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山边走边说，你爸和你妈这人不错。
关天明说，都是农村的普通人。
诶，你出来就上班了？
我没有，开始也一直在家呆着，我爸看我闲的没事干，正好现在那个仓库那主任，跟我爸关系挺好，就给我找了些事干，哎，山子哥，你回北京怎么样？
没事，一直待着吧。
什么，一直待着吧，那那边坐会吧，关天明从口袋拿出香烟，递给他，山子哥，你抽一支吧。
我戒了。
戒烟，干什么呀，抽烟又不会耽误事。
你不知道，抽烟会留下把柄，你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长了，要抽烟就得把烟头扔下，包括你抽什么牌子，你的烟嘴有什么特征，这都会惹麻烦，我研究过不少案，出事呢，大多出在抽烟上，所以我下决心把它戒了。
我知道，山子哥做事说到怎能做到。
这都是事情逼的，有的时候，在人家眼皮底下，要潜伏好几个小时，别说你抽烟了，你就是动一动都不行，那个时候，犯烟瘾怎么办，所以干脆我就不抽了。
那我也把烟戒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出一点差错，出了毛病，就不好改了，出了毛病，有时候就能招来杀身之祸。
这个我明白。
还想跟着我干？
我没问题，明天啊，我一去仓库把那份差事给辞了。
干这事，很危险，你可想好了？
那有啥想的，山子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呗，绝对不会草包。
那好，从现在起，烟就不要抽了。
行，关天明把烟朝着自己手掌按，烫伤感一下上来。
白宝山拿过他的手掌一看，看来，我是找对了人了。
山子哥，我跟你干到底了。
关天军在十户滩镇开着烧烤摊，羊肉用的原材料新鲜，因为手艺好，口碑好，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好，来先来5个肉串先吃。
来瓶啤酒啊。
好，尝尝我们家的串，来，慢慢尝尝啊。
哎，谢大姐啊，活干的挺麻利啊，挺熟练。
大姐以前也摆摊，做过买卖的。
是吧？
卖过布，卖过百货，没到北京之前啊，还卖过麻辣烫，卖过四川的凉皮呢。
哎，大姐现在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啊？
现在都不做了。
什么大姐过来，不是做棉花生意的吗？
这个生意呢，主要是你山子大哥做，我不管，我过来就是来玩的。
哎，老板，烤羊肉。
好好好，哎，好，坐着。
大姐，在这过得惯吗？
还可以吧。
来，你这几个好了，来喝瓶啤酒吧。
大妈走过来打趣到，天军，哪里的姑娘，怎么俊啊？
哎，那是我大哥来的朋友，在家里待着闷，到市场帮我忙吧。
来慢慢吃啊。
再来几串吧。
好。
谢玉敏笑着说，大姐听，你口气是四川人啊？
是，我听口音你也是四川的啊？
你是四川哪里人？
哦，我是四川重庆的，你，你是哪里？
我是那个四川省筠连县双腾镇鱼井村，靠近那个云南那一边，哎呀，简直没想到，能碰到四川老乡啊。
我也是四川的，，我们这四川老乡多得很呢，都是这边过来的，我都来了几十年了，我叫刘传荣，我在那边开了个小卖部，走，到我那里去耍嘛。
要得，要得，哎，天军，天军啊，我到她那去一下哈。
哎，好，走。
走。
刘传荣把谢玉敏带到小卖部后，给她介绍了四川老乡，这是王大姐，她家是卖调料的，以后做饭缺啥，你就去找她。
哦。
王大姐笑着说，你需要什么东西，到我拿就行了，不要客气啊。
哈哈。
这是刘三妹，我们都喊她喊三姨，你也那样喊她就是了。
三姨好。
她们家卖日用百货，针织袜子啥都有。
可以。
要得，要得。
这个小孩是后来的，她也是我们老乡，她们家是卖凉皮的。
你们大家有空到我那去吃凉皮子。
好，谢谢你，小妹妹。
刘传荣说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都是四川人，都是亲戚呦，哦，这下认识了，好，大家忙去吧。
好。
刘传荣带谢玉敏到自己的布摊上，你看，怎么样？
