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落那依旧煞白煞白的脸色，苏玖歌知道今天恐怕就适合修行到这儿。
他的神识虽然没有出现损伤，但是在浊气的作用下极大的动摇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她轻声说。
“玖歌前辈，我……”苏落清楚，自己刚刚失去意识的这一段时间内，身边的苏千雅肯定是遭到了浊气的袭击。
否则的话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会这么惊恐。
他有些担心，苏玖歌会不会担心自己危害到狐族的弟子，不愿再指点自己。
“无需担心，今天再继续下去你的神识肯定会出现问题。”苏玖歌走到苏落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
“我知道你过去肯定很不容易。”
“以你现在的修行程度，我不会担心你控制不了浊气。”
“要是真的担忧那种情况发生，不如听我的话去好好休息。”
苏落轻轻点了点头，对着苏千雅说道：“抱歉……”
苏千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行啦行啦，快去休息吧，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等你醒了记得请我喝茶，这事儿可不会就这么过去了，我肯定要喝最贵的灵茶！”
苏落苦笑着点了点头：“一定。”
他慢慢起身，深呼吸了一下朝着外面走去。
苏落这个时候才发现，连自己的腿都在微微颤抖。
看着苏落勉强离开的身影。
苏千雅有些担忧地问：“师姨，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苏玖歌摇了摇头：“并非真的没有问题，只是问题藏得很深。”
“他的神识可以说相当坚韧，其强大甚至在你之上。但是一旦他的神识动摇了，想要重新稳固就会艰难很多。”
苏千雅不解地歪了歪头：“越是坚韧的神识在动摇之后恢复起来不应该就越快吗？”
苏玖歌思索了一阵子之后轻声说：“一般情况的确如此……但是他不是一般的孩子。”
“他的神识强大更多是后天修行心法所带来的结果。”
“在他没有修行之前，恐怕神识之中就落下了很多病根，这导致他的根基不是很稳固。”
“什么？”苏千雅闻言吃惊。
“听说他的体质不是这两年才为人所知吗，怎么会有人提前动手……”
她下意识地认为苏落的问题是有人在他尚未修行之时就在他的神识上动了手脚。
但是苏玖歌不是这么认为的：“不，并不是有人提前动手……”
“他的神识根基倘若是因为别人动手的话，不可能能够修行到这种程度。”
“再说了，他的师父可是白前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那……那会是什么原因？”
苏玖歌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记得么？你师姨我其实是有一个徒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你的师姐了。”
苏千雅听到苏玖歌说出这句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她。
自己这个师姨……很少提起那个已经被她亲自逐出师门的徒弟。
但是这些年来的青丘狐族甚至是修仙界，没有几个人没听过她的名字。
据说她到现在还留在青丘山之中，不过因为性格的缘故，从事着一些相对隐秘的事情。
“小落的问题……跟她其实有几分相似。”
“他们的心里面有问题，导致他们的神识也出现了问题。只不过病症不同，展示出来的影响也有所不同。”
“那苏落的问题是……”
听到苏千雅的追问，苏玖歌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这所谓的太浊魔躯和太清圣体……真的是天下人人都向往的体质吗？”
苏千雅迟疑了一阵子，随后回答道：“或许吧，虽然我觉得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但是总有人会惦念这种传说之中才会存在的体质。”
“是啊……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
苏玖歌听到这句话似乎是十分满意，摸了摸苏千雅的头发。
“其实这种体质……并不是真如人们所想的那般，那么强大的。”
“这天地讲究一个公平。”
“并不是人们所定义的那种公平，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一种平衡。”
“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再漂亮的美玉老天爷也会给它一点瑕疵。”
“倘若不给它留有瑕疵的话，那这块美玉的在世时间一定不会长久……甚至它都不一定能够被人们给发掘出来。”
……
正当苏玖歌在和苏千雅讲着话的时候，在青丘山群山深处的一座阴暗的牢房之中，一个女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在她的一边，苏玖璃皱着眉头看着她：“查出什么来了？”
“别这么不耐烦嘛，我们的青丘山主大人怎么老是这么差遣别人，真是的……”
苏玖璃原本就皱着的眉头又沉下去了一点：“当初保着你就指望你来做这些事情。”
“虽然不想夸你，但是惑神用的能像你这样的，也就只有玖歌了。”
“不过她天性并不适合做这个工作。”
“否则的话，十年之前早就由我来亲自动手解决你了。”
“是是是，我是不是还得感谢您高抬贵手啊？”
女人的身后，七条狐狸尾巴像是感受不到什么活力一般耷拉着，似乎这些事情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
“不过按照您当年定下的规矩，今天这事儿可是最后一个事情了。”
“十年的约定已经到了，过了今天，您可就不能像这样一直把我困在这儿了。”
“契约是相对的，不把你困在这儿的条件你自己心里清楚。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而在她们的对面的石牢之中，坐着的正是黎戈。
他此时眼皮紧闭，整个人已然是昏倒在了石桌之上。
“就不吊您胃口咯，我在这个小子上没有查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七条尾巴没有任何兴致地摆了两下，那女人说道：“这个小子就是九黎族拿出来当枪使的，虽然是九黎族的大皇子，但是族中的人把事情对着他都瞒了个七七八八。”
“就是我们这些外人对九黎族的了解都比他本人多得多。”
苏玖璃听到这话，带着一丝质疑地问道：“你确定？”
“他的记忆不会骗人，这些可都是他亲自说出来的，不信的话……您亲自来问问看？”
苏玖璃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摇了摇头：“不了，就到这儿吧。”
“那按照我们的约定……”七条狐狸尾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你可以自由行动了，前提是记得我们的约定。”
“再像过往那般，等待你的恐怕就真的只有定斩不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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