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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道小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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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公交车站中的大火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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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从子时开始疯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红旗公交总站的锈铁大门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林婉儿把解剖刀轻轻放在托盘里,不锈钢的刀面映出她眼下的青黑——第三具尸体刚剖开,呼吸道里的焦炭粉末还没来得及送去化验,但那股混合着焦油和腐臭的气味,已经在停尸房弥漫了整整三天。

“林医生,刘队的电话。”护士小陈的声音带着颤,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刘队”,但听筒里传来的不是人声,而是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夹杂着模糊的刹车声,像有辆老旧公交车正碾过积水的路面。

林婉儿接过手机,指尖触到金属外壳的凉意,电流声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个嘶哑的男声,一字一顿,像是从生锈的铁皮里挤出来的:“末班车……要开了。”

“嘟——嘟——”电话被挂断。

停尸房的排气扇“嗡”地响了一声,灯光骤暗,林婉儿看见解剖台上的尸体胸腔突然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呼吸。她猛地攥紧解剖刀,才发现是自己的影子被风扇搅得晃动——但那具死于“非典型性窒息”的尸体,指甲缝里卡着的灰蓝色纤维,正随着气流轻轻颤动。

那是十年前红旗公交总站大火里,37路公交车座椅的专用布料。

“刘队在哪?”林婉儿转身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托盘,镊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刚……刚接到通知,刘队在红旗总站附近出了车祸,车烧起来了,”小陈的声音抖得不成调,“跟……跟十年前那场火一模一样,人被烧得……”

林婉儿没听完,抓起解剖记录就往外跑。雨幕里,她的越野车像头受惊的兽,碾过积水冲向城郊。车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照见路边的公交站台,有个穿蓝色雨衣的人影站着,雨衣下摆被风吹得翻卷,露出里面焦黑的布料,像块被烧透的炭。

红旗公交总站的大门早就锈成了废铁,“红旗”两个字被烧得只剩半边,另半边在暴雨里淌着锈水,像在流血。林婉儿刚翻过铁门,就听见身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咔”声,回头时,只见一辆被烧得只剩骨架的公交车,正从总站深处缓缓驶出来,车头的“37”路牌用白漆写着,被雨水泡得发涨,像浮在血水里的骨头。

驾驶座上坐着个人。

身形佝偻,皮肤像被水泡发的焦炭,贴在骨头上,随着车身晃动簌簌掉渣。他缓缓转头,没有眼睛的眼眶里淌出黑色的粘液,滴在方向盘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手里攥着的半张车票,在雨里却没被打湿,烧焦的边缘隐约显出“37”的字样。

“是他……烧焦的司机……”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婉儿猛地回头,看见个穿保安制服的老头,正缩在站台的破伞下,手里攥着个酒葫芦,浑身抖得像筛糠。是周老头,十年前总站的看守,档案里说他疯了,总在暴雨夜来这儿“等末班车”。

“他在等……等满37个人……”周老头突然抓住林婉儿的手腕,他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十年前那晚,我看见蓝布衫女人……在火场外笑……她的玉佩,跟你脖子上的一样!”

林婉儿猛地摸向自己的脖颈——师父李承道给的护身玉佩,青绿色,雕着半朵莲花,说是能“镇邪祟”。她刚想说什么,周老头突然尖叫一声,手指着她身后:“车轮底下!看车轮底下!”

37路骨架公交车的后轮,正碾过一滩积水,水洼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不是烧焦的司机,是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脸贴在地面上,长发在水里漂着,像无数条黑色的蛇。

“赵阳!”

林婉儿突然听见熟悉的喊声,是师弟赵阳。她循声望去,只见赵阳正蹲在那辆37路公交车的残骸下,手里举着个手电筒,光柱扫过车底,照亮了一枚黄铜纽扣,上面刻着个“李”字。

“师姐快看!这纽扣……”赵阳的声音突然卡住,手电筒“哐当”掉在地上,光柱歪向驾驶座。那个烧焦的司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车外,正缓缓朝他伸出手。

“跑!”林婉儿抓起周老头的拐杖,猛地朝司机扔过去。拐杖砸在他身上,像砸在烧透的木头上,瞬间断成两截。

赵阳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纽扣,脸色惨白:“车底……车底有东西……硬的,像个人……”

就在这时,总站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老旧的汽笛。那辆37路公交车突然开始倒退,后轮碾过的水洼里,蓝布衫女人的影子渐渐清晰,露出半张脸——左眼的位置,嵌着半朵莲花玉佩,跟林婉儿脖子上的,正好拼成一朵完整的。

