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上头负责监视对话的对讲机突然就不说话了，它的沉默也是一种变相的同意。
在吃完那些东西以后，宋妄芜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她抬起头，发现小羊正用红红的漂亮眼睛看着自己。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递给宋妄芜两颗没有动过的糖果，依旧是草莓味的糖果。
“给，饲养员小姐多吃些，吃饱了就不难受了。”
艾塔斯的举动让宋妄芜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把糖果推回去：“你的饭被我吃了你吃什么？”
“没关系的，饲养员小姐，艾塔斯不饿。”
“你吃糖。”
宋妄芜心里有点不太好受，刚刚光顾着吃了，完全没想着给艾塔斯留一点，导致他今天晚上得饿肚子。
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宋妄芜对此深有体会。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必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们又给艾塔斯送来了一份食物。
艾塔斯晃着腿开心的吃着沙拉，一边吃一边给宋妄芜看自己的花：“饲养员小姐，花开了快一半了，明天就能送给饲养员小姐了！”
“希望花朵能变成饲养员小姐喜欢的样子。”
“... ...会的。”
宋妄芜在吃了人家的饭以后，舌头都肉眼可见的变软了一点，004对此啧啧称奇。
明天晚上就是实验室所有人死掉的时刻了，但宋妄芜却没有一点头绪。
但凡是能有点头绪的地方都不允许她靠近，她就是想调查也根本无从查起。
在今天的饲养任务结束以后，艾塔斯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然后冲着宋妄芜挥手告别。
“晚安，饲养员小姐，希望你明天依旧开心！”
“一定要做一个甜甜的梦呀！”
小羊少年的语气雀跃，像是对每一天都饱含着浓烈的期待，他天使一样的面容也在此刻些微进入宋妄芜的心。
他这样好看，确实很难让人忘记。
不过很可惜，艾塔斯身上依旧没有一丝宋妄芜爱人的气息和感觉。
像这种接触了两天都没有一点感觉的情况，其实就已经可以把艾塔斯排除在宋妄芜要找的人里了。
一想到这，宋妄芜不禁更加迷茫。
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感觉很奇怪，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只能越来越奇怪。
第二天，宋妄芜被林凌叫醒，说是要带她去熟悉一下关于实验部分的工作流程。
“一般兽人都需要定期抽血以及配合实验，实验人员会在旁边记录兽人身体的各项数据，你可以先跟我在旁边看一遍，我会为你讲解。”
“喔。”
实验室这边需要的权限显然更多，因为宋妄芜没有这里权限的缘故，他们光是权限门就开了半个小时。
等到的时候，小羊已经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实验服，蜷缩在笼子里惊慌的看着周遭一切。
“实验室的兽人无论男女在实验的时候都会穿上这一样方便实验的白色实验服，艾塔斯其实有点抗拒实验，不对，应该说绝大部分兽人都抗拒实验。”
“所以我们在实验前会给他们释放一些镇定雾气，方便接下来实验顺利。”
少年脸上挂满了泪，无意识的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显然已经无措到了极致。
他很少出现不笑的情况，眼下也算是一种。
艾塔斯眼眸红红的，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他惊慌的看向宋妄芜，然后用手扒着玻璃笼子，笼子被他手心的温度带起一层雾气。
“饲养员小姐。”
“... ...饲养员小姐。”
“救救我，救救我。”
其实宋妄芜并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是她在这个剧里可以从嘴型勉强判断出艾塔斯究竟在说什么。
很快，小羊就哭不出来了。
因为镇定气体慢慢生效，他慢慢闭上了那双含泪的碧色眼眸。
宋妄芜向前一步想要看看小羊，却被林凌拦住，林凌冷冷的扫了宋妄芜一眼：“我只是让你观察，没有让你过去。”
“宋妄芜，你要记住，对兽人心软就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他们就算再怎么像人，也终究和人不一样，我们不应该对这些实验品们心软。”
“艾塔斯昨天自己破了戒，将他的食物给了你，那他就应该像自己说的那样乖乖听话配合实验。”
宋妄芜缓慢的眨了眨眼，看向那个被实验员抓住抽血的小羊，然后微微瞪大眼睛。
“因为我？”
“你可以不用这么想，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要定期检查抽血试验的，只是将时间推前了一点而已。”
“... ...。”
少年眼尾还挂着泪珠，却依旧无力反抗，像是沉睡的神明一般。
林凌刚刚的那番话在宋妄芜心里产生巨大的作用，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宋妄芜还是想要上前。
“他不喜欢这样。”
“哦？”
“松开他，我可以饿。”
“宋妄芜，没长脑子吗？我发现跟你说话还真是费劲，你知道他见不到之前的饲养员了吗？”
“因为，她们都死了。”
林凌的表情变得愈发冷，她看向宋妄芜已然没了耐心。
“她们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想要给艾塔斯自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们已经失去了自我，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
“你以为这是在玩什么攻略游戏吗？！她们都自以为能够给艾塔斯爱和自由，还想要和艾塔斯永远在一起，可笑，真是可笑。”
“我就知道，你也不可能会是例外，既然你心态也发生了变化，那就意味着你没用了。”
“再见。”
林凌后退一步，墙壁上马上出现了一只拿着枪的手臂，直接将宋妄芜射杀在原地。
随着少女倒地死亡，林凌才走上前来在她的名字上划上一个叉。
她抬了抬眼镜，眼底的情绪复杂，又像是对这样的情况早已麻木。
“宋妄芜，这次带你过来，本身就是一个对你的考验。”
“只是很可惜，你没能通过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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