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就到这，解散吧。”
许渊澈转身就要走，忽然被身后的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一起走吧，我还有些话跟你交代。”柳纤芸跟上他的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一旁的尹子阳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怔，睁大了眼睛。心里突然有种不爽的感觉，但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收起东西离开了。
许渊澈二人走过操场的草坪，夜晚的微风徐徐吹来，比起炎热的白天多了几分凉意。夜空万里无云，天上繁星点点，闪烁着微光。月光轻轻洒落在地面，和昏暗的路灯一起照亮夜晚的大地。
两人很有默契地慢慢走着，仿佛想要和对方多待一会儿，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我们明天下午七点在排练室集合，来的时候带上吉他，第一次参加排练，你可别迟到哦。”柳纤芸柔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许渊澈笑道。“话说你对我还真够意思啊，从当班长到送衣服，再到今天介绍我加入乐队，你是一个也没落下我啊。”
许渊澈说完小心地看着她的反应，其实他说的这话颇有试探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也对自己有些感觉。
“没什么，毕竟我们也是旧识了，有事就恰好想到你了。”柳纤芸回答道。“哼，说到这个，我可记着呢，你还欠我一个礼物，想好送什么了没？”
“啊……这个，还没有诶。”许渊澈吐了吐舌头，尴尬一笑道。
“没事，慢慢想，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柳纤芸微微一笑道。
“诶，对了。我听说咱们学校有四个乐队是吗？”许渊澈突然想起青山说的，于是向柳纤芸随口一问。
“对啊，算上我们，苍大一共有四个学生组成的乐队，你知道其他几个吗？”
“不知道。”许渊澈摇摇头道。
“我来给你简单讲讲吧。”两人一路边走边聊。
“四个乐队的名字分别是勿忘我、龙女花、鹰爪花和白玫瑰。”柳纤芸开始介绍道。
“都是花的名字啊。”
“嗯，不过这鹰爪花和白玫瑰我知道，龙女花是什么花，现实中有这样的花吗？”柳纤芸一直对龙女花这个名字感到疑惑。
“龙女花是传说中明朝的国花，或许他们的团长喜欢明朝吧。”许渊澈随口解释道。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啊。”
“平时喜欢看一些书，只是略有涉猎罢了。”许渊澈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接着说，四个乐队里，我们勿忘我乐队在学校里人气最高，最受欢迎，同时也是获奖最多的。”
“其次就是龙女花，他们的获奖次数也不少，仅次于我们，而且学校里的粉丝也不少。”说着柳纤芸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不满。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们的演出风格总是模仿我们。经常我们刚刚出一首歌，他们就出一首和我们风格相同的歌。”
“跟着大哥的脚步走，稳住老二的位置，这也不失为一种战术。”许渊澈开玩笑道。
“哼，一直只会模仿第一的脚步，永远也成为不了第一。”
“那还有两个呢？”
“接下来是鹰爪花乐队，他们主打冷门而特别的风格，自称小众硬核。虽然现在他们粉丝不多，我和他们的几个歌迷打过交道，总感觉他们对其他乐队有种不屑一顾的感觉。”
“其实有时候追求小众也是一种大众行为。人嘛，总是对极端有种莫名的向往。”许渊澈轻笑道。“极端追求小众有时甚至能发出和大众一样的声音”
“他们和他们的粉丝倒是觉得自己的音乐很独特，大多数观众们欣赏不了。大家都是有耳朵会听歌的，孰好孰坏大家心里自然有答案，哪有歌手反过来教训听众的道理？”
柳纤芸轻叹一口气，接着道：“还有最后一个乐队，也是四个乐队中最为独特的，白玫瑰乐队。”
“哦？”原本以为鹰爪花已经够特别了，白玫瑰又是谁的部将？许渊澈饶有兴致地接着听下去。
“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是唯一一个由全女生组成的乐队。”
“全女生？那里面是不是有漂亮小姐姐？”许渊澈眉毛微挑，故意开玩笑说道。
“怎么了？你很有兴趣吗？”柳纤芸瞪了他一眼，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要真有兴趣，我就把你推过去好了。”
“没有没有，开玩笑啦。”许渊澈笑盈盈地摸着脑袋，接着夸张地说道。“毕竟我来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全校第一的校花，现在再遇见其他女生，也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就像那首歌是怎么说的，因为我已经见过了我的蒙娜丽莎，所以去卢浮宫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了。”
“停停停，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柳纤芸一下就被逗乐了，捂着嘴笑起来，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不过就算你想加入她们，也是没有机会的。”柳纤芸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们从建队起就是全女生，从始至终都不会让男性加入。”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许渊澈不解道。
“为了她们的粉丝，打着全女生乐队的噱头，她们收获了不少男性粉丝。”
“不过她们的实力嘛……”柳纤芸话锋一转，摇摇头说道。“她们的歌曲几乎全都是翻唱，而且唱得真不怎么样，唱功属实是难以恭维了。”
“不过既然有观众愿意看，说明她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可取之处？”柳纤芸冷哼一声说道。“她们的表演一般只会在服装和妆造上下功夫，徒有其表罢了。”
“然后在舞台上搞一些，呃，那样的表演……满足她们的粉丝。用她们的话说，这叫提供情绪价值。”
“那样？擦边啊？”
“哟，你也懂这个啊。”
“叶琛教我的！”许渊澈连忙解释道。
“不过话说回来，还有这样的操作？”许渊澈有些奇怪，乐队居然还有不靠音乐出名的？
“我还记得她们在我面前说的。”柳纤芸说到这里，咬紧了后槽牙。“她们说‘学校的乐队本来就搞不好音乐，不如直接用自己的方式讨好观众’，简直可笑，难道业余的乐队就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吗？”
“是她们太狭隘了。”许渊澈附和道。
漫步在月光下，两人很快来到了宿舍楼下。二人对视一眼，也知道是时候分开了，两人的心里竟同时有点不舍。
简单的告别之后，两人挥挥手，柳纤芸便转身离去了。留在原地的许渊澈，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在原地多看了两眼柳纤芸的背影。直到月光下的倩影渐渐消失，他才依依不舍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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