“师父说的没错……这里的煞,醒了。”

一个散漫的声音从铁门那边传来。李承道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手里的旧罗盘正疯狂转动,指针红得像血,死死指着37路公交车的方向。他抬头看了眼天空,雨水顺着他没刮干净的胡茬往下淌:“十年前没烧干净的,今晚……该清算了。”

话音刚落,那辆37路公交车的车门“哗啦”一声打开,里面传来无数人的哭喊声,像被水泡过的录音带。烧焦的司机转过身,朝他们伸出手,掉渣的嘴里挤出几个字:

“上车……回家了。”

周老头突然狂笑起来,把酒葫芦往地上一摔,酒液混着雨水淌开,在地上画出个诡异的圈:“都得死……37个,一个都不能少……”

林婉儿突然注意到,赵阳的裤脚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而他攥着纽扣的手,指缝里渗出了黑色的粘液,跟烧焦司机眼眶里淌出的一样。

雨更大了,37路公交车的引擎突然轰鸣起来,车灯亮了,射出两道惨白的光,照亮了总站入口处的一块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

“末班发车时间:23:37”

现在是23:36。

林婉儿的手表,突然“咔哒”停了。

雨势没有丝毫收敛,反倒像被什么东西搅动着,在总站上空拧成了灰黑色的旋涡。李承道的罗盘指针还在疯转,红针撞着铜壳的“叮叮”声,混着37路公交车引擎的轰鸣,像在敲一面催命的鼓。

“把那枚扣子扔了。”李承道突然开口,道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粗布裤子。他盯着赵阳手里的黄铜纽扣,眼神比雨还冷,“那是‘招煞符’,十年前就该烧化的东西。”

赵阳手一抖,纽扣“啪”地掉在积水里,溅起的黑泥糊了他半张脸。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变得焦黑,像被烟头烫过,洗都洗不掉。“师……师父,我刚才在车底摸到的不是人,是个铁盒子,”他声音发飘,目光死死粘在那枚沉进水里的纽扣上,“盒子上刻着字,好像是……‘祭’。”

“祭煞用的。”李承道弯腰捡起罗盘,指针突然定住,红尖尖颤巍巍地指着周老头。老头还在狂笑,笑到最后变成了哭,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挠,指甲缝里抠出的泥土里,混着些灰蓝色的纤维——跟林婉儿在尸体指甲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蓝布衫……她又来勾人了……”周老头突然抱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十年前那晚,她就站在那辆37路车上,手里也攥着车票,跟司机说……说要补37号座的票……”

林婉儿猛地摸向解剖记录,手电筒的光扫过纸面——第三名死者,当年的档案管理员,死亡时间正是23:37,而他的办公桌上,有半张被茶水浸湿的37路车票存根。

“刘队的车祸不是意外。”林婉儿的声音有些发紧,她想起刘队昨天来找她时,手里捏着份泛黄的档案,“他说十年前的火场报告被人动过手脚,死的明明是38个人,却硬写成37个,少记的那个……”

“是售票员。”李承道突然朝37路公交车走去,道袍的袖子被风刮得贴在胳膊上,显出精瘦的骨架,“我那师妹,当年是37路的售票员,叫苏青。”

林婉儿的玉佩突然发烫,像揣了块烙铁。她跟着李承道走到公交车旁,车身上的焦黑纹路里,嵌着些细碎的骨头渣,被雨水泡得发胀。驾驶座旁边的售票台,玻璃碎成了蛛网,里面卡着半截蓝布衫的袖子,布料上绣着的莲花图案,正随着车身上下晃动,像是活了过来。

“赵阳,去把总站的配电房撬开。”李承道突然回头,罗盘往怀里一揣,从道袍口袋里摸出张黄纸符,往车门上一贴,符纸瞬间冒出黑烟,“十年前的监控录像被剪了七分钟,肯定存在备用硬盘里,就在配电房的铁柜里。”

赵阳刚跑出去没两步,突然尖叫着后退——配电房门口站着个黑影,穿着消防员的制服,制服上的编号被烧得只剩“3”和“7”,脸膛被烧得皱成一团,嘴咧开着,露出黑炭似的牙。他手里拖着根消防水带,水带里淌出的不是水,是粘稠的黑色液体,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是第一个死者的样子!”林婉儿的手电筒光扫过那黑影的手,无名指缺了一截——档案里写着,当年的消防员在火场救人时被砸断了手指,“可他三天前就死了!”

