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颤抖着指向前方扭曲的虚空，那处空间如同被撕裂的画布，色彩斑斓却又诡异至极。
“就是……那里……”
汪尊冷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拉着许瑶便踏入了那片扭曲的虚空。
一瞬间，天旋地转。
汪尊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看不见的丝线拉扯，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周围的空间扭曲折叠，世间也变得混乱不堪。
上一刻还是白昼，下一刻便是黑夜，再下一刻，又变成了血红色的黄昏。
许瑶紧紧抓住汪尊的手，小脸煞白，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忍受着这难以形容的痛苦。
汪尊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却如同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
这诡异的空间，竟然在压制他们的灵力！
就在这时，汪尊感到丹田内的那块上古神器碎片微微颤动起来。
一股奇异的能量从碎片中涌出，流遍全身。
这股能量仿佛拥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将周围紊乱的空间之力吸纳进去，然后转化成一种全新的，带着一丝混沌气息的灵力。
剧烈的疼痛逐渐减轻，汪尊的身体也慢慢适应了这扭曲的空间。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能够在这混乱之中，勉强控制自己的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牵着许瑶的手，一步一步，朝着这片空间的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终于不再变化。
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出现在他们面前，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就是这里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汪尊耳边响起。
他转头看去，是之前带他们进来的黑衣人。
此刻，这黑衣人已经奄奄一息，身体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可能消散。
“你们的主人……”汪尊的声音沙哑，“就在里面？”
黑衣人艰难地点了点头，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向旋涡深处。
“他……他在等你……” 话音未落，黑衣人的身体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这片扭曲的空间之中。
汪尊凝视着眼前的旋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握紧许瑶的手，一步踏入其中。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旋涡之中，并非汪尊想象中的狂暴能量乱流。
相反，这里一片寂静，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脚下是一片虚无，星辰点点，如同宇宙的缩影。
一个巨大的黑色平台悬浮在虚空中，平台中央，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静静伫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你来了。”黑袍人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远古的低语。
汪尊牵着许瑶，缓步走上平台，与黑袍人对峙而立。
“你就是这股神秘力量的首领？”
“你可以这么称呼我。”黑袍人微微颔首，“你们不该将那些秘密公之于众。”
“秘密？”汪尊冷笑一声，“那些被你们刻意掩盖的真相，难道不该让世人知道吗？”
“真相？”黑袍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你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宇宙的平衡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你们的行为，只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更大的灾难？”汪尊目光如炬，直视着黑袍人，“难道任由你们操控，让宇宙永远笼罩在你们的阴影之下，就不是灾难吗？”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们不懂，有些力量，是凡人无法掌控的。一旦失控，将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汪尊没有急于反驳，他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如果不公布这个秘密，宇宙就不会被邪恶力量永远威胁吗？你所谓的平衡，建立在多少人的牺牲之上？”
黑袍人浑身一震，似乎被汪尊的话语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
他缓缓抬起头，黑袍下的阴影中，两点猩红的光芒一闪而逝。
“你……”黑袍人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在质疑我？”
黑袍人周身的黑气翻涌，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质疑？你竟然敢质疑我！”他抬起一只手，指向汪尊，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瞬间席卷整个平台。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燃烧，化为一片火海。
灼热的火焰中，夹杂着锋利的空间碎片，如同无数把飞刀，朝着汪尊和许瑶呼啸而来。
许瑶小脸凝重，素手轻扬，一道道冰墙拔地而起，将火焰和空间碎片阻挡在外。
冰墙与火焰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水汽蒸腾，弥漫开来。
汪尊则目光如炬，上古神器碎片在他丹田内微微颤动，一股奇异的能量流遍全身，让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周围能量的流动。
他敏锐地捕捉到首领法术中的一个细微的波动，那是……
一个弱点！
首领见一击不成，怒吼一声，再次抬手。
这一次，天空中乌云密布，黑色的雷电如同狂蛇一般，从云层中探出，直击汪尊和许瑶。
汪尊拉着许瑶，身形如同鬼魅般闪躲，在密集的雷电中穿梭。
他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雷电的轨迹，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雷电的攻击，似乎……
有规律可循？
就在这时，汪尊注意到一个细节。
每次首领转换攻击属性时，他周身的黑气都会出现一瞬间的停滞，仿佛力量的衔接出现了短暂的断层。
这停滞的时间极短，几乎难以察觉，但还是被汪尊捕捉到了。
难道……
这就是他的弱点？
汪尊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紧紧盯着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首领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再次变换攻击方式，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整个平台仿佛都要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裂。
而就在这时，汪尊动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一直在等……”
汪尊动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首领力量转换的间隙！
他将体内积蓄已久的灵力，凝聚于一点，猛然爆发！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手中迸射而出，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直奔首领而去。
这道攻击并非简单的灵力冲击，而是汪尊结合了上古神器碎片的力量，巧妙地利用了空间之力，在首领力量衔接的瞬间，撕裂了首领的防御。
“啊！”首领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黑袍被光芒击穿，露出里面干枯如柴的身躯。
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你……你竟然……”首领难以置信地看着汪尊，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他眼中的蝼蚁所伤。
汪尊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真的无敌吗？”他再次凝聚灵力，准备给予首领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首领受伤的身体，突然散发出诡异的黑光。
黑光迅速蔓延，将整个平台都笼罩其中。
平台开始剧烈震动，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扭曲变形。
“你……你毁了我的一切！”首领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怨毒，“我要你们……都陪葬！”
黑光越来越盛，仿佛要吞噬一切。
汪尊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朝着首领拉扯过去。
他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汪尊！”许瑶惊呼一声，想要冲过来救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
“没用的……”首领发出阴冷的笑声，“你们都得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尊丹田内的上古神器碎片，再次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光芒包裹住汪尊的身体，形成一道保护罩，抵挡着黑光的侵蚀。
“这是什么……”首领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汪尊看着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说过，我会查明一切，血洗当年背叛我之人，重立修仙界秩序！”
他紧紧握住许瑶的手，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低声说道：“抓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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