哦，布都挺好的，刘大姐，脾气好，好人又热情。
哎呀，好人啥哟，这是在外面做生意么，都是磨出来的。
谢玉敏拿出一块布。
这是纯棉的。
谢玉敏帮她摆到纯棉的地方擂上。
呦，还看不出来，你还不外行呢？
以前摆过摊，做过生意的。
哦，难怪嘞，我们两个越说越近了呀，哦，我认你这个妹子，你也叫我姐姐。
姐姐。
白宝山和关天明去跑买卖棉花的地方，两人都是靠脚力的，所以就很吃力。
关天明说，山子哥，坐，休会吧。
行，这可不行，一天跑不了俩地方。
这还算近的呢，你说，咱们把垦区所有的棉花点都跑下来，没车可不行。
我也这样想，看来，咱们需要一辆摩托车。
那得花多少钱呀？
哎，钱不是问题，我给家里写封信，让他们寄点钱来，
哎，你会骑摩托车吗？
还行吧，原来家家有辆摩托车，后来日子紧，就让我给卖了。
就这么决定了，走，哎，上哪？
去泉水地。
走。
两人路过哈密瓜地的时候，关天明从里面偷了两个，两人边吃边往家里走。
谢玉敏帮着关母打好水后，走到客厅，对着正看电视的白宝山拍了拍，示意他到外面说事。
白宝山从床上起来后，走到门口，你有什么事？
哎呀，我在这认识了几个四川老乡，她们都是团厂的职工家属，其中有一个大姐啊，叫刘传荣，我跟她说，我要在这住好几个月呢，这天天住个关家呀，也不太方便啊，我就让她给找间房子租出去住，哎，她说正好她有三间房，自己带个小院，正空着呢，这个房子旧了点，地点有点偏，在那个团场的大里边去了，下午啊，她带我去看了一下，我觉得还行，咱们把它租下来搬出去住嘛。
那套房子离公路远吧？
离公路倒不太远，就是路不太好找，太安静了。
我向家里要了点钱，明天我和天明去石河子去看摩托车，这等我回来，去看看房子再订。
明天你们要去石河子，我也想去转转。
行，要想去一块去呗。
于是，隔天三人来到石河子市场里，谢玉敏来到摊位前，看了看裤衩子，哎，这个怎么卖呀 ？
3块5。
3块5，有点贵。
然后，三人往边上一家走去。
哎，这不是山子吗？
白宝山一听，谁叫我呢？
哎，听说你回北京去了吗？
白宝山走近一看，是韦星啊。
没在北京啊，怎么又回来了？
最近，呃，过来看看，想做点棉花生意。
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吗？
凑合活吧，怎么到石河子来玩玩。
也没有，买摩托车，陪天明过来，帮他看看车。
哦，天明混的不错嘛，有钱买摩托了。
嗨，凑合呗，哪有钱。
白宝山问道，哎，韦星啊，我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吧？
你还记得咱们在西安的时候，有个武警叫刘建设的吗？
知道，他复员了，最近在石河子做生意，生意做得还可以，最近买了个吉普车。
哎，你知道他家地址吗？
知道，我写给你吧，拿这个找，你想去见见他？
也不一定，这里边的时候，他对咱挺好，有时间想过去看看。
之后，三个人到了摩托车店，白宝山给关天明买了一辆125的摩托车，把关天明给高兴的不得了，那可是巨款的车。
出了店之后，白宝山对谢玉敏说，哎，你一个人坐车回吧？
啊。
会走吗？
你不跟我一道回去啊？
我和天明坐摩托车回去，试试新车，不也省点钱吗？
这么财迷？
过日子，该省就省点。
关天明行着125摩托车从石河子骑到了家里，一路上多得劲了，感觉连风都是自由的，空气都是弥漫着金钱的味道，这一天，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出人头地，就是得跟着山子哥混。
当车开到家里后，关天明就开始洗车了。
关母说，这车真好。
白宝山说，这车挺好的。
嗯，有这么个东西，办啥事都方便多了。
关父点了点头，是车就像人的腿，可以跑老远了。
白宝山看着在擦车的关天明说，哎，抓紧时间把手续上了，就落在你名下吧。
关天明笑得合不拢嘴，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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