“不是他,是煞借了他的形。”李承道拽住要往前冲的林婉儿,另一只手往她手里塞了把铜钱剑,“这东西靠‘念想’活,你越怕,它越凶。赵阳,还记得我教你的‘破煞诀’吗?”

赵阳牙齿打颤,却还是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小的桃木钉:“记……记得,‘钉其形,破其影’……”他闭着眼往前冲,桃木钉狠狠扎向黑影的膝盖,那黑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下去,变成一滩黑泥,只留下那截缺指的手,在地上抽搐着爬向37路公交车。

配电房的门被撬开时,林婉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杏仁味。赵阳打开铁柜,里面果然有个蒙着灰的硬盘,硬盘旁边放着个玻璃瓶,瓶身贴着张标签,上面的字迹被烟熏得模糊,只能认出“氰化物”三个字。

“当年的人是先中毒死的。”林婉儿拿起玻璃瓶,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火场只是幌子,有人用剧毒杀了人,再放火掩盖痕迹。”

赵阳把硬盘塞进背包,突然指着墙角的通风口:“师姐,你看那是什么?”

通风口的铁栅上,挂着半片蓝布衫,布片上沾着些暗红色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布片旁边,卡着枚玉佩,青绿色,雕着半朵莲花——跟林婉儿脖子上的那半朵,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就在玉佩拼合的瞬间,整个总站突然断电,只有37路公交车的车灯还亮着,惨白的光柱射向天空,照见无数黑影在雨里晃动,像是站满了乘客。周老头不知何时爬上了公交车,正坐在37号座位上,手里拿着半张车票,对着驾驶座的焦黑人影笑:“苏姑娘,我替你找到他了……那个把你藏在车底的人……”

焦黑的司机缓缓转身,没有嘴的地方突然裂开个大口子,喷出的黑色粘液溅在周老头脸上,老头的皮肤瞬间像被强酸腐蚀,冒出白烟,他却还在笑:“十年了……你终于肯认我了……”

林婉儿的玉佩烫得惊人,她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双莲佩合,煞灵现形。”她拽住要冲上去的李承道,手电光扫过公交车的后轮——那里的积水里,浮出了更多的东西,不是影子,是骨头,一根接一根,在水里拼出个人形,脖颈处的颈椎骨断得整整齐齐,像是被车轮碾过。

“苏青的尸身,真的在车底。”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周老头说的‘车轮底下有人’,是真的。”

李承道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青铜铃铛,摇了两下,铃声清越,压过了雨声。37路公交车的引擎声突然停了,焦黑的司机僵在驾驶座上,身上的黑灰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穿着的深蓝色工装——那是十年前运输公司的制服,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照片上是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正对着镜头笑,脖子上挂着双莲佩的另一半。

“是他。”李承道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的37路司机,苏青的丈夫,王建军。”

赵阳突然“啊”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背包——刚才塞进硬盘时没拉好拉链,半张37路车票从包里滑了出来,飘在雨里,正好落在公交车的车门边。那半张票上的座位号,是“37”。

焦黑的司机突然动了,僵硬地弯腰捡起车票,与自己手里的半张拼在一起。完整的车票上,除了“37号座”,还歪歪扭扭写着行字:

“十年满,债要还。”

周老头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开始冒烟,像被无形的火焰点燃,在37号座位上蜷成一团,最后变成一撮黑灰,被风吹进了车底。

林婉儿的手电光扫过配电房的铁柜,突然发现柜门上有个模糊的手印,沾着黑灰,指纹的形状……跟她在死者心脏上发现的焦黑指印,一模一样。

“它不是在报复帮凶,”林婉儿突然明白过来,后背沁出冷汗,“它在找……找齐当年的37个人,完成那场没做完的‘献祭’。”

李承道的罗盘“啪”地裂开,红针断成两截。他抬头望向37路公交车,驾驶座上的焦黑人影正缓缓站起来,这一次,它的手里除了车票,还多了样东西——枚刻着“李”字的黄铜纽扣,不知何时从水里浮了上来,被它攥在掌心,捏得粉碎。

雨里,传来了第二辆公交车的引擎声。

从总站深处,又一辆烧得只剩骨架的37路,缓缓驶了出来。

第二辆37路公交车的车灯刺破雨幕时,林婉儿看见车身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仔细看才发现是无数根烧焦的手指,死死抠着铁皮缝隙,随着车身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有无数人在底下拼命攀爬。

