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令人难以抗拒！
“赫老板你稍等，我这就去给秦昇打电话。”
秦昇特意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秦家寨邻村的。
下着雨山路难行，希望山里的电话能够正常使用吧。
……
“刺啦！”
秦昇将野葱下锅翻炒到冒香，又把刚才炒到八成熟的鸡蛋倒进去。
扒拉了几铲子，出锅！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
原以为要躺到天黑，一碗姜汤下肚，半个小时就起了效果。
年轻的身体就是耐造。
“妙龄，放个大块头到灶堂里就不用管了，接下来炖汤。”
“好。”
秦昇刚把炒香的猪蹄盖上锅盖，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赶紧招呼爸妈。
“爸妈，外面好像来人了！”
“谁啊？”
秦卫国站在堂屋朝门口喊了一嗓子，穿上一件厚重的黑雨披走进雨帘里。
打开大门，外面站着邻村的村长。
“卫国兄弟，有个叫叶经理的给我家打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找你家小昇。”
叶经理？！
秦卫国顾不得把人迎进来，连忙去叫秦昇。
秦昇耳聪目明，大门敞开看到来人是邻村的村长，联系到林强他们今天跟踪的事，就猜到了大概。
听到叶经理找他而不是石主任，他马上穿上外套和雨衣，对着苏妙龄打了声招呼。
“汤里没放盐，等会儿八分熟了记得放，我去去就回。”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苏妙龄想到跟踪进山的那些人，心里总是不踏实。
秦昇思考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并喊上了自己的老爸，手里拿着锄头当拐棍，跟着邻村村长去回电话。
邻村季家桥就在秦家寨下游二里处，因为古时村里有一座十里八乡出山时，必须横跨两丈河宽的木桥，而有了村名。
随着时间流逝，溪流改道，经过季家桥的只剩下一条不到两米宽的小溪流。
但由于季家桥地方平坦，农田较多，村子相对秦家寨比较富裕。
再加上之前采矿队在这里待过，因此专门安装了有线电话。
等到矿工队离开，电话就留了下来，方便附近几个村子有急事与外界联系。
这两年，这部电话被季家桥包了下来，趋向于营利性质。
接电话不要钱，但打电话，除了收通话费，还要主动给一笔辛苦钱。
“季哥，麻烦你专门跑一趟。”
“咱俩的关系，你还说这话做啥？”
村长季成霖和秦卫国是小学同学，两人关系不错。
新婚当天，季成霖因为孩子发烧提前离席了，如今有事碰见，询问起了那晚的情况。
“我们村都传遍了，说小昇差点喜当爹？”
“……”
走在长辈后面的秦昇，假装雨声太大没听见。
人人都有八卦的心思他能理解。
只是他现在没心理聊八卦。
秦卫国知道是叶经理打来的电话，担心卖菌菇的事，也没心情和老同学聊家常，干笑一声，敷衍了过去。
“小昇，听说你媳妇娘家，给你家送了不少野味，你爸当年没和秦叔学到打猎的手艺，没想到让苏家人学了去，这也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
秦昇心想：村长叔你这瓜豆用得不太恰当，应该是无心插柳。
当然。
插柳的人不是爷爷，是他。
提到苏家的好，秦卫国凝重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缓和。
尤其想到儿媳妇这些天，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跟着全家忙活，不住的夸赞儿媳妇能干又孝顺。
原本不想说话的秦昇，闻言也时不时地补充几句。
想要八卦的季村长被父子俩炫耀了一路，终于来到家门口。
看到还在堂屋里嗑瓜子，而自己的媳妇又是忙着烧水做饭又是照顾孙子，他一下子没有了闲话家常的心思。
“卫国兄弟，我给你们倒杯水，你们慢慢等。”
“季叔，我们直接打过去。”
“打过去万一接了呢？”
一分钟好几毛钱的电话费呢。
季村长当然是想为老同学省电话费。
但他儿媳妇听到这话，马上拉下了脸，嘴里的瓜子皮吐出去老远。
“爸，接了就给电话费啊，咱家包下这部电话，可花了不少钱，你来回跑腿难道是白跑的啊？”
“卫国兄弟，我孙子最近生病老是不太好，儿媳妇说话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季村长讪讪一笑，也不再坚持坐着等对方电话。
秦昇不参与别人的家事，但他也不会白嫖。
于是，在女人的盯视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零钱，找了张五块的，塞到季成霖的手里。
“小昇，你这是要打多久的电话？”
“谁知道呢，先打了再说。”
秦昇给了钱。
季村长还迟疑着要不要收，嗑瓜子的女人一个箭步上前抢过钱揣到口袋里。
并对着秦昇笑脸相迎，问他。
“小兄弟，你不会拨号吧？我来帮你拨。”
帮忙拨号她又能多收几毛服务费了！
秦昇不知情女人的心思，但还是笑着回答。
“谢谢嫂子，我会用座机打电话。”
“啊？”
在女人一副煮熟的鸭子到嘴飞了的肉疼目光中，秦昇回拨了过去。
响了没五秒，那头接听了。
“秦老板？”
“对，叶经理有事吗？”
“是这么回事……”
叶经理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赫建龙想与饭店合作，他提出先试供应三个月，但对方要做一锤子买卖的事。
秦昇听完赫建龙说每天能定时定量供应二百斤菌菇，差点笑出声来。
“嗯……叶经理你的难处我能理解，既然他们有信心，这个合同你就签下来吧。”
“可是签了之后，等到秋天你那边怎么办？”
按照赫建龙供应的数量。
要不了多久医院食堂，就会失去首推菌汤的优势。
叶经理虽与石主任私交甚笃，但公事为重。
到最后可能秦昇不光会丢了饭店的供应渠道，还会损失在医院食堂那边的利益。
秦昇看了一眼女人笑呵呵地伸出四根手指，示意已经是打了四分钟电话。
他不慌不忙地再次劝道：“叶经理，谢谢你的提醒，正因为你拿我当朋友，所以我也不能挡着饭店发财，签吧。”
“行吧，赫建龙又催我了，我挂了。”
卡着差五秒钟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挂了电话。
秦昇实在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伸着五根手指头的女人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
原本还想多收熟人一块钱，见状赶紧找了两张五毛的，递给秦昇。
“小兄弟，这是找你的零钱，我可没多收你服务费。”
“嗯，谢谢嫂子。”
秦昇对于这一块钱并不在意，也没当着季家人的面，说明他在笑什么。
专门给季村长道了谢，父子两人冒雨出了季家大门。
心里跟猫抓似的秦卫国，忍不住催问他。
“小昇，到底出啥事了？你刚才笑啥呢？”
“我笑有人自作聪明，想挖别人墙脚马上会被砸得满头是包。”
每天供应二百斤，限期不能交货，赔偿三成货款。
一天下来就要赔五六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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