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打算借多少钱呢？您得明白，这颗珠子的价值目前尚无定论。还有其他问题，比如您是否打算携带珠子离开？或者您希望将其存放在何处？”何蕊刚步入门内，便听到了李皮鹏的询问，她意识到老板正面临困境。
容世杰感到非常高兴，何蕊总是能在最艰难的时刻出现，并助他一臂之力。他向何蕊投去一个探询的眼神，何蕊轻轻摇头，这让容世杰更加放心，显然没有其他公司能够制造出这种防水的珠子。
“嗯……。两千元吧，如果不行的话……”李皮鹏沉吟着说，他能感觉到容世杰对他的诚意持怀疑态度。毕竟，他拿出的这颗珠子，换作任何人，都会心生疑窦，感到不可思议。
“两千……。”何蕊和容世杰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这简直难以置信。毕竟，这是一颗避水珠，容世杰在自家店里做一次试验，也需要花费两千块，而李皮鹏居然只打算借这么一点钱？
“不可以吗？”李皮鹏感到困惑，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买大颗粒的盐也要花上近千块，加上昨天他已经花掉了一千块，理应有所回报。
“何蕊，麻烦你给李兄弟准备两万块钱，两千块确实不够用，我猜李兄弟可能急需这笔钱。”容世杰慷慨地说，他之所以愿意借出这么一大笔钱，一方面是因为李皮鹏所求的金额远超他的预期，另一方面，他希望珠子能存放在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
“非常感激。”李皮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关于这颗珠子……”容世杰意识到李皮鹏在人际交往方面并不擅长，看来需要自己主动提醒他一些事情。
李皮鹏眉头紧锁，将珠子放置于此地，他内心并不踏实。尽管何蕊给人以信任感，但她并非老板，而且，外表与实际是否相符，这仍是个未知数。
“我明白李兄的顾虑，我们是首次合作。我提议这样，我们共同在银行租个保险柜，费用我来承担，名义上是我们俩共同拥有，只有我们俩同时在场时，才能取出这颗珠子，李兄觉得怎么样？”容世杰提出建议。
“这建议不错。”李皮鹏立刻表示了赞同。
“何蕊，立刻安排人准备两份合作协议书给我们。容氏将享有这颗珠子的优先购买权，并附带百分之十的折扣，同时我们全权负责鉴定这颗珠子，并获得销售价千分之一的劳务费。”容世杰迅速地说明了细节。
“好的，李先生，您是否携带了身份证？能否让我查看一下，并且需要复印一份。”何蕊询问。
“带了。”李皮鹏递上自己的身份证给何蕊，对于这位既美丽又文静的女士，他感到很放心，毕竟只是查看身份证而已。
“我们现在前往银行吧，稍后请何蕊女士将钱款连同协议书一并带来，还有其他疑问吗？”容世杰提出。
“没有疑问。”李皮鹏回答，这样的结果让他感到满意，或许晚上可以告诉娜柔，并征求她的意见，毕竟，这颗珠子属于她。
“好的，我们立刻启程，乘坐我的车前往。”容世杰面带微笑地宣布，这次他下的赌注不小，但成本却微乎其微，仅仅两万块，对他来说不过是月度餐饮开销，这笔买卖实在划算至极。
等一切忙完，李皮鹏躺在宿舍的床上回忆着珠宝店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这一天都去哪了？”林响一踏入宿舍便询问。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出去逛逛。”李皮鹏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回答，每次见到他，都会让他想起张敏，两人彻夜未归，这让李皮鹏内心如焚，却无法开口询问，也无权干涉。
“我得赶紧睡觉了，昨晚一整夜没合眼，真是累坏了。”林响打了个哈欠说道。
“嗯。”李皮鹏无言以对，对于这种事情，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你到底咋了？似乎不太对劲。”林响开口，他通常是个冷漠的家伙，个性孤僻，一生中除了李皮鹏和张敏，几乎没交到其他朋友。
“没事儿，昨晚玩得开心吗？”李皮鹏不经意地问，把钱塞进床边的包中，稍作思考，又取出来揣进怀里，他觉得现在的林响，已经不再值得信赖了。
“玩？别提了，昨晚连饭都没吃，直到早上才吃了一点点，现在才回来，还玩呢。”林响打着哈欠回答，显然他真的非常疲倦，眼睛几乎要闭上了，随口回应着李皮鹏。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吃饭了吗？”李皮鹏惊讶地询问，难道自己误会了？他们并没有进行那件事吗？