“是‘叠煞’。”李承道的声音发哑,他捡起地上裂开的罗盘,断成两截的红针不知何时沾了层黑灰,“第一辆是‘怨煞’,第二辆……是被它引出来的‘尸煞’。”他拽过林婉儿的手,把她脖子上的双莲佩摘下来,塞进赵阳怀里,“拿着这个,去车底把苏青的尸身挖出来,玉佩能镇住煞气,别让尸煞沾到她的骨头。”

赵阳刚要应声,第二辆公交车突然加速,直冲向配电房。林婉儿拽着他往旁边扑,车头顶在铁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柜里的玻璃瓶全摔在地上,杏仁味的毒气瞬间弥漫开来。她看见车窗外贴着无数张脸,全是焦黑的,眼睛的位置只剩两个黑洞,正死死盯着她怀里的解剖记录。

“他们在找这个。”林婉儿突然反应过来,把记录册塞进道袍内侧,“里面有前三个死者的尸检报告,记着他们的死因……煞灵怕被人识破来历!”

李承道突然从道袍里掏出一把糯米,往第二辆公交车的车轮下撒去。糯米落在地上,瞬间变成焦黑色,冒出白烟,车胎像是被烫到,发出“滋滋”的声响,缓缓往后退去。“尸煞怕纯阳之物,撑不了多久。”他喘着气看向赵阳,“快去车底,再晚苏青的骨头就要被煞气蚀透了!”

赵阳攥着双莲佩钻进第一辆37路的车底,泥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裤腿。玉佩贴在掌心发烫,他借着这点暖意摸索,手指突然触到块光滑的东西——是块肩胛骨,上面还沾着蓝布衫的残片,布片下的骨头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找到了!”他刚想把骨头往外拖,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一看,是根焦黑的手指,正从泥里钻出来,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赵阳摸出桃木钉狠狠扎下去,手指瞬间缩了回去,却在他胳膊上留下道黑印,像被烙铁烫过。

车底的空间突然暗了下来,赵阳抬头,看见第一辆公交车的底盘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焦黑的手掌,正慢慢往下压,要把他碾在车底。他赶紧抓住肩胛骨往外拽,骨头离开泥土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声女人的叹息,像贴着耳朵说的:“谢谢你……”

林婉儿正帮李承道对付第二辆公交车,突然看见驾驶座上的焦黑人影动了——它手里拿着个铁皮饭盒,正往车窗外倒,里面滚出来的不是饭菜,是一颗颗焦黑的牙齿,牙齿上还沾着肉丝。“那是当年的法医!”她认出其中颗镶着金边的牙,跟第二个死者嘴里的一模一样,“它在毁掉证据!”

李承道突然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个符号,往车窗上扔去。符纸贴在玻璃上,瞬间燃起蓝色的火苗,驾驶座上的人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融化的蜡,慢慢往下淌。

“趁现在!”李承道拽着林婉儿往第一辆车跑,“尸煞靠怨气凝聚,毁掉它的‘执念物’就能破!”

他们刚跑到车边,赵阳抱着堆骨头从车底滚了出来,骨头用蓝布衫包着,上面的青黑色正慢慢褪去。“师姐你看这个!”他从骨堆里捡起个小铁盒,正是他之前摸到的那个,盒子上的“祭”字被血水浸得发红,“里面有东西!”

林婉儿刚要打开铁盒,第一辆公交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驾驶座上的焦黑司机——王建军的煞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车门口,手里举着半张车票,另一只手抓着周老头的半截胳膊,正往嘴里塞。

“37个……还差33个。”他的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眼睛盯着赵阳怀里的骨堆,“把她……还给我……”

“你杀了她,还好意思要?”李承道突然吼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十年前你把她的尸体藏在车底,看着她被烈火熏烤,现在装什么情深义重!”

王建军的煞灵突然僵住,焦黑的脸上裂开道缝,像是在哭。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铁盒,嘴里重复着:“打开……看看……”

赵阳哆嗦着打开铁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蓝布衫的布条沾着血写着:“他运的不是货,是骨头,后山挖的,有股怪味。”旁边还画着个简易地图,指向总站后山的废弃矿洞。

“是苏青写的!”林婉儿认出字迹,跟档案里售票员的签名一模一样,“她发现王建军在运违禁品,是……是人骨?”

