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红玫瑰总以为自己输在了脸上。
见到真雪时总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红玫瑰见无法激怒真雪，冷哼两声就扭着腰离开了。
和橘治郎出双入对的这两天，红玫瑰格外的容光焕发。
有时候见着真雪，还会“施舍”一些她收到的昂贵首饰。
可惜好景并不长。
某日的晚上。
真雪在化妆间听到橘治郎的下属来请走了红玫瑰，并让对方“准备好”。
红玫瑰的回应真雪听的并不真切。
但约莫是同意了的。
毕竟红玫瑰并不是头牌。
没有真雪这样的好命受到秦五爷的保驾护航。
红玫瑰也并不那么在意身体里那一层薄薄的膜，若是遇上对上眼的客人，红玫瑰也愿意享受属于女人的鱼水之欢。
第二天一早。
红玫瑰就请了假。
真是稀奇了。
红玫瑰这人，每天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尤其为了和真雪较劲，几乎全年无休。
她居然也会请假？
真雪也没多想。
一直到第三天。
橘治郎来了一趟，没多久，红玫瑰也回来上班了。
只是相较于前几日的满面春光，红玫瑰未施粉黛，脸色有些苍白。
走起路来也不像往日那般摇曳生姿，多了两分拘谨。
随后，稍微打扮了一下的红玫瑰就跟着橘治郎离开了歌舞厅。
从那天起。
真雪就看见红玫瑰总是呆呆的，神色有些憔悴。
听着舞女们对她的恭维，也没了往日那肆意的高傲和笑容。
她甚至变的不那么爱打扮了。
真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她，“你怎么了嘛？”
红玫瑰吓了一跳。
抬头看向真雪的时候，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橘治郎的人就又来把红玫瑰叫走了。
红玫瑰一下子闭上嘴，似哭似笑的说，“同大佐说一声，我今天身体不适…”
红玫瑰被人拉走了。
那人说，“大佐只是请你去喝杯茶…”
歌舞厅还是如往常一样纸醉金迷，只是真雪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
夜里。
被叫走了的红玫瑰突然疯疯癫癫的跑回了歌舞冲进了真雪的化妆间。
她此刻真的好脆弱啊。
精美的妆晕花了，嘴角破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她惊恐的看向真雪，“帮帮我…你帮帮我吧…”
橘治郎的人来了。
不过他们都知道红玫瑰和真雪不和，加上红玫瑰是偷偷跑回来的，没有惊动其他人。
所以并没有来搜真雪的地盘。
真雪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红玫瑰满脸的恐惧。
“他是魔鬼…”
红玫瑰说。
她第一天去大佐府的时候，如往常一样洗漱的干干净净。
他们不让红玫瑰穿衣服，蒙住了她的眼睛，把她绑在了床上。
橘治郎说，“这是我们小日子帝国的仪式。”
红玫瑰虽然不适。
但她是一个舞女。
还是一个并不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舞女。
她了解男人，自然也知道不同男人的床上功夫各不相同。
橘治郎是小日国人。
兴许有他自己的一套做法。
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红玫瑰微微挣扎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直到男人的手抚摸到了她的身体上。
红玫瑰的眼泪流了下来，“那不是一个男人的手，是无数个男人的手。”
他们肆意对待她的身体。
一个男人从她的身体离开了，另一个男人又覆了上来。
“他们不顾我的哭嚎和挣扎，粗鲁不堪的，甚至往我的嘴里…”
红玫瑰捂住眼睛。
她意识到了日军的可怕，是因为他们像野兽一样，根本无法称之为人，没有人的道德底线，完完全全变态的一个种族。
红玫瑰想要跑。
她躲在家里。
可是还是被橘治郎的人给找到了。
他们甚至用她亲弟弟的性命威胁她。
红玫瑰认命了。
左右不过烂躯壳一副，为了弟弟，给他们又何妨。
可是红玫瑰还是低估了小鬼子的歹毒和变态。
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太可怕，他们不是人！！”
他们把红玫瑰光着吊起来。
把红玫瑰捆住双手扔在空旷的大厅里。
所有的小日子军官，士兵，见者有份，把红玫瑰当成破布娃娃一样，肆意玩弄。
“他们甚至用烧红的蜡烛，冻成冰块的积雪，喝剩的酒坛子…”
红玫瑰脸上全是挣扎，“好痛苦啊，太痛苦了……”
就算是为了弟弟，她也无法再忍受一丝一毫了…
真雪听的心惊胆战，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她仿佛也能感受到红玫瑰的绝望和无助，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她也是此时扯开了红玫瑰的旗袍后，才发现她身上全是可怕的瘀痕。
真雪想起几天前红玫瑰走路时拘谨的样子。
其实那不是拘谨。
每一步，都是红玫瑰无人诉说的苦难。
真雪说，“你快走咯，你逃的远远的，我这里还有些钱，都给你！”
真雪把自己绑在歌舞厅的几条小金鱼塞给了红玫瑰，“趁现在他们离开了歌舞厅，你赶紧跑吧，去把你弟弟也带上。”
红玫瑰手里抓着两条小金鱼。
有些愣愣的抬起头，“你，为什么帮我？明明我之前…”
真雪握住她的手，“同为女人，就别说那么多了！！”
红玫瑰感动的蓄起了泪花。
红玫瑰倒也没有真的放弃希望。
早在几天前，她就叮嘱了弟弟，让他这几日都在城郊等她两小时，她若不出现，再回家。
如今有了真雪的帮助，还有这一盒的小金鱼，足够让她离开海城，重新开始。
即使海城之外都炮火纷飞，红玫瑰也不害怕。
她说，等她离开了海城，就加入红党，歼灭入侵华国的每一个小鬼子。
那一刻。
红玫瑰好像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可是明明一个女人，她已经和自己破败的身体和解了。
命运却不和她和解。
橘治郎的人围住了明丽歌舞厅。
就在红玫瑰即将离开的前一刻。
红玫瑰绝望的闭了闭眼，她不愿意再被带回去过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所以她一跃而下，摔死在了明丽歌舞厅的大门前。
真雪哭着扑到了她身边。
红玫瑰说，“别难过，我是自由了。”
“阿文，也能活命了。”
红玫瑰笑了笑。
握住真雪的手，大口大口吐着血，“真雪，别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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