“刚踏出门口，就目睹了一场车祸，我和张敏把伤者送到了医院，结果找不到他的家属，只能先垫付医疗费让他住院，我们俩的积蓄都用光了，可能还不够呢，希望他能尽快醒来。”林响自言自语地说。今天早晨，他们口袋里仅有的两块钱，只够勉强喝点粥。中午离开医院，他们步行回宿舍，耗时超过三个小时。
“真糟糕。”李皮鹏低声咒骂，自己真是大意了，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自己怎么就不信任他们呢？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是情侣关系，这在当今社会并不罕见。而且，根据李皮鹏对他们的了解，只要问题摊开来谈，他们将来肯定会结婚的，自己竟然总是往不好的方面想。
“确实，那司机的行为真是无语，竟然肇事后逃逸。”林响含糊其辞地回应，眼睛已经合上，沉沉睡去。
李皮鹏凝视着沉睡的林响，内心感到一阵刺痛。他意识到自己行为不端，幻觉频现，将张敏误认为主角已是大错特错，更不应该怀疑自己从小长大的朋友，这真是不可饶恕的失误。
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已过五点，显然林响需要好好休息。即便要吃东西，也应等他醒来。李皮鹏取出两千块钱，轻轻放在林响枕头底下。他本想留下更多，但解释起来会很复杂，何况自己最近已经够烦的了。
离开宿舍，李皮鹏在校门口的小饭馆点了几道菜打包，先送到张敏的宿舍，托一位女生转交。然后带着另一份回自己的宿舍，等林响醒来时，至少有饭菜可吃，尽管可能已经凉了，但总比饿着强。考虑到林响入睡的时间，他醒来时已是深夜，那时街上已无处可买食物。
他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打车去了海边，下车后缓缓地朝海边的超市走去，今晚，他有的是时间。
“小姐，这里有盐卖吗？”李皮鹏面带微笑地询问，依旧是那家超市，只是接待他的服务员已经换人了。他不确定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幻，李皮鹏感觉自己仿佛仍置身于梦境之中。
“盐？您就是昨晚那位顾客对吧，您不是已经购入八百袋盐了吗？还不够吗？”服务员显得有些不专业地大声说道。尽管昨晚服务李皮鹏的并非她，但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哦，还差一些。”李皮鹏一愣，原来昨晚的事情都是真的，自己确实来这里购买了盐，以至于这些服务员都已经认识自己了。
“今天又进了许多盐，如果不是您，我们一周也卖不出这么多的盐呢。”服务小姐微笑着说道，这里并非居民区，这间超市主要服务对象是海边的一些学校、企业，像盐这样的生活必需品，需求并不大。学生和职工，通常都会在食堂用餐，很少有人会自己做饭的。”
“请问，这儿有大颗粒的盐吗？那种细盐用起来不太方便。”李皮鹏微笑着询问，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连续两天来购买盐，每次都是成百上千斤，这实际上已经算是批发了，通常情况下，这类大宗购买不会在超市进行。
“大颗粒的盐吗？您是经营腌菜厂的吧？不过，如果您真是开厂的，似乎更不应该来我们这里买盐。”服务员带着好奇的语气问道。
“有没有大颗粒的盐？”李皮鹏收起了笑容，对于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顾客的身份，他相信一个普通的服务员不会追问太多，毕竟自己买的又不是什么违禁品，没必要问得那么详细。
“有的，您需要多少？”服务小姐立刻展现出严肃的表情，显然这家超市的管理相当到位。
“一千公斤。”李皮鹏回答。
“没问题，需要我们提供送货服务吗？市内运费是二十元。”服务小姐同样严肃地回答。
“当然，不必送到市内，就在海边，距离很近。我需要这些大粒盐进行包装，每袋五十公斤，包装费可以另外计算。”李皮鹏解释道，那条路非常难走，尽管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全是尖锐的礁石，以他的体能，在平地上扛一百公斤的东西毫无压力，在那里却不行。
“请稍候，我这就去请经理。”服务员应道，她仅负责引导购物，并不能决定所有事务。
“好的。”李皮鹏回应道，他今天时间充裕，而且一千公斤的大颗粒盐仅剩二十袋，处理起来不会耗时太久。