王建军的煞灵突然发出震天的咆哮,猛地朝铁盒扑过来。李承道赶紧把林婉儿和赵阳往旁边推,自己被撞得撞在车身上,咳出口血来。“快跑!”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去后山矿洞,那里有真相!”

赵阳拽着林婉儿往后山跑,刚跑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声巨响——第一辆37路公交车突然爆炸,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总站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回头时,看见王建军的煞灵站在火里,正慢慢化为灰烬,手里的半张车票飘到空中,被风吹着,贴在了第二辆公交车的车窗上。

车窗里,无数焦黑的人影同时转头,盯着他们逃跑的方向,密密麻麻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鬼火。

“师父怎么办?”赵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看见李承道被第二辆公交车的车门夹住了腿,鲜血混着雨水淌在地上,在身后拖出条红线。

李承道朝他们挥了挥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打火机,正往道袍上凑:“我欠师妹的,今天该还了……记住,矿洞里的东西,千万别碰……”

火焰突然从他身上燃起,蓝幽幽的,像有生命似的扑向第二辆公交车。林婉儿看见他在火里笑了,手里举着半朵莲花玉佩,跟苏青骨头上的那半,在火光里拼成了完整的一朵。

第二辆公交车发出声凄厉的尖叫,开始往后退,像是在害怕那蓝色的火焰。

赵阳拽着林婉儿冲进后山的树林,雨还在下,林婉儿回头时,看见总站的方向火光冲天,37路公交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却在雨里传来了报站声,清晰得像就在耳边:

“下一站……矿洞……”

赵阳突然“啊”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胳膊——刚才被焦黑手指缠过的地方,黑印已经变成了个模糊的掌印,正慢慢往心脏的方向爬。

林婉儿摸出解剖刀,划开自己的指尖,把血滴在他的黑印上。血珠落在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印退了退,却没消失。“是尸煞的煞气,”她声音发颤,“只有找到它的根源,才能彻底除掉……”

他们钻进矿洞时,赵阳怀里的双莲佩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差点把玉佩扔出去。洞壁上渗着水,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嘀嗒”的声响,像有人在里面走路。

林婉儿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洞壁,突然僵住——墙上用血画着无数个“37”,每个数字旁边都画着个小人,有的被火烤,有的被车碾,最后个小人旁边,画着个穿道袍的人,正往火里跳。

“是师父……”赵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早就知道自己会……”

光柱突然照到洞底,那里堆着个麻袋,麻袋口露出只手,戴着枚熟悉的戒指——是刘队的!林婉儿冲过去拉开麻袋,里面果然是刘队的尸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攥着半张照片,照片上是十年前的李承道,正跟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说话,两人脖子上的双莲佩,在阳光下闪着光。

麻袋旁边还有个铁箱,林婉儿打开锁,里面没有骨头,只有些生锈的工具和张纸条,是用打印体写的:“37人凑齐,明晚子时炼煞,李道长若肯合作,可保苏姑娘魂魄不散。”

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王”字。

赵阳突然指着铁箱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收音机,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正播放着十年前的天气预报:“……今晚有暴雨,红旗公交总站附近将出现短时强风,请注意防范……”

收音机里突然插进个陌生的声音,冰冷得像洞壁的石头:“你们跑不掉的……37号座的乘客,该上车了。”

林婉儿猛地看向赵阳,手电筒的光扫过他的脸——赵阳的瞳孔里,映出个焦黑的人影,正站在他身后,手里举着半张车票,车票上的座位号,赫然是“37”。

赵阳缓缓转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跟周老头临死前的表情一模一样:“师姐,我早就……上车了啊。”

他怀里的双莲佩突然裂开,一半落在地上,被他一脚踩碎。

矿洞深处的水滴声突然变了调,像有人用指甲在岩壁上刮擦。林婉儿后退半步,手电筒的光柱死死钉在赵阳脸上——他嘴角的笑还僵着,瞳孔却渐渐被黑气填满,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刚才被煞气烫出的掌印,已经爬到了心口的位置,隔着衣服都能看见那片皮肤在微微起伏,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赵阳,看着我!”林婉儿摸出最后一把糯米,是李承道临走前塞给她的,“你不是要证明火场是人为的吗?矿洞里的铁箱、苏青的骨头、王建军的煞灵……证据都齐了,你不能在这时候……”

话没说完,赵阳突然歪了歪头,脖子发出“咔哒”的声响,像是被人拧过。他抬起手,指尖泛着跟王建军煞灵一样的焦黑色,慢慢朝林婉儿伸过来:“师姐,你不懂……37号座的票,十年前就该我坐的。”

林婉儿猛地想起赵阳背包里的半张车票,想起他胳膊上的黑印,想起他刚才从车底爬出来时,手里攥着的那块沾着肉丝的肩胛骨——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烧红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

“你当时也在总站?”她的声音发颤,手电筒光扫过矿洞角落的收音机,里面还在重复着十年前的天气预报,“你是……当年的乘客?”

