸿胪寺就欺负我们普通人吧。”
“什么意思？”掌柜一脸“不解”地看向声音传出来的人群。
“他们进去了，花多少钱谁知道？”
“那使臣们吃了什么，让店里小二出来给各位报个菜名，或者那张红纸贴出来？还有刚才已经排队的客人们，我们这几日就安排人上门赔罪。”掌柜思索片刻，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掌柜的也是为难啊。”
“是啊，上门给前面排队的人赔罪，肯定不能空手，也不算欺软怕硬了。”
绿瓦国几位贵族听说掌柜的请他们进酒楼，得意洋洋地看着围观众人，这时他们可能还觉得吃饭贴红榜是什么好事，全然不知他们马上会因此沦为京中的笑柄。
这半遮座位上原来也是有客人的，等人吃完，小二收拾干净，请几位绿瓦国人进去已经是两盏茶之后了。这期间掌柜的倒是没失礼，一杯一杯的特色茶饮，吉祥楼外就给绿瓦国人安排上了。
“你这东西倒齐全。”牛歆晨看见有人往街对面的看板上贴大红纸的时候，笑了。
“为了对面这个看板，我们是去衙门交了钱的，原本是打算推荐新菜式和宣传用的，没想到今天先开张了。”李澄笑了，开门做生意，虽然不能得罪外国使臣，但让他们丢丢脸，给老百姓有个发泄的渠道也是好的。
“若是我的产业，他们根本不敢登门挑衅。”公主看着下面的人忙来忙去，随口说了一个事实。若是公主的产业，自然没有人敢去挑衅，那是因为众人惧怕公主的权势，只要还有权势，天下谁不要让着公主几分。
“公主尊贵，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去。”牛歆晨笑了。
“要是你的店，你一露面他们就跑了。”公主想到宫中对牛歆晨战场上的传言，也乐了。
“你还小，好好经营过几年就没人敢来你的店里闹事了。”牛歆晨拍了拍李澄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
“公主和将军，是天下女人的榜样。”
公主面带微笑，收下了这句话，原本就是想要给牛歆晨一个面子，照顾下这个姑娘，但刚才她发现了李澄身上有她用的上的地方。提携一个人对她来说易如反掌，但这人得是对她有用的。
说几句的时间能有多长，很多人都觉得很短，所以这么短的时间，几个绿瓦国贵族还没进门就喝了好几壶茶是怎么个情况。后来的人看着大红纸上的四壶名茶，陷入了沉思，先来的人也没有替几人说一句那茶壶特别小等客观原因，反正野蛮人就是喝茶跟喝水一样这也是事实。
绿瓦国人前脚刚进了吉祥楼，没一会负责书写的小二又出来了，在红纸上刷刷刷奋笔疾书起来。众人围着一看，好嘛，这四个人上来就直接点了十二个菜。
“食大如牛，食大如牛。”围观人群里发出阵阵感叹。天老爷，怪不得这些外邦总说他们吃不饱，不够吃，原来是饭量太大了啊。
楼上三个人已经回到了桌子旁，三人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就芷州菜的摆盘和内容，别说十二盘菜，怕是二十四盘也不够这些西北来的贵族吃饱吧。倒不是说西北人就饭量大，实在是吉祥楼的碗碟和时下京城菜酒楼比起来，太小了。
而且，公主和牛歆晨都怀疑刚才小二写下的都是最早上来的小菜，一口量的青菜、一口量的鱼块、一片莲藕这类菜品，因为这些他们桌子上也摆了不少。
“这些一口量的小菜，原本就是让客人们尝尝芷州口味的。”李澄心里明白是掌柜设套丑化绿瓦国人，但他是怎么说服这些人点了这么多小蝶的，她还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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