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道：“你都说了是传言，还问真假？”
“我本来也不相信，但看到你们二位，忽然觉得这传言有几分道理。”赵敏的目光落到林焕的黑发上，又移到梅超风的脸上。
“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不耽误我灭了元朝。”
赵敏摸到手上的红宝石指环，犹豫道：“你说过，剑绝与战神是好友，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战神的事。”
林焕和梅超风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战神合失这个身份和他朱雀神兽的身份一样，除了梅超风，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连林焕自己也忽略了他当合失的时候给蒙古内部带来多少震撼。
征战沙场十数年，大大小小一仗不败！
“你想知道什么？”
赵敏道：“战神和剑绝，当真是好友？”
“生死相交！”林焕说完这句话就看见梅超风神情悠闲，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你对……对蒙元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明教口号，屠尽鞑虏，光复汉家天下！”
林焕笑吟吟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元廷想投降了？”
“哼！”
“我这么跟你说吧，但凡你们入主中原之后稍微对汉人好一些，别分几等人制，元朝不一定这么快亡国！有唐太宗前例在先，照做就行，为何非要搞的天下人头滚滚？听说伯颜还提出要杀尽汉人五大姓，如此愚蠢的政令！”
“说这些干嘛！要是不蠢，哪有现在的局面！”
林焕道：“杀人不是我的目的，我需要有人帮我打仗、抚民。仅中土一地，不够！”
赵敏目光闪动，试探道：“东瀛、高丽？”
“徐福，乐浪郡！如果你担心的是降了之后狡兔死走狗烹，没必要。”
赵敏失神沉思，如果林教主真的是剑绝本人，那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着？皇帝准备杀你全家？”
“他猜忌我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在如此危难的时候，还玩那套帝王心术！”
林焕讶道：“我听说皇帝要把兵权下放啊。”
“有条件的。”
“质子？”
赵敏冷笑道：“维系两方最稳固的办法是什么？”
“联姻！不会吧！铁锅帝都多大岁数了，不要脸啊！”
梅超风不动声色暼了林焕一眼。
林焕对她比口型：我不算！
赵敏没注意他俩的眉来眼去，摇头道：“不是，自从尊夫人大闹大都，陛下已多日不近女色，还杀了一批御医。”
“哦哟！”林焕哈哈大笑，铁锅帝八成是被吓萎了。
如果不是皇帝，那就是太子！
“皇帝要我嫁给答腊太子，允诺我的孩子就是下一任继承人。”
林焕道：“国都要亡了，还继承人呢！不对啊，我记得答腊太子不是有个太子妃吗，还是高丽人。”
赵敏道：“重要吗？”
“直接暴毙呗？那仇结大了，答腊太子能愿意？”
赵敏大怒，拍桌道：“我还不愿意呢！”
蒙古贵族是什么德性赵敏比谁都清楚，皇帝、太子带头修大喜乐，又脏又乱。
别说赵敏现在心里有人，就是没人她也不可能答应这事啊。
林焕又问：“那你爹和你哥是什么意思？”
“我爹有心挽天倾，可是皇帝听信谗言，在政敌的攻讦之下，他不信我爹的忠心。我哥和答腊太子一直关系很好，他劝太子打消这个念头，太子不允，准备请皇帝下旨赐婚。”
“太子愿意？”
“什么愿不愿意的，修大喜乐的男人，会在乎这些？因为海都陛下的缘故，我家一直被皇帝猜忌。”
林焕笑道：“一腔忠心喂了狗！我也给你透个底，元廷暴政，我不可能答应你们立刻与汉人享有同样的优待，这百多年的仇恨累积，需要时间去化解，两三代之内，两族仍会有隔阂在。”
赵敏沉默不语，也没什么不满，要是林焕摆出各种优待条件，她才要慎重考虑要不要臣服。
“林教主的目光不止中土一地，我们用军功来换，如何？”
“许你世袭罔替！”
“痛快！”赵敏轻喝出声，跟着这样的人才不会堕了她大蒙古战神的威名！
木楼外，宋青书高声道：“林大人，晚辈有事相商。”
“进来。”
宋青书迈步进来，看到赵敏也在，颇感意外，被囚在万安寺时，他被逼着和番僧比武，见过这女子。
“什么啊？”林焕望着宋青书手中厚厚的一沓纸问道。
宋青书忽略赵敏，双手将厚纸递过去，说道：“这是我对南北统合的一些想法。”
林焕接过一看，第一张纸上面写：如何消除北地百姓对汉人王朝的陌生感。
“这些……全是？”林焕往后翻了翻，宋青书写的这些可不是简单的提议，像是一个详细的条陈，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是，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南北分裂是大事，数百年来汉人失却燕云一地，领土不全，都城从汴梁迁移到临安，越来越往南，对北方掌控无力！”
林焕一边听宋青书说一边翻看，赵敏禁不住好奇心，问道：“这会儿已经开始想统一之后啦？”
“郡主也看看。”林焕翻过一遍就记住了，他把那一沓纸丢给赵敏。
赵敏看的很认真，对不懂的地方直接询问宋青书，汉人的有些典故她还是不太了解。
宋青书本不想理这个番邦女子，可她每次的问题都问到了自己的痒处，政见相同的默契让他忽略赵敏的身份，兴致勃勃开始解答。
他们俩聊的热火朝天，赵敏还把宋青书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更正过来，她对北地百姓的了解比宋青书要深。
林焕没有打断他俩，和梅超风一起听南北融合的法子。
“京师一地，民间的反应没有那么热情，他们不关心哪族掌权。”
“哼！几百年过去就忘了自己的根在何处！”
“弱小就要挨打，有什么奇怪的！谁让宋朝无能呢！”
“是蒙古人先背信弃义！”
赵敏懒得跟他争论，指着纸上一句话说道：“这里不对，要改！改成……”
宋青书听后，点头道：“有些道理。”
林焕正看热闹的时候，梅超风轻拍他，让他往门口看。
木屋外，峨眉掌门人周芷若看着那两个凑的很近的男女，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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