赵阳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声里混着另一个嘶哑的声音,像是王建军的煞灵在他喉咙里说话:“苏青阿姨把我推下车的……她说末班车不干净,让我去等下一辆……可我看见她被王建军拽上车了,看见她的头撞在方向盘上,血淌在37号座位上……”

他的指甲突然变长,像黑炭做的爪子,抓向林婉儿手里的铁盒:“里面有她的头发……王建军把她的头发缠在祭煞阵里,我要拿回来……”

林婉儿突然想起铁盒底层铺着的黑色丝状物,当时以为是布料,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女人的长发,根根分明,还带着焦糊的气味。她赶紧把铁盒往身后藏,却听见身后传来“滋滋”的电流声——矿洞深处的黑暗里,慢慢驶出一辆37路公交车,车灯是两团跳动的鬼火,车身上爬满了白森森的手骨,正随着车身晃动轻轻敲击铁皮。

“第三辆……是‘骨煞’。”林婉儿想起李承道说过的话,不同的煞灵对应不同的死法,骨煞是被剔了骨的冤魂所化,最是凶残。她拽住赵阳的胳膊想往外跑,却被他死死甩开,赵阳的眼睛已经完全变黑,正一步步走向那辆骨煞公交车。

“它来接我了。”赵阳的声音轻飘飘的,像片被风吹动的纸,“苏青阿姨说,坐满37个人,她就能解脱了……”

林婉儿突然抓起地上的半截玉佩,是双莲佩被踩碎的那一半,尖锐的断口闪着寒光。她冲过去按住赵阳的肩膀,把玉佩碎片狠狠扎在他心口的黑印上——赵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黑气从他七窍里往外冒,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人影,正是王建军的煞灵。

“找死!”煞灵咆哮着扑过来,林婉儿赶紧躲开,却被地上的骨头绊倒。她看见骨煞公交车的车门开了,里面伸出无数只骨手,要把赵阳拖上去。

“赵阳!醒醒!”林婉儿捡起刘队尸体旁的铁箱,狠狠砸向煞灵。铁箱撞在黑气上,发出闷响,里面的长发突然飘了出来,像无数条黑色的蛇,缠住了煞灵的身体。

“是苏青的头发!”林婉儿突然明白,这些头发里藏着苏青的执念,她生前最恨王建军,死后怨气也缠着他不放。

煞灵被头发缠得动弹不得,发出痛苦的嘶吼。赵阳趁机晃了晃头,眼睛里的黑气退了些,他抓住林婉儿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师姐,矿洞尽头有炸药……王建军当年准备用这个毁尸灭迹,被苏青发现了……”

林婉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矿洞深处果然堆着些木箱,上面印着“硝化甘油”的字样,箱子旁边还立着个老旧的引爆器,电线拖在地上,像条毒蛇。

“骨煞怕巨响!”林婉儿突然想起李承道的话,“炸药能炸散它的怨气!”

她刚要跑向炸药箱,骨煞公交车突然加速冲过来,车头上的“37”路牌掉了下来,露出后面藏着的东西——是颗人头,被烧得焦黑,嘴里还咬着半片蓝布衫,正是苏青的头。

“把她还给我!”王建军的煞灵突然爆发出蛮力,挣断了头发的束缚,朝林婉儿扑过来。林婉儿赶紧往旁边滚,他扑了个空,撞在岩壁上,黑气散开又凝聚,这次却变成了苏青的样子——穿蓝布衫,梳两条麻花辫,只是脸是焦黑的,眼睛里淌着血。

“救我……”假苏青朝赵阳伸出手,声音温柔得像水,“带我离开这里,赵阳……”

赵阳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一步步朝她走去。林婉儿急得大喊:“那是假的!苏青的骨头在你包里!”