正如李皮鹏所料，事情进展得甚至更快。超市内有专人负责此类事务，一千公斤的大颗粒盐从打包到装车，总共耗时不到二十分钟。
尽管大颗粒盐价格低廉，但李皮鹏的要求繁多，包装费用还需额外计算，因此一千公斤的大颗粒盐最终花费了他两千元。然而，今天他并不介意这笔开销，毕竟现在花的是娜柔的钱，他用得心安理得。
“先生，真的要将盐放在这儿吗？海水涨潮时，这些盐会溶解的。”搬运工疑惑地询问，他无法理解为何要把盐运到这个地方。难道是大海最近盐分不足吗？
“就放这儿吧，你们可以先离开了。”李皮鹏回答道。
“好的，我们这就离开。”两名搬运工带着疑惑的眼神瞥了李皮鹏一眼，然后上车离去。
李皮鹏背着一大袋粗盐，不慌不忙地在礁石间穿行，对他而言，这几百米的路程根本不算什么，尽管沿途布满了礁石。他仅用几分钟便背着盐来到了前一晚遇见娜柔的地方。
“你来得有点早。”一个声音在李皮鹏耳边响起，尽管四周空无一人，李皮鹏却能辨认出，说话的肯定是娜柔。
“娜柔，是你对吧？”李皮鹏谨慎地将盐袋搁置在礁石上，避免破损。没有娜柔在旁，他不敢将盐袋置于水边，经验告诉他，盐会溶解。
娜柔的头部从海水中冒出，她缓缓地从水面升起，仿佛有力量在水下托举着她。娜柔从水中出现，身上却未沾一滴水。
“你要的盐，放在哪里？”李皮鹏平复心情后询问，他明白，这一切并非幻觉，眼前的娜柔，和亲眼所见一样真实。
“放在我的脚边，你似乎没有昨天那么勇敢了。”娜柔望向李皮鹏，似乎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辨认出，是否还是昨夜的那个人。
“还可以。”李皮鹏尝试着踏步，果然，海水依旧可以踩踏，柔软且有弹性，和昨日无异。
李皮鹏自然明白，一切都已不同于昨日，无论是内心还是外在的举止。昨夜，他自认为处于幻境，能够毫无顾忌地踏浪而行，而今日，尽管明知结果依旧，却仍需反复试探才敢迈出步伐。
“看来你与其他混合人并无二致，我之前高估你了。”娜柔轻蔑地评论，眼前的李皮鹏与昨夜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若非所有特征都相同，她几乎无法认出他。
“我可以放在这里吗？”李皮鹏清楚，自己越显得平静，似乎越显得不自然。然而昨夜，他一直以为自己处于幻境之中，那种从容不迫的心态，又怎能伪装出来呢？
“罢了，混合人本就该如此，昨晚你的举止确实异常。”娜柔自言自语，昨晚的李皮鹏令她颇感惊讶。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我。昨晚，我仿佛置身梦境。”李皮鹏坦率地表示，他明白，这样的局面意味着他与娜柔的关系将无法继续，但他不愿再逃避现实。
李皮鹏对娜柔充满好奇，他相信任何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感到好奇和震惊。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或许可以将她捆绑起来，交给那些对此感兴趣的机构，这样不仅能获得丰厚的奖金，还能让自己一举成名。
不过他没有打算这么做，娜柔显得楚楚可怜，毕竟她一副受伤的样子，似乎不堪一击。昨晚，她还遭受了严重的伤害，至于娜柔的伤势究竟如何，李皮鹏实际上无法判断。
“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样，我将每日给你一颗珠子，作为回报，你需为我运两天的盐，就是这种。”娜柔不悦地瞥了李皮鹏一眼，这般说道。
海水自动分成两股，形成手的形状，灵巧地解开盐袋，轻轻摇晃，两只由海水形成的手，将盐袋倒转，让里面的粗盐粒全部倾倒在海面上。
整个过程宛如流水行云般顺畅，几秒钟内，一切已经结束。那两只由海水幻化而成的大手，掀起一片泡沫，也消散得无迹可寻。
“我去背盐，珠子就不必了。”李皮鹏摇摇头，他明白，在娜柔面前，他再也无法回到昨夜的境界，那种在幻境中的宁静、自在、超然的态度。除非他是疯子，否则人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展现那样的状态。
“不必去背了，我已经带来了。”娜柔轻声回答，远处，海浪翻滚，化作一条小舟，舟上那十九个袋子，正是李皮鹏留在海边的粗盐。
三十八只巨手，同时从海水中探出，撕开袋子，袋中的盐像白色闪亮的沙粒一样，倾倒在先前那堆粗盐之上。紧接着，那三十八只由海水凝聚的大手消散，化作一块形状奇特的木板，将盐铺平，再挖出一个深及娜柔身高的坑。
娜柔轻盈地解开她的罗裙，对李皮鹏视若无睹，悄然躺进了盐堆里。那些形状奇特的盐块，由海水凝结而成，纷纷覆盖在她的身上，连她的口鼻也未能幸免。
