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未响，雪原先炸。
三百二十七弟子正列队，忽听“轰”一声，山门外的冰瀑被一只金灿灿的巨爪撕得粉碎。
爪后探出一颗狗头——没错，狗头，额生三角，眼燃金火，齿缝滴落的却不是涎水，而是滚烫的天道符文。
“汪——”
一声狗吠，震得众人耳膜发麻。
狗头上坐着个黄袍少年，面如冠玉，却吊儿郎当地抠耳朵：“本座黄天，来接管依蝶学院。
顺我者昌，逆我者……当狗！”
弟子们齐刷刷看向高处的王依依。
白衣少女咬了口手里的糖葫芦，含糊道：“看清楚，这是送上门的新教材。”
她抬手，竹签“嗖”地射向狗鼻，“叮”地炸成赤火，“教材第一课——黄天当狗。”
黄天恼羞成怒，拍狗而起。
金犬四蹄踏云，百米身躯横亘广场，巨口一张，天道威压化作千重音爆，雪线瞬被削低三尺。
“盾！”陈凡吼。
九队弟子同时举盾，冰墙连营，却挡不住一声狗吠，盾面“咔咔”龟裂。
王依依踏雪而至，足尖挑起一块铁板，右手握拳，逆纹浮现——
“天道算个屁，老娘今天打狗不看主人！”
一拳轰在狗下巴。
巨响如闷雷，金犬百丈身躯竟被掀翻，黄袍少年狼狈滚落，砸进雪里，啃了一嘴冰。
弟子们哄笑，战意暴涨。盲女竹剑横挥，剑啸如狼嚎：“拆狗毛，编绳子！”
九队化作九道流光，围着巨犬狂攻，剑光、刀影、火球、冰锥，雨点般落下。
金犬怒吼连连，却被众人缠得无法起身。
黄天爬起，面色青红交加，双手掐诀，背后浮现万丈金榜，上书“御狗真篇”。
金符飞射，落入狗身，巨犬伤口瞬愈，体型再涨一倍，犬尾横扫，雪原被犁出深沟。
“王依依，敢不敢单挑！”黄天怒喝。
“单挑？”王依依吐掉山楂核，脚尖挑起木剑，“行，让你一只手。”
她左手负后，右手木剑斜指，剑未动，剑气已割得地面“嗤嗤”作响。
金犬猛扑，爪未至，劲风已掀飞十名弟子。
王依依身形一晃，竟贴爪而过，木剑轻轻一点——
“逆月·折光。”
“噗！”血花炸开，却不是赤红，而是金黄。
金犬前爪齐腕而断，巨躯失衡，轰然跪地。
王依依借劲跃起，木剑高举，逆纹爬满剑身，化作百丈剑影——
“斩天狗头！”
剑落，狗头飞。
无头尸身抽搐两下，化作满天金符，簌簌落在雪面，像下了一场铜臭暴雨。
黄天傻眼，金榜自燃。
他转身欲遁，却发现四周已竖起九根冰柱，柱上逆纹相连，结成牢笼。
王依依步步逼近，每一脚都踩碎积雪，发出“咯吱”脆响。
“给你两条路。”她竖起手指，“一，当学院看门狗；二，当教材标本。”
黄天咬牙，额角青筋乱跳：“我乃天道正统，你敢——”
“啪！”
王依依一巴掌扇得他原地转圈，“正统？我爹拆天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屎。”
她抬腿一脚踹在黄天膝弯，“扑通”一声，黄袍少年跪了。
“汪！”王依依学狗叫，笑得恶劣，“叫一声，留你全毛。”
黄天嘴唇哆嗦，目光怨毒，却在木剑抵喉的刹那，彻底怂了。
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汪……”
弟子们狂笑，掌声、口哨声震得雪原发抖。
有人扔来狗链，有人递上骨头。
王依依接过狗链，随手抛给陈凡：“拴好了，看门。”
“得嘞！”陈凡一脚踩住黄天背，狗链“咔哒”扣上脖子。
昔日天道贵胄，如今四脚着地，被牵到山门旁，与石狮子并排。
王依依拍了拍狗头，声音不大，却传遍归墟：
“记住，从今往后，黄天是狗，不收门票。”
午后，阳光照在雪原，一片金灿。
弟子们围着黄天指指点点，有人拿骨头逗他，有人拿毛笔在背上写“我是天道走狗”。
黄天低头，牙齿咬得咯吱响，却不敢反抗。
王依依倚在倒悬塔栏杆，吹了声口哨。
黄天浑身一抖，条件反射地“汪”了一声。
少女勾唇，转身走入塔影，背影潇洒得像风。
“教材用完，记得写心得。”她声音远远飘来，
“题目就叫——《黄天当狗，爽！》”
雪原上，笑声冲霄，惊起寒鸦无数。
山门旁，黄天跪坐雪地，金袍染尘，眼里怨毒未散，却更多恐惧——
他明白，从今天起，天道不再是天，依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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