赵阳猛地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蓝布衫包,骨头在里面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应。假苏青的脸突然扭曲,发出王建军的嘶吼:“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骨煞公交车已经冲到面前,林婉儿拽着赵阳往炸药箱后面躲,车头顶在岩壁上,无数骨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抓住了赵阳的脚踝。他疼得大叫,脚踝处的皮肤瞬间变得焦黑,像被泼了滚烫的沥青。

“快按引爆器!”赵阳推了林婉儿一把,自己却被骨手拖得往前滑,“我拖住它们,你快跑!记住把真相带出去!”

林婉儿的手刚碰到引爆器,就看见赵阳从怀里掏出那半张37路车票,塞进嘴里嚼碎了——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清亮,黑气彻底消失,只是嘴角流出黑血。“苏青阿姨说……好人有好报……”他笑着,突然从腰间摸出个打火机,是李承道给他的,“我也是37号座的乘客,该我……补票了。”

他猛地扑向骨煞公交车,把打火机往车底扔去。林婉儿听见“轰”的一声闷响,不是炸药,是公交车的油箱爆了,火焰瞬间窜起,燎到了旁边的炸药箱。

“快跑!”赵阳的声音从火里传来,带着最后的笑意。

林婉儿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矿洞顶部的石头“哗哗”往下掉。她被气浪掀倒在地,回头时看见火光里,赵阳的身影和骨煞公交车的骨架渐渐融在一起,王建军的煞灵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消散在火焰里。

苏青的骨头从蓝布衫里滚出来,落在地上,沾着点点火星,青黑色的骨头上,慢慢浮现出朵莲花的印记,跟双莲佩上的一模一样。

林婉儿爬过去把骨头抱在怀里,矿洞正在坍塌,她只能跟着逃生的本能往前跑,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没被踩碎的玉佩。

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冲出矿洞,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点鱼肚白。红旗公交总站的方向还在冒烟,像根烧到尽头的烟卷。

林婉儿瘫坐在地上,怀里的骨头突然轻了许多,她低头一看,蓝布衫里的骨头正在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荧光,飘向总站的方向。

有片荧光落在她手背上,像个轻轻的吻。

她摸出铁盒里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只有苏青用血写的那句话还清晰:“他运的不是货,是骨头,后山挖的,有股怪味。”

林婉儿突然想起刘队尸体旁的照片,想起李承道和苏青脖子上的双莲佩,想起赵阳最后说的话——原来十年前的火场,从来不是简单的炼煞,而是场横跨十年的救赎。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婉儿站起身,把半块玉佩塞进怀里,转身往总站走去。她知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完——王建军背后的团伙,那些藏在暗处的“帮凶”,该为37条人命,付出代价了。

走到总站门口时,她看见焦黑的地面上,散落着些灰蓝色的纤维,像无数只小手,指向城市的方向。

林婉儿的白大褂上沾着血和黑灰,她迎着晨光,一步步往里走,背影在废墟上拉得很长,像个孤独的执刑人。

她的口袋里,放着赵阳临死前塞给她的东西——那枚刻着“李”字的黄铜纽扣,不知何时被他捡了回来,上面的焦黑已经褪去,露出金灿灿的底色,像颗眼泪。

晨光刺破云层时,红旗公交总站的废墟上腾起最后一缕青烟,像根被掐灭的烟卷。林婉儿踩着碎玻璃往里走,白大褂的下摆被铁刺勾破,露出的小臂上,双莲佩的温痕还未褪去——那是苏青的骨头化作荧光前,最后落在她身上的温度。

废墟中央,37路公交车的残骸已经塌成了铁饼,只有半截方向盘还竖着,上面缠着圈焦黑的头发,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林婉儿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方向盘,就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

是赵阳的背包,被压在块预制板下,拉链开着,露出里面的硬盘和半张37路车票。她把背包拽出来时,从夹层里掉出个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辆歪歪扭扭的公交车,旁边写着“37号座”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是张儿童画:穿蓝布衫的售票员阿姨正把个小男孩推下公交车,车窗外站着个焦黑的人影,手里举着刀。画的角落歪歪扭扭写着:“苏青阿姨让我跑,她说爸爸要杀人。”

林婉儿的呼吸猛地顿住——赵阳的爸爸,是当年37路公交车的维修员,档案里写着“火灾中失踪”。

笔记本后面贴着张剪报,是十年前的本地新闻:“红旗公交总站查获走私团伙,涉案人员利用公交车运输文物,主犯王某已被控制……”照片上的王某,穿着深蓝色工装,胸前别着枚黄铜纽扣,刻着个“李”字。

