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强走后，班主任王大仁用眼神示意宋天骄两人进教室，把两个人的位置安排到教室角落。
“成绩排名吊车尾，算什么好学生？”
“你们两个别惹事，我就看不上你们这群拿着家长的血汗钱，不好好读书的，以后也是社会渣滓。”
宋天骄抬眼，王大仁比孙大强年纪大一点，地中海情况更严重，满脸横肉，眼珠凸出。
像个蛤蟆。
王九招想解释，被宋天骄捂住嘴。
“别和癞蛤蟆说话。”
王九招：“？”
课间时间紧凑，刚落座，就有人过来要作业。
“收暑假作业。”
宋天骄眼皮一跳，有毛病吧？正经人谁交暑假作业啊。
宋天骄翻翻书包，掏出暑假作业，一份写着周小宝，一份写着周小贝。暑假作业一笔未动，宋天骄面不改色交了。
她赌，赌老师不看上一年的作业。
弹幕都快笑疯了。
“宋天骄这模样，像极了我负隅顽抗的样子。”
“真的没人检查作业吗？这样交作业，会不会不太好？不会触发规则吗？”
“其他直播间已经有人没交作业，触发规则淘汰。”
“51小队真是绝了，田甜写了两道题就交了，谢青山拿了别人的作业，改成自己的名字交了。刘奶奶直接找了个作业，抄了几道题。赵余白就不一样了，这哥们提前半小时到校，校门没开，就在学校外面补作业，硬生生补完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唯独宋天骄是最过分的那个。
正经人谁交空白作业，不要命了？
51区智囊团的人，面面相觑，认为宋天骄可能触发规则。
一个青年道：“这个副本里‘好学生’这个身份，是重要通关条件。宋天骄选择交空白作业，有很大风险。”
另一个戴着厚重镜片眼镜的少女抬头，看了眼装束中规中矩的青年，耸了耸肩。
“不交的，已经被淘汰了。”
“张妙言，你在挑衅我？别以为上面极力推荐你，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青年显然对名叫张妙言的少女很有意见。
张妙言转了转手上刻着∞的戒指，并不言语。
“张妙言！你什么态度！”
“我不和傻逼交流。”
青年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怒气冲冲望着张妙言。
“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是作弊，不可能坐在这里！你算个什么东西！连开会都要带上镇定剂的废物！你在害怕，你害怕天目，害怕死亡游戏，如果你被选为幸运儿，现在已经吓死了吧？
“你和宋天骄一样，都是骗子！欺骗、自大、狂妄，人性最低劣的特征在你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张妙言握着鼠标的手因为用力变得苍白，医护人员已经按照之前的经验上前，随时准备急救。张妙言身体不好，过于激动会让她心跳加速，甚至昏厥。
下一秒，一巴掌落在青年脸上。
“黎明，你放什么狗屁？”
叼着棒棒糖的少女张问月闯入会议室，一脚将青年坐着的椅子踹翻。
黎明颤抖着身体，愤怒望向张问月。
张问月掏出证件，朝上首之人莞尔一笑。
“打扰了，维稳小组特派张问月。s市突发一起针对幸运儿家属的恶性虐杀事件，现调51区天目小组张妙言以顾问的身份参与调查。这是委任书。”
张问月来去匆匆，直接把文件拍在桌子上，拉起张妙言就要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
“黎明，是废物就要承认。”
“知道顶级的作弊是什么吗？是知道一切答案，却与你这样的垃圾在的囹圄之中游走。你真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
“周小宝！周小贝！你们的作业怎么没写！”
王大仁精准找出两本作业，怒气冲冲望着宋天骄和王九招。
王九招下意识就要道歉，被宋天骄拉住。
已经有好几个幸运儿跌倒在这里，观众为宋天骄捏了一把汗。
宋天骄是唯一选择上交空白作业的。
不知道是她胆子大，还是脑子差。
弹幕有那么一瞬间空白，所有人都等待宋天骄的回应。
宋天骄起身，正色道：“王老师，这段时间我在思考一件事。人类的本质追求是什么？人的最终价值又是什么。”
直播间众人：……
王大仁一愣，怒道：“你们是学生，现在最重要的阶段，是学习！”
“然后呢？之后呢？最后呢？”
宋天骄走上讲台，拿起王大仁桌案上的书。
她翻到最后，选了一道数学题，拿起粉笔写在黑板上，而后写下答案。
“王老师，这个暑假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的真谛是什么。或许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数学是真的。所有数字和公式，都让人着迷。
“王老师，我一直认为，您是学校里最好的数学老师，您可以带我进入更广阔的殿堂吗？”
王大仁已经涨成蛤蟆模样，听到宋天骄的话，缓缓泄了气。
他望着宋天骄，眼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形成。
“真的吗？你这孩子居然这样看我。就算这样，也要合理安排时间，你怎么能交空白作业呢？”
王大仁盯着黑板，眼中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这也行？
王九招睁大眼，红红的眼珠里满是困惑。不过，那道题……王九招盯着黑板上的公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解题方式不够漂亮。
还有更简单的解法。
王九招无意识在本子上写下一串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答案。
王大仁拍拍宋天骄的肩膀，深深叹了口气。
“全班你的数学成绩最差，没想到你这孩子铆足了劲，要在暑假赶超。这样很好，有志者事竟成，不过也要注意安排各科的学习时间，全面发展才是硬道理。回座位吧。”
宋天骄极为乖巧点头：“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我会努力的老师。”
51区智囊团看着这一幕，齐齐震惊。
“这也行？”
黎明捂着肿胀的侧脸，不忿道：“投机取巧，作弊行径。嘴炮而已。”
此话一出，其他人看黎明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坐在上首的中年人看向黎明，摇了摇头，叹道：“黎明，收拾收拾东西，去维稳吧。”
幸运儿的事情，能叫作弊吗？
战场上对敌人的欺骗与误导，能被拿来批判吗？
中年人看着黎明，眼中满是失望。
事实证明，智商与能力并无绝对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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