“你可以离开了，明日夜晚，再带这些盐来吧。这是你今日的报酬。”娜柔的话语在李皮鹏耳边响起，一颗璀璨的珠子，被一缕细长的海水托着，悬浮在李皮鹏眼前。
“我并不需要你的珠子，昨日的已经足够。”李皮鹏摆了摆手，没有接过珠子，他明白，自己与娜柔的关系仅限于此。无法恢复昨日的状况，便无法获得娜柔的认可。
李皮鹏不觉得能再次回到那种状态，但他也不感到忧虑，娜柔，尽管她充满奇迹，神秘莫测，却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或许是最特别的一个。
到了第二天晚上，李皮鹏依约而至，这次，他携带着两千公斤的大粒盐，这东西价格低廉，而且他还没出售第一颗避水珠，已经赚到了两万元，用这些钱购买大粒盐，即便数量再多几倍，也应该是足够的。
“你真的不想要那些珠子吗？”娜柔侧头询问李皮鹏。
“不用了，我得离开了。”李皮鹏回答后便转身离开。实际上，他很想留下来欣赏夜晚海洋的美景，但他不想让娜柔产生误解。虽然金钱是好东西，但只有自己赚取的才真正有价值。
李皮鹏目前仍需动用那两万块钱，但他承诺一旦有能力，一定会全额偿还给娜柔。即使她可能无法接受，李皮鹏面对的挑战是自己的内心，而非娜柔的目光。
“好吧，我可以给你其他东西，我知道混合人总是对一些奇特物品情有独钟。”娜柔提议道。
“再见。”李皮鹏的身影已经远去，他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考虑一下，我送你十年寿命怎么样？或者你需要其他什么？”娜柔的话听起来并不像是玩笑。
李皮鹏沉默不语，他的身影已经远在三十米开外，踏着礁石前行，似乎已失去知觉。李皮鹏此时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定是娜柔在操纵。
“等一下，你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吗？”一道水柱从海水中分离出来，横亘在李皮鹏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娜柔，我对你没有亏欠吧？”李皮鹏转过身来询问，他确信娜柔能够听见。
“当然，我们互不相欠。”娜柔断言。
“那就好，那就请让路吧，我们不必再见。”李皮鹏明确地表示，他感到自己的思维异常清晰。
“有趣，你竟敢轻视我？你不过是个可悲的混合人，竟敢轻视我。”娜柔的身躯已完全沉入大盐粒之中，她的声音却在李皮鹏耳畔响起。
“不，并非轻视与否的问题，你与我之间毫无瓜葛，你不过是我在海滩上偶遇的路人，我每天都能在海边遇见无数人。”李皮鹏平静地回答，尽管他没有返回幻境的意愿，却似乎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既然如此，我便赠予你水之心，这下总可以了吧。”娜柔说道，随即水柱也退了回去。
“我自己有心，你不用给我什么。”李皮鹏如此表示，他没有丝毫迟疑，径直朝向学校的方向前进。此地离学校不远，仅数里之遥。每当闲暇时刻，李皮鹏总喜欢在黄昏时分漫步于此，坐在岩石上度过一两个小时。
有时他会凝视那渐渐沉落的夕阳，但更多时候，他仅仅是为了聆听大海的低语，感受那海的韵味。
面对浩瀚的大海，人的胸怀亦能随之变得宽广。
“这难道是欲擒故纵的策略？尽管我清楚你的计划，但我还是会将水之心给你。希望在你那它是安全的吧。混合人真是复杂，他们的思绪总是难以捉摸。”娜柔的语调轻柔，声音从盐堆中缓缓传出。而已经离开的李皮鹏，自然无法听见。
在朦胧的月光下，一滴清澈的水珠从海洋深处缓缓上升，它或慢或快地平稳移动。不久，它已经悬浮在李皮鹏头顶上方，而此时李皮鹏距离学校还有半程。
水珠化作无数细小的丝线，轻柔地飘落，从李皮鹏的全身各处，渗入他的身体。
李皮鹏停下步伐，困惑地环顾四周，一切依旧，没有任何异常，但他却感到刚才似乎有些许不同。反复思考，四处张望，却看不出任何问题。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李皮鹏最终决定返回校园，因为他明天还有课程，不能太晚回家。在这两天里，张敏和林响每天都前往医院探望那位遭遇车祸的幸运者，有这两位热心人士的照顾，相信他应该过得挺好。
李皮鹏清晨醒来时，发现林响已经离开了宿舍，宿舍内的食物和林响留下的钱都不见了。在李皮鹏的书桌上，他发现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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