“王建军不是主谋。”林婉儿突然想起铁箱里的“祭”字铁盒,想起苏青纸条上的“后山挖的骨头”——那些根本不是人骨,是走私的文物碎骨,王建军只是负责运输的马仔,真正的头目,是那个懂邪术、用37条人命炼煞的“李姓之人”。

她的目光落在笔记本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串号码,像是电话号码,后面跟着句:“爸爸说,找到这个李叔叔,就能救妈妈。”

林婉儿刚要掏出手机,废墟深处突然传来“咔哒”声,像有人踩碎了骨头。她抬头,看见晨光里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根雕花拐杖,杖头是朵莲花形状,跟双莲佩的花纹一模一样。

“林医生,好久不见。”老人的声音温和,拐杖轻轻点地,“我是市文物局的李副局长,奉命来处理火场后续。”

林婉儿盯着他的拐杖:“您认识李承道?”

老人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精明:“何止认识,他是我师弟。当年他非要查这案子,被我劝住了——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好。”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半块双莲佩,“这玉佩,另一半该在苏青身上吧?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非要多管闲事。”

笔记本从林婉儿手里滑落,她终于明白李承道十年前为何停手——主谋是他师兄,那个披着文物局外衣的走私头目。王建军只是替罪羊,苏青发现了他们走私文物的秘密,被灭口,而那场大火,根本不是炼煞,是为了销毁文物碎骨,顺便除掉所有知情人。

“炼煞是假的,”林婉儿的声音发颤,“你怕煞灵报复是假的,你真正怕的,是有人发现那些‘骨头’是文物!”

老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师弟就是太蠢,非要用‘炼煞’的说法护着我,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还有赵阳那孩子,明明拿着证据,却非要等到十年后才敢来……”他的拐杖猛地顿地,废墟下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可惜啊,你们都活不到把真相说出去。”

37路公交车的残骸突然晃动起来,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堆满了青铜碎片,沾着黑灰,正是苏青发现的走私文物。暗格旁边,躺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手里攥着枚黄铜纽扣,跟王建军的那枚一模一样——是赵阳的爸爸,当年被灭口的维修员。

“煞灵是真的。”林婉儿突然笑了,捡起地上的笔记本,“但不是王建军的怨煞,是被你们害死的37条人命的怨气,附在了这些文物上。”她把笔记本举过头顶,晨光透过纸页,照亮了里面的儿童画,“赵阳早就把证据备份到云端了,只要我死了,备份就会自动发送给所有媒体。”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拐杖重重砸向林婉儿,却在半空中被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晨光里,无数透明的人影从废墟里升起,是37个死者的魂魄,有的穿公交制服,有的穿便装,最前面的是苏青,蓝布衫在风里飘动,手里举着完整的双莲佩。

“师兄,收手吧。”李承道的声音从魂魄里传来,他的身影站在苏青旁边,道袍干净得没有一丝灰烬,“十年了,你用煞灵镇住他们的魂魄,不让真相曝光,现在该还他们自由了。”

老人的拐杖“当啷”落地,他看着那些魂魄,突然捂住脸哭起来,像个被揭穿的孩子:“我只是想让李家光宗耀祖……那些文物能卖好多钱……”

37个魂魄慢慢消散在晨光里,苏青最后看了林婉儿一眼,朝她挥了挥手,身影渐渐透明。李承道的魂魄深深看了她一眼,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朝阳里。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林婉儿捡起地上的笔记本和硬盘,转身走出废墟。朝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白大褂上的血污和黑灰在晨光里泛着奇异的光。

她的口袋里,那枚刻着“李”字的黄铜纽扣微微发烫,像是李承道在说“结束了”。

三个月后,红旗公交总站旧址建起了纪念馆,墙上挂着37位死者的照片,苏青的照片笑得最灿烂,旁边贴着张儿童画:穿蓝布衫的阿姨把小男孩推下公交车,车窗外的阳光正好。

林婉儿站在照片前,手里攥着修复好的双莲佩,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光。纪念馆的管理员递给她封信,说是在废墟里找到的,信封上写着“给37号座的乘客”。

拆开信封,里面是半张37路车票,背面用铅笔写着:“别怕,末班车开不到地狱,前面有光。”

字迹歪歪扭扭,是赵阳的笔迹。

林婉儿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正好,远处传来公交车的报站声,清晰而温暖:

“下一站,光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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