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本来是徐命给大长老的一个台阶，没想到他连在场几个大人物的面子都不给。
徐命的面色冷了下来，这家伙徐命对于他的想法的确是很复杂的，他让自己难堪是真的。
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恨，他做出这种事儿并不奇怪。
“大长老，我相信徐师弟，虽然我也很厌恶九长老，但是在徐师弟来了之后，九长老已经正常多了。”
李清妍的声音很冷淡，比起平时还要淡漠一些。
不清楚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心态还是因为徐命给她造成了刺激。
只不过凌然仙主说话大长老都没听，更别说是她了。
徐命缓缓走上前，这时候，徐命已经感觉杜嫣然的情绪有点不对了。
作为修罗一族，她压制自身欲望这么多年，加上还化做了人类身。
还有一些自己无法了解的诅咒之下，她能保持这种状态，实在是不容易。
“无妨，我并不是在瞎说，你们放心。”
徐命微微一笑。
同时也眼神示意了一下杜嫣然，对方心领神会。
杜嫣然认为自己可以和徐命演一出戏，无非就是使用一下之前自己完全压制理性的那种状态，只不过这已经是存在风险了。
如果今日闹起来的话，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继续待在凌然仙门了。
只不过徐命却有其他的想法。
他伸出手握住了杜嫣然的手腕，下一刻，一股精纯的精神力透过两人的接触互相链接。
一瞬间，徐命要进了牙，这种级别的疯狂，太熟悉了！
“还真是危险啊！”
徐命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旁的赵凌天也已经准备出手了，无论如何，徐命是不能折在这里的。
而杜嫣然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下，这并不是开启了秘法，而是真的突然清明了一下，像是身上的压力猛地减少了一半一样。
“这怎么可能？”他们的变化其他人可能发现不了，但是在场的两个道境那可是清清楚楚啊。
而杜嫣然在想清楚了之后，更是想要直接断开和徐命之间的链接，因为她太清楚自己这份疯狂有多恐怖了。
别说一半，哪怕是分一点出去，都可能会让对方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
修罗地狱之所以被称为地狱，那是有原因的。
只不过在短暂的适应之后，徐命抬起了头。
“做好准备，略微放开一下心神。”
徐命缓缓道。
“松开，我没事！”杜嫣然不能接受徐命这种行为，可以这么说，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面前之人的！
哪怕是死，也绝对不能让徐命收到一点伤害。
然而徐命这次是认真的，分担对方的精神压力很难，毕竟双方的境界差距很大，而且如果只有在双方肉体接触的时候可以分担，那意义就不大了。
“徐小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赵凌天这个时候也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一直和所有人不和的齐林也不由得走出了聚灵房。
“没问题。”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大长老了，他对于自己的道德要求很高，也是所有长老之中公认的最仁慈之人，甚至在外界有着圣人之称。
不仅仅是因为他惩恶扬善，也是因为他真的可以做到公私分明。
徐命深吸一口气，说到底，这就是自我压制本性太久导致的。
一瞬间，徐命身上仿佛突然炸开恐怖的煞气。
让本来还算是道貌岸然的他化作了那宛若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模糊中，他们甚至看到徐命长出青面獠牙。
可再次看去的时候对方却还是原本的样子。
“松手！”
杜嫣然不能再看下去了，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力道之大甚至差点将徐命的手拉骨折。
仅仅只是这一下，对方眼神中的情感就恢复了很多，甚至更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手段让大长老等人瞠目结舌。
而徐命则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猛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恢复了正常。
“还好...”
徐命似乎是承受了不小的精神压力，自从从哪墓穴之中走出来之后，自己还从未感受到过这么恐怖的精神压力呢。
杜嫣然绝对是自己见到的，意志力最为坚定的人，这恐怖的杀戮欲望，简直可以和当初自己经历的情绪波动比较了。
不过好在，此时的徐命已经不是之前的自己了。
瞬间杜嫣然将有些站不稳的徐命扶好站稳。
“你真的没事了吗？”赵凌天难以置信的看着杜嫣然，对方的情绪显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之前的杜嫣然就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是现在...
“让开！”
杜嫣然猛地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浪，甚至连赵凌天都避其锋芒。
“现在开始，谁若是敢对徐命不利，我定会与其不死不休！”
杜嫣然此时抱着徐命，身上的气息接近暴走，那股杀意比起徐命都不为过，尤其是在加上她如今的恐怖修为，连大长老看了都不由得头冒冷汗。
但是理智却没有一点疯狂的意思。
“道，道境！？这怎么可能！？”
大长老不敢相信，面前的九长老，那个自己的杀子仇人，竟然也是道境。
她是什么时候突破的。
为什么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知道仙人巅峰和道境那可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在青岚大地，达到道境，就意味着有了开创一个一流势力的资格。
而且这股气息，还不是和自己一样刚刚突破的道境。
“所谓道境，与其分为三重，倒不如说，是问道，求道，悟道三境。”
“其道境本不分实力是否雄浑，而是可以利用规则天地之力。”
“她，已经达到，求道的阶段了。”
赵凌天苦笑，之前和自己交战的时候，她剩不下多少理智，只会按照自己之前预定好的计划行事。
如今的杜嫣然，乃是火力全开的道境，哪怕是自己，也不敢说稳赢。
这个世界上敢说能压对方一头的，只怕不超过五个。
当然，他如果真的和杜嫣然作战的话，他肯定赢的只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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