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误会了，小雪她不是这样的人，您别轻信传言，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的！”祁辰昱急于为心爱之人澄清。
“我只知道，空穴不来风，一人说她，可能是假，但这么多人都这么说，就不会尽是虚言。”
“母亲您又是听了谁在乱嚼舌根？小雪是洛氏大小姐，从小就受到严格的教育，是有理有节的大家闺秀，从未任何逾矩！锦王和永王亲近她不过是为了洛氏一族的资源和人脉，可小雪从未接受过他们！”祁辰昱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不准谁诋毁自己母亲，也绝不会允许谁诋毁小雪。
“可你呢，你又有什么 ？她为何又来亲近你呢？”纯嫔毫无动摇，语气镇定冷静得可怕。
“是啊，跟他们两位受宠又有家族势力支撑的皇子来说，我又有什么可图呢？一无权势，二无金钱，她却从未嫌弃过我！”
纯嫔叹了口气，直言道：“孩子，你是这么快就忘了上次来母亲这儿流着泪说的话了？你说你跟她表明心迹，她不置可否还一走了之。如若她真愿意嫁你，为何当日不告而别？”
“她自然是有苦衷。”祁辰昱眼中有了一丝动摇，“我这就去找她问个清楚。”说完，给母亲行了个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宫里后，祁辰昱稍微冷静了一些，想起母亲刚才之言，它一个久居深宫的妃嫔，且早已在宫外没了娘家和亲戚，是从谁那里听来了这么些东西？而且就算祁肆夜常常大张旗鼓地去霓裳坊找小雪，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尚可理解，可自从花灯节之后，锦王就不知为何再未去过，之前即使送过礼应该也是极隐秘之事，他都未曾听说过，母亲是从何得知的呢？
祁辰昱决定下次定要去找母亲问个清楚。可当下他只想去问清小雪的心意，连猫妖案还存在的诸多疑点都忘了。
他一路纵马奔腾到了霓裳坊，径直走到了内院。清霓见向来温润的他今天脸色却如此难看，便知是有事，她赶忙抄近道去羡雪房间跟她先通气。
羡雪淡然道：“无妨，祁辰昱我了解，即使再生气，他也是君子，对女子绝不会像祁肆夜那般无礼自大。”
说着，祁辰昱急匆匆的脚步声已在外响起，随即是他的敲门之声。
“来了。”清霓还是面带担心。
“没事，你先出去吧。”羡雪如常般云淡风轻。
“那我让赤寒在附近候着。”清霓点头退了出去，正好碰见门口的祁辰昱，他向她浅见了礼，方才进去。
清霓心中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还真算个君子，对谁都彬彬有礼，进退有据。
祁辰昱一见到心上人那谪仙般的脸，心中的急躁和不快就被扑灭大半。她就像岁月静好的画中仙似的坐在那里，笑着望着他。
“怎么了殿下，今日还顺利吗？”羡雪笑着将他迎了进来，杯中酌满了茶。”
“……还顺利，父皇赞赏了我，让我以后都长居翎都，刑部和大理寺的案件，我全都有权过问。”不知为何，祁辰昱事无巨细地想将所有话都告诉眼前这个女子。就像回家给夫人讲述一天辛劳的丈夫一般。
“那可太好了，恭喜殿下，立此大功。”说着羡雪便俏皮地作揖给他行礼。
祁辰昱不知如何反应，只憨憨地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了正事。“小雪，我今日来这，就是想问问你的真心，到底是向着我的，还是四哥？还是里面还装着其他什么人？”
她终于想起来说这件事了，计划终于可以推进，羡雪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之前也跟殿下说过，洛氏那些族老和我父兄都希望我能嫁一个最有希望继承皇位之人，而我，也是不想违抗他们之命。毕竟多年养育之恩，我不愿做只会享福不肯担负家族容荣耀的忘恩负义之人。”羡雪语气坚定中带着无奈。
“那……你是决定了要选永王了？”祁辰昱失落中带着一丝残存的希望。
“本来是如此，毕竟锦王那好色不堪托付的样子我定是望都不想望一眼的。”闻言，祁辰昱眼中最后的那点火星熄灭了。
“可是这次的猫妖案，不仅让我看见了殿下您的正直勇猛，最重要的是让陛下也看见了您的才能，故而我今有一计，可让我能与心悦之人终成眷属，又不违洛氏之托，殿下可愿听我一言？”
羡雪眼中似有春日碧波般，痴痴盯着祁辰昱。
“那我要知，小雪口中的心悦之人，可是，我？”祁辰昱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羡雪捂嘴笑了起来，“自然是殿下，才值得我如此费心费神筹谋。”
祁辰昱情难自抑，一把搂过羡雪的肩膀，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坚定地承认对自己的爱意。
羡雪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就被计划如此顺利实施的得意和喜悦替代了。
“我听，我都听，只要能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祁辰昱的妻子，我什么都愿意做！”祁辰昱兴奋得都快口不择言了。
“不，殿下，您先听我说，此事凶险万分，您还是听完再做决定吧。”羡雪眸子一冷，祁辰昱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心中的热烈也随着她渐渐冷却不少。
“我的提议是，如果殿下能一争储君之位，我便有了理由嫁你。”她说得冷静平淡，可在祁辰昱的耳中却字字珠玑，如寒冬中的冰棱刺在他心上。
“我如今境遇，怕是要让你和洛氏失望了。”他丧气地低下了头。
“殿下！”羡雪扶起他耷拉着的肩膀，“争也不争，试也不试，你就要放弃了吗？如果我洛羡雪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从此我们便一刀两断，你也莫要来寻我，莫要说一些情情爱爱之言，我安心嫁给永王殿下便是！”羡雪装作发脾气的样子，“我也不愿嫁连勇气和自信都没有的夫君，我的终身要如何托付给做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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